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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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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菲洛第三殖民星，新曙光城，黑市边缘区】
新曙光城的黑市边缘区是一片被遗忘的角落，悬浮街道在这里断裂，露出下方裸露的机械骨架，管道中不时喷出带着酸味的蒸汽。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合成燃料的刺鼻气味，昏暗的巷道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身影——改造人、走私贩、流浪者，他们的眼中都带着野兽般的警惕。头顶的天幕晨光被层层遮挡，被过滤得不剩多少光敏因子。
时厌走进一条狭窄的巷道，黑色鸭舌帽压低到遮住半张脸，但还能看见阴影下高挺的鼻梁。他没带枪——K9被时以清收走，N307他又扔了回去，新的匕首是他从黑市弄来的老伙计，刃口嵌着微型脉冲发生器，启动时能释放出足以切开合金的能量波。他喜欢这东西，简单、直接，不像那些高科技玩意儿总带着舰队的影子。想到舰队，他又烦躁的皱起眉，锋利的眉眼蒙上郁色。
破败的巷道尽头，一家隐秘的武器店将门面伪装成废弃的维修站，门口堆满了生锈的机械零件。时厌推门而入，门上的感应器发出“滴”的一声低鸣，机械小鸟张开会发红光的嘴，给人一点不合时宜的小小幽默。一个满脸油污的男人从柜台后抬起头，左边的械义眼闪着幽绿色的光。
“哟，小少爷，又来我这儿淘货？”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半的牙齿，“听说你昨晚在格斗场干翻了‘钢爪’，可惜——”
“少废话。”时厌帽檐的阴影依旧遮住半边脸。他走到柜台前，随手扔出一张虚拟芯片卡，“一把FK-28，军火库去年丢的那批，别给我拿假货。”
老蔡——也就是店主，接过卡，扫了一眼上面的余额，眉毛挑了挑：“FK-28？那可是好东西，反物质弹头，射程短但威力够狠，一枪能炸穿半个街区。你要这玩意儿干嘛？又要去格斗场找刺激？”
“关你屁事。”时厌的神色也被阴影压着，“有货就拿出来，没货我找别人。”
老蔡嘿嘿一笑，转身钻进后屋。片刻后，一个金属箱被拖出来出来，箱子表面覆盖着一层防扫描涂层，打开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嗒”。一把FK-28脉冲枪躺在里面，枪身漆黑，枪管上嵌着一条细长的能量槽，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这可是稀罕货，”老蔡摸了摸下巴，“舰队丢了这批后查了半年，最后不了了之。你运气好，我这儿刚好有一把。”
时厌拿起枪，掂了掂重量，指尖熟练地滑过枪身，检查每一处细节。他扣动扳机，枪口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能量槽瞬间亮起。
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芯片卡往柜台上一拍：“成交。”
离开时，老蔡在身后喊道：“小少爷，提醒你一句，舰队最近盯得紧，你小心点，别再栽了。”
时厌没回头，只是抬手比了个中指，消失在巷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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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核心区，废弃工厂，数小时后】
工厂曾经是第三殖民星初建时的工业核心，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和遍地的金属废料。时厌坐在一堆生锈的机械零件上，手里转着刚买的FK-28，枪口随意地指向远处一台废弃的挖掘机。他没开枪，只是盯着枪管上的能量槽发呆。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时以清早上那句话：“这次别再跑了。”这话像一根刺，扎进他的神经，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他不明白时以清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监视他。他只知道，每次面对时以清，他都觉得自己像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想撕开一切，却无处下口。
“操，烦死了。”指尖狠狠按戳着脖颈里的皮下芯片，他将FK-28扔在一旁，仰头靠在金属堆上，闭上眼睛。晨光透过工厂破损的屋顶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年轻而桀骜的脸显出些许倦意。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时厌猛地睁眼，手已经摸向腰间的脉冲匕首。他认真听着，暗色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那脚步声沉稳有力，不像黑市那些乱七八糟的流浪者。
时厌悄无声息地起身，躲进一堆机械废料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工厂中央。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光影交错处，黑色军装在昏暗中格外显眼，肩章上的“雪玫瑰”徽章闪烁着微光。
是时以清。
时厌的心猛地一跳，像心脉突然被电击了一下。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他没动，只是屏住呼吸，盯着时以清的背影。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淡色的眸子精准地扫向时厌藏身的地方。
“出来吧，阿厌。”时以清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知道你在这儿。”
时厌咬了咬牙，缓缓从废料后站起身，匕首依旧握在手里。他冷笑一声：“时以清，你他妈是狗鼻子啊？我跑哪儿你都能找着？”
时以清目光依旧平静，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是走近几步，停在五米开外。他的目光扫过时厌手中的匕首，又落在旁边的FK-28上，眼神微微一沉：“你又去黑市了？”
“关你屁事。”将匕首插回腰间，俯身捡起FK-28。熟练的冲能后，时厌将枪口指向时以清，“别告诉我你专门跑这儿来抓我，我可没心情再回拘留舱陪你玩。”
时以清沉默片刻，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忽然上前一步，动作快得让时厌来不及反应，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将FK-28从他手中夺走。时厌一愣，随即怒火上涌，反手去扣时以清的领子。时以清没有躲，被他狠狠抵在旁边的金属墙上。
“你他妈干什么？”时厌的眼中满是戾气，“时以清，老子警告你，别再跟我玩这套！”
时以清没有反抗。他的后背撞在金属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淡色的眸子却始终平静地看着时厌，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温柔。
又是这种令人恶心的冷静自持。时厌拽着他的领子又将他的背再次撞在墙上。
“我没跟你玩。”时以清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阿厌，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时厌的手依旧揪着他的领子，语气冷硬。
时以清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时厌的手腕上。那里的皮肤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小时候他拽着时以清在萨尔菲洛大道上跑时留下的。他记得那天，时厌扯着他的手，嗓子喊哑了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他“哥”。那时的时厌，满眼都是纯真的依赖，而现在……
“联盟的舰队正在靠近第三殖民星，”沉默了一下，时以清终于开口，“舰队的情报显示，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这里的黑市武器交易网络。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时厌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危险？时以清，你少他妈拿这种话吓我。联盟要打过来，关我屁事？”
“你不能死。”
时厌的手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松开时以清的领子，后退一步，冷冷道：“我死活不用你管。”
时以清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FK-28的枪身，然后将枪递回给时厌：“拿着它，保护好自己。”
时厌盯着那把枪，眼中满是嘲讽：“时以清，你他妈真会演。这枪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然而还没迈出两步，他的颈部芯片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电流刺痛，迫使他停下脚步。他猛地回头，怒视着时以清：“你又搞什么鬼？”
“芯片的控制权限在我手里，”时以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不走，我只能强制带你走。”
时厌的脸色骤变。他上前一步，拳头紧握，几乎要挥出去，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盯着时以清看了半晌，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时以清，你他妈真卑鄙。”
时以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一刻，他眼神中夹杂着的一丝隐忍的温柔让时厌感到陌生，也让他更加烦躁。
他突然特别不爽。
“所以——你要寸步不离地盯着我？”时厌故意故意拉长语调，嗤笑道，“指挥官，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时以清微微侧头，阴影下的紫色眸子异常深邃：“……我不放心。”
时厌的笑意顿时冷了下来。
这句话听上去就像是……在关心他？
操，见鬼。
他站起身，步步逼近，眼神凌厉：“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我逃走？还是不放心我又做出什么你看不上的蠢事？”
时以清没有退开，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交错，空气骤然凝固。工厂破旧的铁皮上，一个零件不合时宜的掉落，砸在时厌身后的金属废料上，发出生锈的尖叫。
时厌眸色微暗，忽然抬起手，伸向时以清的胸口。
时以清没有阻止。
他只是沉默地任由时厌抓住他的军服领口，手指微微收紧，带起一点凌乱的褶皱。
然后，时厌凑近了。
极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时以清的眼睛——那双粉紫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身影，毫无波澜，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泊。
他眯了眯眼，忽然低笑了一声，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时以清……”他的声音极轻，像是猫科动物舔舐猎物脖颈时的呢喃，“你是不是……想让我留下？在你身边？”
时以清没有回答。可短暂的沉默已是最好的答案。
时厌眼中的冷意顿时化作更深的嘲弄。他突然有一种心情舒爽的愉悦感，比干翻一百个钢爪还要爽，仅次于他第一次强上程以清。
他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语气嘲弄至极，却又带着烦躁和自己都没发现的不安：“哈，堂堂萨尔菲洛首席指挥官居然也会想让我留下？你怎么不直接说，你离不开老子，离不开老子的床？”
时以清仍旧没有怒。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时厌，眼神晦暗不明。
——然后，他低声开口了。
“……如果我说，是呢？”
时厌猛然愣住。
脑海仿佛炸开了一道光流，令他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时以清……疯了？
他想质问，想嘲讽，可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脏跳得很快，像是要撞破胸腔。
——他知道自己应该嘲笑时以清。
——可他发现，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按照往常，他应该在这里把人扒//光了，然后边干边说“你他妈还真是贱”。其实他有时候也会良心发现，他根本不配羞辱程以清。但那人冷静自持的装模作样实在让他火大。但没有哪一刻让他像现在这样——愣住了。
他没想到程以清居然就这样平静的说出了最疯的话。不该是这样的。他都这样对他了。
空气安静到极致，仿佛整个宇宙都在等待他们之间某个不可言说的平衡点被打破。
然后，时厌做了一件极其冲动的事情。
他伸手，拽住时以清的领口，狠狠吻了上去。
——不是亲吻，而是撕咬。
冷淡的雪色衬衫被拉开一角，萨尔菲洛指挥官一向端正的衣领被扯得凌乱不堪，锁骨处瞬间浮现出一抹猩红的痕迹。
这是报复。
他用力得像是要把时以清的骨血撕碎，把这个男人所有的冷静与克制都碾成粉末，把他所有的隐秘欲望都榨出来。
可时以清没有躲，也没有挣扎。
他甚至反手扣住时厌的后颈，将这个吻加深到了极致。
唇齿交缠，温度交错，压抑的情绪轰然炸裂。
黑色的风衣滑落，战斗服的纽扣松开，两人的呼吸交错，仿佛所有的理智都被撕裂成碎片。
直到某一刻，时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猛地推开时以清，喘息急促，眼神慌乱又暴躁：“……操！”
他后退一步，瞳孔剧烈收缩：“时以清，你他妈……”
时以清看着他，淡色眸子沉沉地盯着他，唇角带着一点极淡的血色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