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技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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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器蓝光在江昭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流畅的节奏。
监控室里，六个屏幕同时跳动着不同系统的界面。
"这小子真的第一次接触系统？"技术主管顾熙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代码瀑布流，"三小时破解了我们花大价钱买的防火墙。"
红姐鲜红的指甲轻轻敲击金属门框："普爷让你去汇报。"
顾熙擦了擦额头的汗，快步走向电梯。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竞技场从不养闲人，而发现一个天才的价值，往往比发现一个废物更危险。
普爷的办公室弥漫着雪茄和威士忌的气息。银手杖在实木地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顾熙的汇报声越来越小。
"......他不仅修复了监控系统的漏洞，还反向追踪到三个竞争对手的IP。"
顾熙咽了咽唾沫，"我建议立即提升他的权限等级。"
普爷突然笑了，笑声让顾熙的后颈汗毛倒竖。"
把308房间收拾出来。"银手杖指向窗外训练场上正在格斗的宋祁，"让他俩住一起。"
这个决定在“地下王国”掀起轩然大波。
"听说那小子是个电脑天才？"
"宋祁上周又拿了格斗第一..."
"普爷这是要重点培养啊！"
窃窃私语在走廊间流淌，却没人注意到普爷眼中闪过的精光。
当天傍晚，宋祁擦着汗回到旧宿舍时，发现江昭正在收拾行李。
"我们要搬家。"江昭头也不抬地说，手指灵活地缠绕着数据线，"308房，带独立卫浴。"
宋祁的毛巾停在发梢。308在VIP区域，离普爷的私人电梯只有二十步距离。
这不是赏赐，是标记。
新房间的床单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宋祁检查完每个角落的监控探头，转身看见江昭已经黑进了安保系统，六个监控画面在他笔记本上排成一列。
"只有浴室是盲区。"江昭轻声说，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优美的弧线，"但声波传感器覆盖率达到87%，建议用流水声做掩护。"
宋祁沉默地擦着匕首。刀面上映出江昭专注的侧脸——这个在擂台上"发抖"的少年，此刻眼中闪烁着精密仪器般的冷光。
第三天早晨，他们的门禁卡突然升级为金色。红姐亲自送来两套定制西装："普爷要见你们。"
电梯直达顶层。全景落地窗外，整个灯火尽收眼底。普爷的银手杖点在钢化玻璃上，映出两张年轻的面孔。
"顾熙说你很有天赋。"手杖转向江昭，又移向宋祁，"而你，上周的实战考核又是第一。"
手杖突然同时指向两人，"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放在一起吗？"
宋祁的脊椎绷成一条直线。他看见江昭的睫毛轻轻颤动，像雷达捕捉到危险信号。
"因为互补。"普爷自问自答，手杖敲击出愉悦的节奏，"就像枪械与弹药，缺一不可。"
他突然俯身，雪茄气息喷在江昭脸上，"尤其是当弹药在乎枪械的时候。"
晚宴上，宋祁看着各路头目轮番向江昭敬酒。
少年苍白的手指握着水晶杯，每次只抿一小口，却在两小时内记下了所有人的饮酒习惯。
可笑吗？13岁的少年却被人们轮着劝酒，但在这里，这种事情无比常见。
当财务总监第七次偷瞄手表时，江昭在餐巾纸上写下"23:15幽会"，悄悄推给宋祁。
回房后，宋祁拧开矿泉水递过去，突然说："财务总监睡了东区老大的女人。"
"你跟踪他？
"上周四。"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四十三分钟。宋祁知道江昭不是在清洗酒气，而是在用流水声掩盖键盘敲击声。
当水声停止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财务系统后门已植入」。
深夜，宋祁听着江昭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翻出藏在床板下的□□。
刀柄上新刻了一道凹痕。这是他们来308房的第七天，收集到的第七个把柄。
他知道江昭也没睡。就像江昭知道他在装睡一样。
当月光移到第三块地砖时，宋祁听见江昭用气音说："东区下周三会有批货从码头过。"
"需要几个目击证人？"
"两个活口足够。"江昭翻了个身，被子摩擦声完美掩盖了键盘的最后一声轻响，"睡吧，明天还有考核。"
普爷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相依而眠的两个少年，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他转动银手杖顶端的蓝宝石，调出另一个加密画面——那是宋祁每次训练后都会去的地下室角落，墙上刻满了正字标记；还有江昭深夜偷偷登录的暗网页面，上面全是越狱教程。
"完美的双刃刀。"普爷对红姐说，"只要握住刀柄..."
红姐会意地笑了。
刀柄，就是他们彼此。
第二天考核，宋祁故意在关键动作慢了半拍。
教官的鞭子抽下来时，他看见监控探头微微转动——普爷正在观看。而此刻江昭一定也正看着监控画面，手指紧扣键盘。
这才是真正的训练。不是格斗技巧，不是黑客技术，而是教会他们：每一次疼痛，对方都能感同身受。
当宋祁带着伤痕回到308房，江昭已经调出了教官的银行流水。
两人在浴室哗啦的水声中交换信息，一个擦洗伤口，一个敲击防水键盘。
"教官的女儿在第三医院。"江昭关掉水龙头，"白血病。"
宋祁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这是他们收集的第八个把柄，也是最沉重的一个。
他们心照不宣。普爷要的从来不是两把利刃，而是一把双头刀——握住中间，两头都能伤人。
但双头刀还有个特性：用得不好，最先受伤的永远是持刀人。
月光下，两个少年背对背躺着，中间却像隔着无形的刀锋。
一个想着如何用这把刀保护对方，一个盘算着如何让持刀人自食其果。
而此刻，普爷正抚摸着银手杖上的蓝宝石，里面藏着足以摧毁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筹码。
他微笑着想：多么完美的平衡，就像他们彼此凝视时，眼中那份藏不住的在乎。
宋祁闭上眼睛。在彻底坠入黑暗前，他想起江昭刺向屠夫的那一刀——看似慌乱，实则精准地切断了肩胛神经丛。
就像他们现在做的每件事，表面顺从，实则刀刀见血。
普爷以为掌控了他们的软肋。却不知道这把双刃刀，正在暗中打磨自己的锋芒。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