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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追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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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士兵上前架住时厌，他挣扎了一下，却敌不过士兵手中的脉冲束缚器。“妈的。”双手被反锁，他暗红的瞳中满是凶狠：“时以清…你他妈又来干什么？”
时以清眼神依旧淡淡的，示意士兵松手。他看着时厌像头凶狠的小狼一样抬起眼，神色一软。那一刻，时厌看着他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眼中竟然真的有正常人类的情绪，而且还夹杂着一丝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或许是愤怒，或许是隐忍…还有他妈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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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舰队拘留舱内】
拘留舱内一片冷硬的死寂。透明的能量墙将时厌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双手仍被脉冲束缚器锁着。又踹了一脚能量墙，时厌踢了踢被震得发麻的腿。舱内的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弄得他的脑子更乱。护罩外的金属壁上，一串串数字跳动着——他的身份芯片正在被舰队系统重新扫描。
舱门滑开，时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讨厌鬼走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份虚拟平板，上面一五一十显示着时厌的个人信息与今夜的“犯罪记录”。
“私藏军火，参与非法格斗，袭扰殖民星治安，”时以清的声音却轻得像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你知不知道，这些罪名足够让你在边境监狱待上十年？”他看向时厌，似乎有些无奈。
时厌猛地从黑暗里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又怎样？你不就是想找个理由收拾我？时以清，别装了，给老子进来。”他用带着束缚的拳头重重的锤了两下能量罩，金色的光弧跳动起来。
时以清的目光微微一顿。他放下平板，走近能量墙，近到时厌能清晰地看见他眼中那抹复杂的光芒。“我收拾你？”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阿厌，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危险？”
“别那样叫我！”时厌猛地站起，却被束缚器拉回原地。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时以清，你他妈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不是我哥，你没资格管我！”
时以清神色不变。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关闭了能量墙的束缚。时厌的手腕一松，他立刻上前一步，揪住时以清的领子，将他狠狠抵在舱壁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厌的眼中满是戾气，声音低得发狠，“时以清，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时以清没有反抗。他的身体被时厌压得死死的，淡色的眸子却始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那种温柔让时厌感到陌生，也让他更加愤怒。
“我想让你活着。”时以清终于开口，声音平静。
时厌的手微微一颤。他盯着时以清看了许久，胸口的怒火转为一种莫名的情绪。他松开手，后退一步，眼神复杂地扫过时以清那张清冷而完美的脸。
“活着？”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坐回舱内的金属椅上，“时以清，你真他妈会演。”
时以清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时厌靠在椅背上，撇过头，闭上眼睛不看那总是令他莫名烦躁的神情。
那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情绪，像星河深处的一道裂痕，深邃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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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菲洛第三殖民星，新曙光城，舰队拘留中心，次日凌晨】
拘留舱内的空气循环系统在时厌踹了防护罩第不知道几遍后还在低鸣着，像一头沉睡的机械巨兽在打呼噜。时厌坐回金属椅上，双手被解开后随意搭在扶手上，指节上还残留着昨夜与“钢爪”搏斗时留下的血痕。他的黑色风衣被士兵收走，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无袖背心，胸口的布料有一小道裂痕，露出半道旧伤疤——那是他在边境黑市混迹时留下的印记。他的小臂上也错落疤痕，每一道都带着血与硝烟的味道。
舱壁上的虚拟屏幕闪烁着微光，显示着他的身份芯片数据：
**姓名：时厌**
**身份编号：E-7749-231**
**所属：萨尔菲洛公民，未编入军籍**
**罪行记录：私持K9型镭射枪、参与非法格斗、扰乱殖民星治安**
**当前状态：待审，危险等级橙色**
“橙色？”时厌盯着屏幕，低声嗤笑，“操，老子还以为至少得是红色。”他歪了歪头，颈部的芯片植入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那是舰队系统正在对他进行新一轮扫描。他知道，这种扫描不仅能读取他的生理数据，还能分析他的精神波动，甚至预测他的行为倾向。这是萨尔菲洛宪章规定的“公民管理协议”的一部分——从出生到死亡，每个人都被植入芯片，所有的信息透明地暴露在舰队的掌控之下。
舱门“嗤”地一声滑开，一名金发副官走了进来。他的军装袖口绣着一枚“雪玫瑰”徽章，手中抱着虚拟平板，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那是塞诺，时以清的贴身副官，一个在边境风暴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兵，却偏偏被调来干厌职，活得像个被时代抛弃的笑话。
“小少爷，”塞诺的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揶揄，“昨晚玩得挺开心啊？差点把格斗场掀了。”
时厌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少废话，时以清让你来说什么？判我几年还是直接扔边境挖矿？”
塞诺没急着回答。他走到舱壁前，按下虚拟屏幕上的一个指令，屏幕上的数据瞬间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监控录像——那是昨夜格斗场的画面。时厌的身影在擂台上灵活闪避，脉冲匕首刺入“钢爪”的机械关节时，火花四溅，观众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直到时以清带队闯入。画面戛然而止。
“指挥官让我给你看这个。”塞诺关掉录像，转身看向时厌，“他说你有潜力，但用错了地方。”
“潜力？”时厌冷笑一声，起身走到塞诺面前，“时以清是想让我感激涕零，然后跪下来舔他的靴子？告诉他，老子不吃这套。”
塞诺的顿了一下，叹息着摇了摇头。他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型黑色手枪，递到时厌面前：“指挥官让我把这个给你。”
时厌眯起眼睛，接过枪，低头打量。“N307？”这种脉冲枪枪身轻巧流畅，表面覆盖着一层纳米涂层，能有效屏蔽舰队的扫描信号。时厌翻转着枪，枪柄上刻着一串细小的代码，显示它是舰队特供型号，射程短但威力惊人，一发脉冲弹足以击穿半米厚的反重力合金。
“这玩意儿比K9还高级。”时厌掂了掂枪，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时以清这是干什么？贿赂我？”
“指挥官说，如果你愿意把这身本事用在正地方，这把枪就是你的。”塞诺的声音依旧平稳，“当然，前提是你得先从这儿出去。”
时厌的手指顿了顿，眼神骤冷。他将枪塞回塞诺手中，转身坐回椅子上：“告诉时以清，他想收买我，门都没有。这枪我不要，滚吧。”
塞诺盯着他看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再多说，收起枪，转身离开。舱门关闭的瞬间，时厌听见他低声嘀咕了一句：“操，这小子真他妈倔。”
舱内再次陷入死寂。时厌闭上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时以清昨夜的眼神——那双平静的眸子，藏着某种让他不安的东西。他狠狠甩了甩头，试图将那画面甩出去，但越是想忘，那双眼睛反而越清晰。
“操//你的，时以清。”他低声咒骂，拳头砸在金属椅的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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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舰队指挥中心，高层会议室】
新曙光城的舰队指挥中心是一座悬浮于地表千米之上的巨型建筑，通体由反重力合金与透明能量屏障构成，像一颗漂浮在空中的水晶心脏，又被称作“上帝之泪”。会议室内，巨大的环形虚拟屏幕投射出一幅实时星图，标注着萨尔菲洛与联盟边境的最新动态。数十名高级将领围坐在长桌旁，手中握着加密平板，神情肃穆。
时以清坐在主位，黑色军装的肩章泛着冷光。他的面前摆着一柄反物质佩剑，剑鞘由暗金色合金打造，剑柄上嵌着一枚微型能量核心，随时可以激活，释放出足以撕裂空间的毁灭性力量。这是“星辰之刃”，萨尔菲洛舰队的至高象征，仅有一柄，就在他手中。
“联盟在第四象限的舰队调动异常频繁，”一名将领指着星图上闪烁的红点，声音低沉，“我们的侦察无人机在过去72小时内捕捉到至少五次超光速跃迁信号，目标指向第三殖民星。”
“他们的武器系统升级了。”另一名将领接话，调出一组数据投影，“最新情报显示，联盟的‘天狼’级战舰搭载了新型反物质湮灭炮，射程覆盖半个星系，威力足以一击摧毁我们的轨道防御网。”
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时以清的目光扫过星图，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被光照成淡色玻璃球。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第三殖民星是萨尔菲洛的前哨站，”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如果联盟动手，这里将是第一道防线。我们需要增加驻军，同时升级轨道防御系统。”
“指挥官，”一名中年将领犹豫皱眉，“第三殖民星的资源有限，居民多为平民和黑市交易者，舰队若大规模调动，可能会引发骚乱。”
时以清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星图上那颗不起眼的光点——第三殖民星。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佩剑的剑柄，脑海中却闪过时厌的身影。他昨夜在格斗场的模样，像一头困兽，愤怒而无处发泄。他知道，时厌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放手。
“骚乱可以压制，”他终于开口，语气冷硬，“但联盟的威胁不能忽视。立刻启动‘星盾计划’，将轨道防御网的能量核心替换为最新型号的反物质反应堆。驻军增加一倍，优先部署‘猎鹰’无人作战机群。”
会议结束后，时以清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收到塞诺的进入申请。他输入指令打开门，那位副官走了进来。“指挥官”他低声说，“小少爷他……拒绝了您的提议。那把N307，他没要。”
时以清清冷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转过身，看向塞诺：“他说了什么？”
“他说您想收买他，门都没有。”塞诺顿了顿，补充道，“呃……他还让我滚。”
时以清弯了一下唇角，带着无奈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他走到桌前，拿起虚拟平板，调出时厌的档案。屏幕上，那张年轻而桀骜的脸跃然而出，照片下的备注写着：“性格冲动，具破坏倾向，建议严加监管。”
“严加监管……”时以清喃喃自语，手指轻轻在屏幕上的脸停留片刻，随即关闭了档案。“让他在拘留舱再待两天，”他看向塞诺，“然后放他出来。”
“指挥官，您确定？”塞诺皱眉，“他昨夜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
时以清的眼神骤冷。塞诺瞬间闭上了嘴。
他转身走向门口，“时厌的事，我自己处理。”
塞诺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低声道：“是，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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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舱，两天后】
时厌被放出来的时候，天幕刚切换到晨光模式，淡金色的光让他的眼睛不太适应。风衣被还了回来，口袋里却多了一张虚拟芯片卡，上面刻着一串代码。他扫了一眼，认出那是舰队的临时通行证，可以让他自由出入殖民星的任何区域——包括舰队禁区。
“时以清，你他妈又玩哪出？”他皱起眉低声说，狠狠将卡塞回口袋，然后抬脚走向街头。
新曙光城的街道由智能悬浮模块拼接而成，每一块模块都能根据交通流量自动调整高度与方向。街上行人稀疏，大多是戴着全息眼镜的工人或行色匆匆的黑市交易者。时厌插着兜，将帽檐压低，混在人群里。尽管如此，他那身高腿长的身影实在很难让人忽视。
没走多远，身后的人群，一道淡蓝色的光门凭空打开。他猛地回头，看见时以清走了出来。他的军装一如既往地整洁，冷紫色的眸子扫过人群，精准地锁住时厌。
“操，又来？”时厌咬牙，转身就走。然而还没迈出两步，他的颈部芯片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电流刺痛，迫使他停下脚步。
“阿厌…别跑。”时以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淡淡的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芯片的控制权限在我手里，你跑不掉。”
时厌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时以清，你他妈有病吧？放我出来又来抓我，你玩我呢？”
时以清走近他，停在三步之外。他的目光扫过时厌那张愤怒的脸，语气却意外地平静：“我没抓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谈？”时厌冷笑，“谈什么？谈怎么让我当你的狗？”他上前两步，“还是说，你又想送上门来给我睡？”
时以清沉默片刻，迈步走近，站在他面前：“时厌，你总是这样——”
“嗯？”
“把所有的事都推向极端。”
空气陡然安静了几秒，周围的嘈杂人群似乎瞬间蒸发了。
时厌眯起眼，轻笑了一声：“那你呢？你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可你到底在维护什么？”
“你不会懂。”时以清平静地看着他，眸底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懂。”他忽然凑近，压迫感骤然扩散。额前微乱的黑色碎发下，猩红的眼瞳直直地盯着时以清：“你抓我，是想让我认错，还是想让我认命？”
时以清垂眸，接着又看向他，伸出手。
时厌一愣，侧过脸本能地想躲，可他根本没有时以清快。下一秒，他的脸被那人轻轻转回来，指腹温凉，带着让人心悸的熟悉触感。
“时厌。”时以清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这次……你别再跑了。”
时厌瞳孔微缩，心脏猛然一跳。
——这是什么眼神？
他的呼吸顿了一下，随即又猛地侧开头，避开了时以清的触碰，冷笑着道：“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不是你的俘虏。”
时以清指尖微微收紧，却终究放开了他。
“你可以这么想。”他淡声道，“但你现在确实在我的地盘。”
时厌冷冷看着他。
“然后呢？”
“你有两个选择。”时以清缓缓道，“第一，接受萨尔菲洛的军法审判；第二，留在我身边。”
这简直是个笑话。
时厌嗤笑一声：“所以，你打算收编我？”
时以清垂眸，神色淡漠：“至少，你不会死。”
时厌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宁愿死，也不会成为萨尔菲洛的一条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