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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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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身腱子肉的时一鸣，遇到了世纪难题。
好不容易被工作人员扶进场，两条腿跟麻花一样，绕成一团，完全走不了直线。
重重的倚靠在栏杆上，他喘着粗气，试图站起身来。
他认真观察熟练者的行走姿态，特别是裴渊渟的，怎么看都优美、迅捷。
裴渊渟的上体轻松又微微前倾，靠着大腿和小腿的角度的变换来完成滑行。
时一鸣笑着喊：“你能教教我吗？我这完全不能动。”
裴一鸣依旧陷入寻找答案的沉思中，他太想知道时一鸣紧追不舍的理由。
场子里其他人都听见了，大家困惑的看着这位没有伙伴的新手。
时一鸣的心随着场馆的温度一点一点凉了下去，他只得自己努力支撑身体，试着外八字慢慢前行。
他很少在运动时感受到孤独，不过谁也确实没有教别人滑冰的义务，这些他都接受。
又过了几分钟，在两人交会之时，裴渊渟停了下来，他盯着今天格外耀眼的时一鸣，观察到这位生手好不容易脱离栏杆的帮助，走了半天也才距离起点十来步。
心里烦躁，裴渊渟冷冷地说：“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
时一鸣的汗水砸进冰里，气恼地说：“你在耍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裴渊渟走近了，又说，“天天跟着我，你跟的过来吗？”
一刹那，时一鸣气到伤心，什么理由不理由的，你姓裴的聪明绝顶，不是早就猜出来了吗？难道看不出，我对你没有恶意吗？
在此之前，他以为裴渊渟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搞了半天，又回到原点。
时一鸣死死盯着面前的冰山美人，就像看待一尊捂不热的雕像。
裴渊渟听见对方咬牙说道：“理由你永远都猜不到。”
他自然不信，蹙眉去看对方的眼睛。无视时一鸣的怒目而视，裴渊渟端详得更仔细了，眼前的少年，很明显头发刚刚吹过，衣服裤子搭配的将将好，右耳还戴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饰品。
离得近了，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带点橘子皮的清苦。
为什么要精心打扮，裴渊渟顿住了，是因为我吗。
时一鸣瞪他：“如果说之前算作跟踪，今天明显是咱们俩约好的行程，来之前我和你说过，我不会这个，你答应过教我，又出尔反尔。”
裴渊渟自觉理亏，他今天做的很过分，但时一鸣还愿意同自己说道理。
怎么看都像是，很热烈的喜欢着我啊。
时一鸣持续输出：“我开开心心过来，现在却要受你的气。”
这就有点像撒娇了，裴渊渟下了判断。
“别说了，”裴渊渟申请停战，他的语气不再生硬，“我都知道。”
他知道了谜底，别扭道：“没说不教你。”
时一鸣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往前走了半步，试图去扣裴渊渟的手，力道大了些，拽的对方一个踉跄。
看着裴渊渟面色不虞的样子，时一鸣真正开心了起来：“不会滑的人就是这样的啊。”
一边说着玩笑话，手还牵在一起，裴渊渟脑瓜子嗡嗡的。
他被那么多人追过，自然知道不是所有感情都必须回应。
但话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再反复。
于是不动声色的改换了教学方式，手指往上挪了几寸，拽着对方的手腕，向前徐徐滑行。
掌心的温度很高，时一鸣感觉被一座冰山烫到了，他不习惯这种姿势，像被人制住了，浑身不自在。
带着走了三四圈，裴渊渟发现时一鸣对运动的理解很好，已经用不着再扶，便放了手。
他走到场边，喝了口水，感受到虎口处的香气扑面而来。
受不了，裴渊渟把杯子放回原处，倒不是反感，只是心跳错了拍。
时一鸣越滑越上道，甚至在直线悄悄加速，他的头发飞扬起来，看起来特别自由。
出门时，天已经黑了。
裴渊渟跨上单车，一个人和大家说再见。
时一鸣笑得最开心，挥手说：“师父拜拜。”
夜风吹皱一池早春水，裴渊渟对着过分明媚的笑容，轻扯嘴角。
在此之前，裴渊渟无数次路过这条街，今夜第一次感到热闹和喧嚣。
很奇怪，在今天以前，他对感情问题一片混沌，但在感知到时一鸣的喜欢后，突然变得耳清目明，回家的路上，他看见道路的逶迤，听见商铺的喇叭，甚至还能闻到风的清香。
他不曾对谁心动，自然也不喜欢时一鸣，但微风清凉，月光明朗，他心情不差，所以不介意被时一鸣喜欢。
回到宿舍后，舍友们旁敲侧击询问时一鸣今天干嘛去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他就大方说了。
顺带又谢了一遍化妆小哥，“李嘉言，你那香水真挺好闻的。”
没想到李嘉言对时一鸣提到的计算机系第一帅哥裴渊渟兴趣浓厚，翻来覆去的问，他很高冷吗？怎么认识的呀？有女朋友伐？
时一鸣笑笑，他知道李嘉言不太直，走过去拍他脑袋：“想什么呐。”
“算我胡说”李嘉言缩了一下，“纯属花痴，只是平等的关心每一位帅哥。”
时一鸣被逗乐了，挑着眉开玩笑，一边去洗漱：“哪天介绍你俩认识。”
叮咚——班级群来消息，辅导员临时通知，从明日起，酒管专业大二学生集体参加为期一周的见习活动，见习企业友玉东方国际酒店，期间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请假。
这种临时性的校企合作，多半是企业用人短缺，找学生顶个班，之前大家还新鲜，现在知道要做牛马，也就看在学分的面子上无可奈何的接龙“收到”。
不一会儿，时一鸣坐起身，意识到工作单位是裴总的产业，友玉东方，裴友玉名下的高端系列，他一面开心的和裴总发信息，同时也侧面打听会不会因为缺席保护裴渊渟而扣工资。
很明显裴总的回复让他放下心来。
“渊渟那边少看几天没大事，他稳重的很，你过来多学学，我让王主管一对一教你。”
裴友玉那一个月的几千块吧，就是找个由头贴补给时一鸣，渊渟她亲侄儿，做事靠谱的很，让时一鸣多接触、多照顾是真，倒也不是真让他做保镖，真保镖要签合同的，这纯属小打小闹。
时一鸣看她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又贫了几句：“那我可得兢兢业业脚踏实地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干，才能配得上裴姨的栽培。”
本来打算早点睡，手指一划拉刷到好友申请。
时一鸣先给人通过了，看着卡通头像又对不上号，问道：“你是谁？”
对方说：“贺佳柯，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害我感冒两天，还没找你算账。”时一鸣发完又添了个呲牙笑的表情包，接着随手给对方备注“豆浆”。
在备注这块他实在恶趣味，给李嘉言备注“多拉A梦”，抽屉一打开什么都有；给裴渊渟的备注是“校花”，一来裴渊渟长得秀气，其次想到一本古早小说，校花的贴身保镖，他对这个备注很满意。
贺佳柯开门见山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时一鸣同样干脆：“没有，最近也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不用帮我介绍[拜谢表情包]。”
贺佳柯皱眉道：“为什么？”
时一鸣心如止水：“忙得很，顾不过来。”
“忙什么？”
“是你管的事吗妹妹。”时一鸣续了个搞笑表情包，接着噼里啪啦打字，“有多余时间我去打场篮球不香吗？”
贺佳柯连发三个“无语”，感叹道：“还以为我能脱单呢，好不容易上大学，一直寡着。”
时一鸣惊讶：“你呀？！”
贺佳柯梗着脖子问：“我怎么了？”
时一鸣说：“你不是喜欢大理石吗？”
“改了，喜欢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时一鸣赶紧让她停止幻想：“别喜欢，你没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贺佳柯追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时一鸣说不清，按照自己审美勾勒个剪影：“小巧玲珑的甜妹。”
贺佳柯知道自己没戏了，回道：“行呗，买卖不成仁义在，希望能做朋友。”
最后又回了一条：“把我留在你的朋友圈，我想看看你未来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样。”
时一鸣回了个“ok”就去睡了。
他未来的“女”朋友在家莫名打了个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