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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归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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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陆明深在玄关处系领带的动作比平日慢了半拍。顾寒声蜷在沙发里数他腕表的反光，看着那道碎钻般的光斑从胡桃木柜跳到波斯地毯，最后没入西装裤的褶皱。
"微波炉定时三小时。"陆明深将温好的牛奶塞进他手里，"药片分装袋在..."话没说完就被拽住领带，顾寒声仰头咬住他喉结处的温莎结，犬齿勾出丝银线。
“好啦，我要去上班了，记得想我。”陆明深不舍的看着顾寒声。
顾寒声的耳尖悄然爬上了一片绯红，依靠在二楼的窗户看着陆明深离去。
电梯下行的嗡鸣声里，顾寒声赤脚踩过每个房间。主卧窗帘换成了他随口提过的雾霾蓝，飘窗软垫的倾斜度正适合蜷着画画。书房新增的画架上蒙着防尘布，掀开是套未拆封的荷尔拜因水彩——上周深夜购物车里的收藏。
正午阳光刺穿云层时，他在储藏室发现个扎染布包。褪色的蓝印花布里裹着福利院那棵银杏的落叶，每片叶脉都用金粉勾了线，背面标注着采集日期：从2009到2021，完整覆盖他被偷走的十二年。
厨房飘来当归鸡汤的香气，智能电饭煲的显示屏跳动着卡通猫爪。顾寒声盯着保温箱里切好的水果拼盘，猕猴桃片被雕成星星形状——正是他昨夜梦话里嘟囔的"要摘星星拌酸奶"。
暮色染红茶几上的沙漏时，顾寒声在影音室角落找到叠设计图纸。《翡翠湾别墅改造方案》的扉页上，陆明深锋利笔迹批注着："西晒影响作画，全部换成防紫外线玻璃"、"画室隔音层加厚至35cm"、"天台护栏参考梵高星月夜纹样"。
电梯"叮"的声响惊得他碰翻马克杯。陆明深裹着寒气进门时，正看见顾寒声跪在地毯上擦拭咖啡渍，脖颈还沾着未干的水彩——群青混着玫瑰金，像把星空泼在了雪地里。
"怎么不开灯？"陆明深脱大衣的手顿了顿。十八盏智能夜灯应声亮起，暖黄光晕里浮动着极光般的投影，是他今早新装的星空顶系统。
顾寒声突然扑过来，冰凉的手钻进他西装内袋。摸出颗焐热的太妃糖时，两人都僵在原地——这是福利院春节特供的糖果，陆明深连续七年托人代购的限量款。
"公司前台..."陆明深喉结动了动，"说有人寄错包裹。"
顾寒声剥开糖纸，把琥珀色的糖块推进他唇间："我要去当你的特别助理。"甜腻在齿间化开时，他指尖划过男人紧绷的下颌线，"负责吃掉所有送错的糖果。"
夜风掀起窗帘，露出对面商业大厦的霓虹。陆明深望着他锁骨处未愈的牙印，那是昨夜梦魇时自己咬的。此刻那抹红痕正随着呼吸起伏，像簇跃动的火焰。
"明天九点打卡。"他忽然将人抵在智能冰箱上，感应门自动滑开，冷气惊得顾寒声往他怀里缩，"迟到扣年终奖。"
冷冻柜里整齐码着十二盒冰淇淋，每种口味对应他购物软件的浏览记录。顾寒声咬开巧克力脆皮时，尝到夹心的太妃糖流心——和七岁那年在福利院厨房偷吃的救济品，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