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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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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菜市场的路上，顾向远的耳朵没有清静过。
因为陆时屿总是在他耳边说话，有时会问一些让他意向不想到的问题。
“那个小孩滑滑板真帅，他怎么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啊，你说是吧好好的一个小孩。”陆时屿语气重略显失望。
顾向远一般会以点头或者一个“嗯”回应，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陆时屿相处。
眼前这个话非常密的是他，还是评委席上沉着冷静那个人是他。
昏黄的阳光铺上路上，说话人踩着这一抹余晖走过，顾向远不经意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感叹，有的人天生就是满身光芒，就连夕阳也为他铺路。
在陆时屿的叨叨里终于抵达了菜市场，更准确的说是一件大超市，生活所需的东西都有。
陆时屿一拉拉着推车，看到顺眼的就往里面丢。
与他并不相熟，顾向远不知道怎么开口止住他，不到五分钟推车就已满。
顾向远欲言又止，往里面仔细一看，青菜肉类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蒜头调料等等。
一眨眼陆时屿已付款结账，没有给顾向远任何反应的机会。
“顾向远啥别愣着了，快点帮忙提走啊。”
顾向远快步上前，双手提了满东西往自己的住的地方走。
“怎么样,公平吧你出手艺我出材料。”陆时屿在他身后开口。
顾向远又是惜字如金的回了一个“嗯”。
两人闭口不谈今天下午试镜的试镜事情。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十分。
房间不算小，有卧室、客厅阳台以及厨房，客厅中有沙发。
顾向远让陆时屿坐在沙发上休息，拿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把今天买的东西放进冰箱，又拿了要用的食材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这些菜都是陆时屿买的，应该都是他喜欢吃的吧？
他想开口问陆时屿要吃什么，推开厨房的门，竟然看到陆时屿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粤省的三月还是有点冷的，从房间里拿了一间外套盖在陆时屿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陆时屿的脸，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张脸，仍是稚气未脱。
“还是个小孩子啊。”
比他小很将近十岁的小孩子，下一秒他知道该怎么与陆时屿相处了。
饭做好的时候，已是接近晚上八点。这会儿陆时屿也醒来，听到顾向远对他说，“洗手吃饭吧。”
那道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手里拿着碗筷。
陆时屿出于好奇，问了一句，“你女朋友经常来你这吃饭？”
陆时屿看到门口的鞋架上放着一双女式拖鞋，茶几上有一盒大白兔奶糖，还放着一个水杯，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
放下碗筷，顾向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哪来的女朋友，以前我妹妹偶尔会过来看我，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
在厨房洗手的陆时屿感觉到哪里不同，顾向远对待他的态度不一样了，那个惜字如金的人不见了，他心情不由得好起来。
“吃饭前先喝半碗汤。”顾向远把汤递给他，又给他压了满满一碗饭。
看了陆时屿一眼，年轻人消化好，应该能吃！
即便他是演员也能吃！
陆时屿看着那碗饭，久久没有动筷，“这……得多跑十公里。”
“没事，附近就有公园，我每天都回去那边跑步，吃完饭一个小时后就去。”
说着就往陆时屿的碗里夹了不少菜，生怕他吃的不够多。
他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陆时屿铁定喜欢。看到陆时屿动筷吃饭，他内心是欣喜的。
这是一个善良且聪明的人，或许看到他简历的时候，就猜到他生活并不宽裕，才会买了那么多食材，那个冰箱都快要塞不下了。
用和妹妹的相处模式和这个叫陆时屿的小朋友相处，应该是可以的。
吃完饭，陆时屿提出要去附近的公园走走。顾向远应予下来，用袋子把剩饭剩菜装起来。
陆时屿以为他是要拿下去丢掉，谁知顾向远一直提着袋子经过垃圾桶并未丢进去。
公园离有五百米的距离，两人慢慢走着就到了。
陆时屿跟着他往公园偏僻的角落走去。
“小黄！”顾向远喊了一声，不远处跑来一只脏兮兮的黄狗。
“原来是喂流浪狗啊。”袋子里食物放在地方，小黄急急地跑上来吃着。
陆时屿见顾向远看着黄狗吃东西的时候露出笑容。
“你经常过来喂它？”陆时屿问。
顾向远点头，“有空就过来。”
公园的角落有些昏暗，看不到顾向远脸上的窘状，一般喂狗的人都是带着狗粮。
他没有钱，买不起。
每次看到流浪狗或者猫，都想起小时候的那个自己，忍不住要去投喂它们。
气氛有些沉闷，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
今日的月亮很圆，却被云雾遮挡，只能透出一丝光亮。
陆时屿看着手机的时间，突然说，“今天谢谢你，我要回去了改天再见。”
十年了，已经十年没有人为他做过一顿饭，也没有吃到过家人为他做的家常菜，这声谢谢是从心底发出的。
顾向远没有挽留，毕竟两人不是很熟悉，和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吃饭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带着病，身体不是那么舒服，看着陆时屿远去的背影，他紧紧盯着手机，停留在微信界面，始终没有给妹妹发出一条消息。
陆时屿还没回到酒店，就接到了导演的电话。
“小陆啊是这样的，有人出资一千万投资我们。”
陆时屿愣了一下，“他们有条件吧。”
导演笑呵呵地回，“是啊，想要陈书院这个角色，那个演员小有名气。”
一股无名的火气直冲陆时屿的天灵盖，他眸光泛冷，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导演，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初和赵哥说好，只是为了完成他的一个心愿，我们不是为了挣钱而拍的。”
找了个位置，陆时屿把车停好，继续说，“这部剧只是小制作，我们能不能良心一回，把它拍出来，我自己出资出演，又不要片酬，我们用不上那么多钱。而且……顾向远很贴合这个角色，赵哥不是一眼就选中他了？”
“哎，我也是随口一提，这不是问问你的意见吗？毕竟你也是投资人之一，也参与了创作。”导演叹了一口，两人结束了对话。
陆时屿闭着眼睛深深吸气，圈里都是金钱诱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他心里清楚导演肯定心动了，不然怎么会没有给顾向远发围读剧本的时间，以及拟定签合同的事宜。
他拨了赵辉的电话，“赵哥，一千万投资的事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立即回应，大约过了十秒，陆时屿才听到，“知道，我拒绝了，要来演的人是高桥，他那演技怕污了我的眼睛，你不会是同意了吧？”
“没有，本来就没打算要这部剧火，顾向远很贴合这个角色。”
赵辉笑了两声，“是啊，他演技可以，眼里干净清澈，我很少见到这样的演员。”
挂断电话后，陆时靠在座椅上，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想在能守住自己本心的时候，拍一部作品，认认真真的做一件事情，不想被任何资本裹挟。
顾向远的眼神的确如赵辉所言，干净而清澈，仿若没有经历过世俗的尘埃侵染过。这样的人，正是他们剧组所需要的。
陆时屿启动车子，驶向酒店。他知道导演暂时被他说服，但一千万的投资诱惑太大，难保不会有变数。
回到酒店，陆是屿立即拨通了另外一个制片人的电话。
“兰姐，关于那笔投资的事情，我想和你聊聊。”陆时屿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制片人语气中带着无奈，“时屿啊，我知道你和赵辉对这部剧很有感情，但一千万不是小数目，高桥那边愿意配合，他人气高，这对我们说是难得的机会啊。”
“兰姐，我们拍这部剧的初衷是什么？”陆时屿打断制片人的话，“是为了挣钱吗？是为了讲好这个故事，为了解开赵哥的一个心结。”
制片人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现在是影视寒冬，经济下行，大环境不好，能拉到投资已经不容易。高桥有流量，能给这部网剧关注度。”
“可我们拍这部剧不是为了关注度，才二十四集，筹备的已经够了。”陆时屿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怒吼出来。
这些人之前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感觉像是要变卦了呢。
制片人沉默片刻，“哎，我去和资方沟通吧，会婉拒他们的。”
电话挂断后，陆时屿把自己狠狠摔在床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想找个人说一下话，却不知道找谁。
女朋友？好像不行，她最不喜欢听烦心事，两人相处少，好不容易打电话，怎么可以说这些。
家人？都快要和他断绝关系了，只会指责他。
陆时屿迷茫了，把手机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双脚胡乱踢着。
当晚，顾向远收到剧组的通知，让他过两天去围读剧本，以及签合同。
他欣喜若狂，想要拨通妹妹的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谁知明天还会不会是他，圈里这样事情他听过不少。
很快他又收到剧组发来的电子版剧本，认认真真的研读起来，不论明天如何，先做好今天的事情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