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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锈色福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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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蹊在辐射尘中睁开眼，玫瑰怀表的齿轮咬合声与心跳共振。
焦土上矗立着十字架形状的信号塔，生锈的塔尖穿刺着无数机械残骸——那是前117次轮回留下的时空锚点。
"欢迎来到第零区。"谢云深的机械脊椎缠绕着绝缘绷带，瞳孔倒映着血月，"人类文明焚毁后的第118年，也是白蔷薇计划真正的起点。"
沈言蹊的量子视觉穿透云层，看见同步轨道上的巨型玫瑰结晶。它的荆棘状根系缠绕着月球残骸，花蕊处悬浮着冷冻舱集群——每个舱体都沉睡着穿白大褂的谢云深。
"这才是你的本体？"沈言蹊的声带因辐射灼伤嘶哑，"那些轮回中的......都是分身？"
谢云深将手掌按进灼热砂砾，地下升起青铜祭坛。全息碑文显示着公元前1344年的楔形文字，记载着苏美尔神族用玫瑰状星核播种文明的传说。
"每118个太阳纪诞生一朵宇宙蔷薇。"他敲击祭坛的量子刻痕，"沈明德盗取的，是上个纪元的灭绝武器。"
辐射风暴突然加剧。沈言蹊的腺体结晶化加剧，皮肤剥落处露出紫红色经络——那正是轨道玫瑰的根系纹路。当他触碰谢云深的机械脊椎，两人记忆在量子场中共振：
公元前1344年，苏美尔祭司将星核植入处女体内；1945年广岛，蘑菇云中绽放金属玫瑰；1995年实验室，祖母将结晶刺入少年谢云深的心脏......
"你是我种下的因果。"谢云深剖开胸腔，玫瑰根系连接着破碎的星核，"每个纪元终结时，蔷薇会吞噬播种者重生。"
沈言蹊撕开左臂结晶层，露出埋藏的青铜铭文——正是祭坛上的灭世禁咒。量子风暴在他周身形成逆旋，辐射云被撕开通道，露出冷冻舱内部：
每个谢云深克隆体都缺少心脏，空荡的胸腔里盛开着水晶玫瑰。而最古老的舱体内，少女时期的祖母正抱着婴儿版的自己哼唱安魂曲。
"这才是我们的初遇。"谢云深将星核碎片按进他胸口，"在文明轮回的起点，你亲手将我从蔷薇王座拽落......"
大地突然塌陷。他们坠入地心图书馆，百万册金属书卷记载着所有轮回史。沈言蹊的量子脑自动解析出禁忌章节：第117次灭世时，谢云深为保存他的基因链，将星核捏碎成婚戒。
"要终结循环，需要完整的星核。"谢云深点燃古籍，火光照亮墙壁上的血手印，"把我送回轨道蔷薇，你会成为新纪元的神。"
沈言蹊扯断缠绕彼此的量子纽带。书架在震动中崩塌，露出暗室里的青铜棺椁——里面躺着拥抱的两人尸骨，指骨上戴着荆棘婚戒。
"第17次轮回的我们。"谢云深抚摸头骨上的弹孔，"你发现真相后，选择同归于尽。"
辐射警报器突然轰鸣。沈言蹊的结晶化蔓延至眼球，量子视野里浮现末日倒计时：距离星核绽放还剩11分14秒。
"这次换个解法。"他撞碎天窗，拽着谢云深跃向轨道蔷薇的引力光束，"既然轮回因共生而存，那就......"
宇宙射线烧灼着皮肤。沈言蹊在真空中解析出星核的基因锁：需要双生祭品的量子纠缠。他咬碎玫瑰怀表，将齿轮刺入两人心脏。
"你疯了？！"谢云深第一次露出惊恐表情，"这样会触发......"
"湮灭协议。"沈言蹊在意识消散前微笑，"但你说过，我是唯一的变量。"
星核绽放出超新星级别的光芒。在时空归零的刹那，沈言蹊看见无数轮回中的自己做出相同选择——每个谢云深都握着他的手，将星核捏碎成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