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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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房的灯光总是调得很暗。
宋祁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的刀背，目光落在对面床铺的江昭身上。
少年戴着耳机，眼睛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财务系统已经进去了？"宋祁低声问。
江昭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流畅的节奏："嗯，账目有问题。"
宋祁眯了眯眼："多大？"
"足够让财务总监死三次。"江昭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纸张，干净利落。
宋祁嘴角微微上扬，刀尖在指间转了个圈。
普爷给他们特权，给他们资源，甚至让他们参与内部事务——表面上是栽培，实则是在测试他们的忠诚度。
宋祁知道，普爷在等一个破绽。
等他们露出弱点。
宋祁站在沙袋前，拳头裹着绷带，一下一下地击打着沉重的沙袋。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埃。
"听说你昨晚又赢了？"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宋祁没回头，继续挥拳："嗯。"
"真羡慕啊，普爷这么看重你。"那人走近，是东区的阿杰，一个总喜欢在背后使绊子的家伙，"不过……"
他压低声音，凑近宋祁耳边："你那个小搭档，最近是不是太安静了？"
宋祁的拳头停在半空，缓缓转头，漆黑的眸子盯着阿杰："什么意思？"
阿杰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没什么，就是听说……他黑进过普爷的私人数据库。"
宋祁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个陷阱。
江昭确实黑进过普爷的系统，但这件事不该有人知道。除非……有人故意放消息。
宋祁盯着阿杰，忽然笑了："你听谁说的？"
阿杰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消息传得挺快。"
宋祁没再说话，转身走向更衣室。他的步伐很稳，但指节已经攥得发白。
有人想挑拨他们。
傍晚，308房。
江昭合上笔记本电脑，抬眼看向宋祁："阿杰找你了？"
宋祁靠在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嗯。"
"他在试探。"江昭的声音很平静，"普爷在测试我们的信任度。"
宋祁冷笑一声："他想看我们会不会互相猜忌。"
江昭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微型监听器，放在桌上："阿杰身上也有这个。"
宋祁盯着那枚小小的装置，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普爷在监听所有人？"
"不。"江昭摇头，"只是我们。"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宋祁忽然站起身，走到江昭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怕吗？"
江昭抬眼看他，嘴角微微上扬："怕什么？"
"怕我们被分开。"宋祁的声音很低，"怕普爷发现我们的计划。"
江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宋祁的手腕："宋祁，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
宋祁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那就让他看看，这把双刃刀，到底会割伤谁。"
深夜，监控室。
普爷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落在屏幕上——308房的画面里，两个少年背对背坐着，一个擦拭匕首，一个敲击键盘。
红姐站在一旁，低声问："您觉得他们会上钩吗？"
普爷微微一笑："信任是最脆弱的东西，只要轻轻一推……"
他转动银手杖上的蓝宝石，调出另一段画面——那是江昭昨晚偷偷登录的暗网页面，上面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消息：计划照旧，三天后行动。"
普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
红姐皱眉："那我们要提前收网？"
普爷摇头："不，再等等。"
他盯着屏幕，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想看看，这把刀……到底会先砍向谁。"
三天后，凌晨。
宋祁站在码头阴影处，夜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水味扑面而来。
远处，一艘货轮缓缓靠岸，几个黑影正在卸货。
江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东区的货，三分钟后交接。"
宋祁握紧匕首，眼神冰冷："守卫几个？"
"六个，但只有两个带枪。"江昭的键盘声在背景里清晰可闻，"监控已经黑了，你有两分钟时间。"
宋祁没再说话，身形如鬼魅般潜入黑暗。
今晚，他们要给普爷一份大礼。
宋祁的脚步声被海浪声吞没。
他贴着集装箱的阴影移动，匕首反握，刀锋紧贴小臂。
耳机里，江昭的呼吸声很轻，键盘的敲击声却异常清晰。
"左转，第三个集装箱后面有两个守卫。"
江昭的声音冷静得像在报天气预报，"一个在抽烟，一个在玩手机。"
宋祁嘴角微勾，身形一闪，如夜行的猫科动物般无声靠近。
抽烟的守卫刚吐出烟圈，后颈突然一凉——宋祁的匕首柄重重敲在他颈动脉上，守卫连闷哼都没发出就软倒在地。
玩手机的那个察觉到动静抬头时，宋祁的膝盖已经狠狠顶在他胃部，同时手刀精准劈向喉结。
"解决。"宋祁低声道，顺手捡起守卫的对讲机。
"货舱密码0729。"江昭说，"你还有一分二十秒。"
宋祁闪身进入货舱。昏暗的灯光下，整齐码放的木箱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他撬开最近的一个，里面是密封的黑色塑料袋。
"找到了？"
"嗯。"宋祁用刀尖挑开塑料袋，瞳孔微微一缩——不是预想中的武器或毒品，而是一袋袋标着医疗符号的白色粉末。
耳机那头，江昭的键盘声突然停了半秒："...普爷在走私药品？"
宋祁迅速拍下照片传回去："查查是什么。"
五秒钟后，江昭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Fentanyl（芬太尼），医用镇痛剂，但纯度超标三十倍。"
宋祁的指尖在箱子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他们的暗号，表示"继续"。
"东区上周刚接手了一家私立医院。"江昭快速调出资料，"这批货的流向...是儿科病房。"
宋祁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同一时刻，监控室。
普爷盯着突然雪花的监控屏幕，银手杖不耐烦地敲击地面："还没修复？"
技术员满头大汗："不是故障...是有人从内部植入了病毒！"
红姐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眼信息，脸色骤变："货舱被入侵了。"
普爷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猛地起身，手杖指向门口："立刻封锁码头！"
货舱内，宋祁已经打开了第三个箱子。
这次是注射器，针头上还带着未拆封的护套，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江昭的声音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们准备直接给儿童用药。"
宋祁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训练场角落里那些瘦小的身影——有些孩子才七八岁，就被迫参加格斗训练。原来普爷的"人才储备"是这么来的。
"宋祁。"江昭突然换了语气，"普爷的人动了，三十秒内撤离。"
宋祁迅速将一枚微型追踪器粘在箱底，闪身退出货舱。
远处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噪音。
"西侧围墙，第三个排水管。"江昭的声音重新恢复冷静，"我黑了他们的探照灯。"
宋祁借着夜色翻上围墙，最后回头看了眼乱作一团的码头。
月光下，他的眼神锋利得可怕："江昭，计划变更。"
"嗯。"耳机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已经在查那家医院的股东名单了。"
江昭摘下耳机，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六个显示屏同时闪烁着不同资料：医院平面图、药品流通记录、甚至还有几张模糊的儿童病历。
宋祁把湿毛巾扔给他："怎么样？"
"比想象的严重。"江昭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这些孩子被标记为'特殊实验体'。"
宋祁盯着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图，突然笑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带着血腥气的笑容："所以普爷不只是要打手，他在培育武器。"
江昭沉默地点头。这是他们第一次触碰到普爷真正的生意。不是地下格斗，不是走私，而是人体改造。
宋祁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你黑进了医学实验室？"
"昨天半夜。"江昭难得露出一个浅笑，"他们的防火墙比财务系统还差。"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碰了碰拳头。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