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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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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上七点,岁昭愿顶着鸡窝头从客房飘出来,眼睛半睁半闭挂着俩熊猫眼。
昨晚莫名有点认床,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才睡着,现在整个人像被抽了魂。
“什么味儿……?”他抽了抽鼻子,循着香气飘进厨房。
然后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迟南雪,那个平时冷着脸骂他“线条歪了”,“手抖什么”的老古板,此刻正系着Kitty猫的围裙,拿着木勺,慢条斯理地搅着一锅粥。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柔和得不像话。
岁昭愿此时此刻感慨一句:好强的人夫感——
“迟老师,你还会做饭啊”
迟南雪头也不回:"山药小米粥。"
“哇!迟哥,今年贵庚啊!搞这么养生?”岁昭愿凑近锅边嗅了嗅,“好香!我爷爷喝粥都还要加两勺白糖呢!”
木勺“当”地敲在锅沿。迟南雪终于转头,目光从他炸毛的头发扫到光着的脚丫皱了皱眉:“熬夜到凌晨不睡觉的人没资格评价”
“我那是……”岁昭愿突然红了脸,声音越来越小,“突然有点认床……睡不着……”
迟南雪挑了挑眉,没说话。但岁昭愿分明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笑什么笑!”岁昭愿恼羞成怒,“还不是你家客房太陌生了!布置的一点都没有温馨的感觉”
早知道就把我所有的王八鸡拿过来,草率了!
“嗯。”迟南雪淡定地盛了碗粥递给他,“今晚换主卧睡”
“噗——”岁昭愿把粥喷出来,“什、什么?!”
“我房间。”迟南雪面不改色擦了擦脸,“你不是要温馨”
岁昭愿的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我们熟吗?就去你房间睡!”
“呵呵”
“去换衣服晨跑。”
“???脑子有坑啊!!吃饱了晨跑?!”
晨跑比想象中更灾难。
“杀...人了...”岁昭愿趴在地上蠕动。
迟南雪倒退着跑步,连呼吸都没乱:“才跑了300米。”
“放屁!这都绕赤道三圈了!”
“要我帮你一把吗?”
“真的吗?”岁昭愿眼睛一亮,刚要伸手——
“开玩笑的。”
“迟南雪!!你这老古板,我跟你势不两立!”
路过的大爷笑呵呵地打招呼:“小迟啊,带对象晨练呢?”
岁昭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气差点没喘过来:“谁是他对象!”
大爷了然地点头:“哦,还没追上呢。”说着从兜里掏出《恋爱兵法》塞给迟南雪很正式的拍了拍肩“小迟啊,的加把劲啊!”
岁昭愿:“???什么情况???”
没搞清楚状况下一秒天旋地转——
岁昭愿被人扛上肩头:“沃日!放我下来!”
“不是要背?”
“这特么是扛猪肉的姿势!!”
大爷竖起大拇指:“好!霸道总裁范儿!”
岁昭愿欲哭欲泪:大爷,咱能别添乱嘛
跑完步的岁昭愿像条死狗一样瘫在长椅上:“不行了——累——死——了~~~”
“起来,别一下子瘫着”迟南雪一把拉一他,结果跟没骨头似的换瘫在自己身上“走一走,刚好回去”
“禽兽哇——” 迟南雪眸色暗沉不管他哎哎叫直接拉他走
回家时他们路过便利店——
岁昭愿扒着冰柜死不松手:“迟老师,我要吃巧乐兹!”
迟南雪拎着他后领拽回来:“刚运动完不能吃冰。”
“就一口!”
“不行。”
岁昭愿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迟南雪下巴:“迟~老~师~”
三秒后——
“嗷!!”岁昭愿捂着脖子跳开,“你竟然拿贝奇冰我?!”
迟南雪淡定扫码付款:“物理降温。”
“这特么是谋杀!”
“嗯。”迟南雪突然捏住他后颈,“下次用液氮。”
迟南雪把贝奇递给他: “补充维生素。”
“你才需要补唔唔唔——”后半句被瓶口堵了回去。
回到家时,鹿慕溪正在餐桌前啃包子。看到两人浑身是汗地进门,眼睛一亮八卦心熊熊燃烧:“嚯”
岁昭愿瘫在椅子上:“差点没命……”看到不速之客正啃他最爱的花生包,“你谁啊”
迟南雪眼皮莫名跳了跳
青年翘起二郎腿:“鹿慕溪,迟哥的发——”
“物业。”迟南雪斩钉截铁。
鹿慕溪的包子“啪嗒”掉在桌上:“我特么是你发小!”
岁昭愿眯起眼睛:“哦~青梅竹马啊?”
迟南雪见情况不妙按住他后颈:“洗澡。现在。”
“等会儿!”岁昭愿扒着门框探头,“你们刚才用眼神交流了什么?”
鹿慕溪突然举起手机:“加个微信?我发你他穿开裆裤的——”
砰!——
鹿慕溪见岁昭愿去洗澡了跟探照灯似的抓了把瓜子开始八卦:“迟哥,不一般啊!要干就干大的,直接把人拐回家了”
“呵,有病就去治”迟南雪去厨房洗点水果,人洗完澡出来就能吃
“装!接着装!”鹿慕溪掏出手机划拉照片,“上周是谁半夜三点问我“怎么判断直男”?前天是谁在淘宝搜“情侣款睡衣”?刚才又是谁……”
切水果的手突然一顿。
迟南雪眼神立马扫过去:再说下去你就死
鹿慕溪立马用手封住嘴比了“OK”
浴室里,岁昭愿正对着镜子发呆。
为什么洗完才发现——自己没!带!换!洗!衣!服!
“……”
“mad 迟南雪害自己连睡衣都没来得及带”
犹豫再三,他瞄到了洗衣篮——里面赫然是迟南雪刚换下来的衬衫。
“……”
岁昭愿和脑海里的小人打架一分钟,最终咬牙:“不管了!总比裸奔强!”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
鹿慕溪一抬头,豆浆直接从鼻孔喷了出来——
岁昭愿穿着迟南雪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锁骨上挂着
鹿慕溪:“哇噢~~~~”
岁昭愿“……” 好恶心一男
mad,迟南雪他发小有什么毛病吗?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治吗?
迟南雪眼皮都没抬:“鹿慕溪。”
“在呢迟哥!”
“你刚才那声“哇噢”,“迟南雪淡定放下茶杯,“已经达到精神病院入院标准。”
鹿慕溪:“???”
岁昭愿:“……所以他真的有病?”
迟南雪:“嗯,临床表现为:过度兴奋、幻视幻听、对他人衣物产生异常兴趣。”
鹿慕溪:“……迟哥,你现编的《精神疾病诊断手册》?”
迟南雪:“不,是《如何合理处理发小指南》。”
“靠,那早说啊” 岁昭愿拿起手机啪啪啪打字
鹿慕溪“你干嘛”
“联系医生啊,你放心正规的,我舅就在精神院上班点单送诊”
“靠”鹿慕溪被两人联手“威胁”送精神病院后,终于举手投降:“停停停!我认输,迟哥,你上周不是让我查——”
迟南雪一个眼刀甩过去。
鹿慕溪朝迟南雪挤眉弄眼:什么意思还没告诉小男友?
岁昭愿敏锐抬头:“查什么?”
鹿慕溪在迟南雪的死亡凝视下紧急改口:“……查、查附近哪家超市小黄鸡睡衣打折!”
岁昭愿:“……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迟南雪淡定喝茶:“嗯,传染的。”
趁岁昭愿去换衣服,鹿慕溪压低声音:“你让我查的匿名包裹IP有结果了。”
迟南雪眼神骤冷:“谁?”
“百鬼工作室。”鹿慕溪掏出U盘,“他们雇水军黑岁昭愿抄袭,发现没用后就寄恐吓信。”
迟南雪指节捏得发白:“证据呢?”
“包齐全,包括转账记录和物流单。”鹿慕溪突然坏笑,“不过迟哥,看他的表情什么也不知道?难得看见我大名鼎鼎的迟哥为了一个人这么大费周章”
迟南雪:“你知道的有点多了。”
“嘁~”鹿慕溪拉长声调难得看他嘴硬,“小心我告诉他,你偷偷把他被网暴的画全买下来了?”
岁昭愿正套着小黄鸡睡衣蹦跶出来,突然瞥见茶几上的U盘标签:【百鬼工作室证据汇总】。
“这是什么?”他伸手去拿。
迟南雪和鹿慕溪同时扑过去——
砰!——
三人摔作一团。岁昭愿被迟南雪牢牢护在怀里,而鹿慕溪的脸直接砸进了沙发缝。
岁昭愿挣扎着抓起U盘:“你们到底在瞒我什……唔!”
迟南雪突然捏住他下巴,另一只手抽走U盘:“私人资料。”
岁昭愿红着脸瞪大眼睛:“你、你……”
迟南雪面不改色:“关于如何正确饲养紫灰卷小猫的学术研究。”
鹿慕溪从沙发缝里发出闷笑把特别学术故意喊重:“对,特别学术。”
“嘁,真没意思,我要回房了”
趁岁昭愿进卧室迟南雪把一电脑放在鹿慕溪面前:处理干净。”
鹿慕溪翻着百鬼工作室的黑料,吹了声口哨:“够狠啊,直接让他们行业除名?”
迟南雪擦拭刻刀:“可以,太吵了。”
“啧啧,爱情使人凶残。”鹿慕溪突然凑近,“所以,我的封口费呢?”
迟南雪甩出一张卡:"三个月奶茶。"
“就这?”鹿慕溪不满,“我要看你穿小黄鸡睡衣跳女团舞!”
“咔嚓。”刻刀钉入桌面三寸。
“……奶茶挺好。” 鹿慕溪拍了拍胸脯,妈呀!魂差点飘走还好抓回来了。
半梦半醒间,岁昭愿感觉有人轻轻拨开他额前碎发。
“迟南雪……”他迷迷糊糊抓住那只手,“U盘里……到底是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你的冠军奖杯。”
“嗯?”
“睡吧。”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眼睛,“明天给你看。”
早上,岁昭愿被一阵轻微的键盘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迟南雪正坐在书桌前,屏幕的白光映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屏幕上赫然是【百鬼工作室商业欺诈证据汇总】的文件夹。
“迟……老师?”岁昭愿揉着眼睛坐起来。
迟南雪迅速合上笔记本:“吵醒你了?”
岁昭愿赤着脚走过去,突然按住笔记本:“这是什么?”
两人僵持间,笔记本“啪”地掉在地毯上,屏幕亮起——
满屏都是岁昭愿被网暴的那组画作,每张都标注着
【已购买】【已公证】【侵权证据已固定】
“你...买这些干什么?”岁昭愿呼吸停滞
迟南雪弯腰捡起电脑:“证据保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清空微博那天。”
岁昭愿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唯一没删的联系人:“所以这个ID“SNOW”是你?“他指着那个在他退圈后高价收购所有作品的神秘买家。
迟南雪耳根微红:“……嗯。”
“那这幅呢?”岁昭愿调出拍卖记录,“我三年前的毕业作品《春日限定》,成交价12万?”
“市场价。”
“放屁!”岁昭愿把手机拍在桌上,“那会儿我粉丝还不到500!”
“你值得”
“砰!”房门被猛地推开。
“迟哥!百鬼那边——”鹿慕溪举着平板冲进来,看到两人姿势后紧急刹车,“……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岁昭愿红着脸要躲,被迟南雪一把扣住手腕:“说。”
鹿慕溪眼睛发亮:“刚收到消息,百鬼工作室涉嫌抄袭的七部作品全被下架了!”他把平板转过来,“看,热搜第一!”
#百鬼工作室创始人涉嫌欺诈被立案调查#
#岁昭愿作品被抄袭案水落石出#
岁昭愿瞪大眼睛:“你们……什么时候……”
“昨晚。”迟南雪轻描淡写,放开了岁昭愿的手
鹿慕溪补充:“顺便把他们税务问题也举报了~”
岁昭愿还没回过神,就被按坐在电脑前。
“看仔细。”迟南雪的气息笼罩下来,右手越过他肩膀点击鼠标,左手却撑在桌沿——是个标准的禁锢姿势。
岁昭愿突然发现,这人连呼吸频率都没乱,仿佛包围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他握着鼠标点开文件夹,“这是他们抄袭的叠图分析,这是水军交易记录,这是……”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岁昭愿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为什么要做这些?”
鼠标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是岁昭愿清空账号前最后一条微博的截图,评论区满是恶评。
迟南雪的声音冷了下来:“因为很吵。”
屏幕的光映在两人脸上,岁昭愿看见那些被红线标记的ID后面,全都标注着【已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