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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喜欢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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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锐这会儿摘了眼镜，那头披肩卷毛狼尾也被低低松散地绑了个圈垂在耳后，一身墨绿色的睡衣，前襟的V字恰到好处露出他的锁骨，在楼梯旁那盏装饰的复古灯下依然白得晃眼。
乔星河有些呆愣，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韩锐从楼梯上居高临下地走下来，居然看出点儿说不出的妖冶慵懒。
他也是这次才有实质地感受到韩锐的单薄，要是现在从楼梯上滚下来，肯定全身骨折。
韩锐被他的反应取悦到，轻笑了一下，凑近给了他一个轻蔑又暧昧至极的挑眉，接着从他身边滑过。
怪异的感觉，明明差不多的脸，两个人风格却天差地别，乔星河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的卫衣卫裤，加上还有肩上的双肩包，第一次觉得自己穿得幼稚。
韩锐这种风格他从来没尝试过，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用性感去形容一个男人。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愣怔的时间，韩锐已经从玄关拿过刚才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甩到岛台上。
乔星河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脑袋里总是想写有的没的。
乔星河走过去，拉开椅子，都没把书包摘下就一屁股坐下。
韩锐的两只胳膊抵在台面上，下巴搁在颇有威严的插着的手上，眼睛半眯着像只魅惑却狡猾的狐狸，乔星河很想捂住自己的口袋，他感觉下一秒韩锐就会从他兜里偷点儿什么。
韩锐不觉他的心思，翘起的二郎腿一晃一晃，将乔星河腿边的风勾起小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乖巧的学生坐姿发笑。
乔星河感觉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叉开视线开口：“我先看一下协议。”
韩锐抬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挑眉道：“随意。”
乔星河刚打开文件夹，就又听到韩锐，幽幽开口：“要我先跟你说下大概嘛，免得你再问东问西。”
乔星河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确实没自己看过合同，听韩锐给他先说个大概，也没什么坏处，点了点头。
也就他点头的一瞬间，他看见韩锐嘴角微不可察地坏笑了下。
乔星河开始机警起来，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大学生，再怎么聪明，也抵不过这种老谋深算的资本家。
“先说好处吧，你妈妈的病我会想办法，其中的各项开支都由我负责，你的学费生活费也由我出，直到你从现在的学校毕业。”韩锐说。
乔星河连忙直起身，摆手道：“不用，学费我自己可以想办法。”
韩锐支起身体，缓缓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像是想到乔星河会这么回答，毕竟只是个大学生而已，果然单纯。
“不用这么着急拒绝我，我是个生意人，我可不会提出对自己不利的要求。”
乔星河悻悻闭嘴，他自然知道韩锐不会对他自己不利，只是他的加码，自己可能承担不起，现在提出来，想给自己留点余地，只是看来是没得谈了，只能又乖巧地坐了回去。
“协议期限是三年，也就是你大学毕业，我相信在这三年里，我花在你身上钱会比你这辈子任何一个三年赚的都多，所以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韩锐说着伸出手指，在耳边比了个二。
乔星河认真盯着他，努力地头脑风暴，他没法否认就目前看来，韩锐说得确实是实话。
虽然他曾经对未来有规划有打算，可是目前完全看不到前路。
只是让他讶异的是，韩锐只让他答应两件事，他本来以为韩锐会逮住机会死命讹他，毕竟跟他自己说得一样，他是个生意人。
“第一，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要出现，不要过多过问我让你做的事，”韩锐看乔星河一脸狐疑，又补充保证，“不过放心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干。”
乔星河并没有跟韩锐建立信任，韩锐做的这种保证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他依然一脸凝重地看着韩锐。
不过也不是大事，韩锐让他做的事，他都会留证据，大不了鱼死网破，最差不过被韩锐弄死，不过他不相信韩锐会为了他这么一个人那么劳师动众。
乔星河轻点了下头，示意韩锐继续说下去。
韩锐起身半趴着凑上前，把俩人距离拉近，乔星河一低头就能看见深V下的胸口引人遐想地起伏着，韩锐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笑得狡黠。
“第二，你以后晚上都睡在这儿，做我的炮友，帮我解决生理需求。”
乔星河脑袋猛地炸开，极速过滤刚刚那句话，也看向韩锐的眼睛，想判断韩锐有几分开玩笑的成分。
“做…做什么？”他眉毛拧起结结巴巴问出口。
眼看着韩锐嘴一张一合再一次吐出那两个字，他才彻底清醒了，韩锐从头到尾都没有在跟他开玩笑，而且手边这份没打开的这份协议上，早就写上了这句话。
很棒的效果，韩锐暗自窃喜，也不枉费他浪费一天重新拟协议。
乔星河一动没动，虽然无论如何这份协议他都会签，只是这件事被大喇喇摆在明面上说，还是让他很难接受。
又想起那天晚上，走向韩锐门口的那几十步，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快平静下去，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丧心病狂的决定。
以他的个性，自然没办法束手就擒，不过是想把人打晕，拍照勒索，跟韩锐玉石俱焚。
所以说起来韩锐当时放他走的决定，实在说不清到底是救了谁。
乔星河吞了下口水，眼睛再次跟韩锐交汇，他真的很纳闷，为什么说这种话，会有人一点不脸红，脸上一丝惊慌失措都没有，甚至还带着玩味，简直匪夷所思。
韩锐喜欢看乔星河诧异又不知所措的表情，站起身，游走到乔星河身后，欺身靠近，伸手搭上乔星河刚一直乖巧放在文件夹的手。
乔星河被惊到，下意识就想撤手，但立刻被韩锐抓了回去。
“不理解炮友什么意思吗？”韩锐在他耳边吐息，衔着他的手，打开文件，手指从最上面，一行一行轻点，“括号里的字，要我读给你听吗？”
为了避免韩锐真的把那段实在用不着解释的屁话念出来，乔星河立马回道：“不用。”
韩锐起身，伸手轻抚了一下乔星河的耳垂，惹得他激灵着一个撤身。
韩锐轻笑：“那好吧。”
乔星河又仔仔细细把协议看了一遍，基本就是韩锐提到的点，合理也合情。
只是…
乔星河猛地抬头，这时韩锐已经坐回对面，正转着手机发呆，感受到乔星河的视线，这才转回头。
“怎么？想好了。”韩锐漫不经心地抬眉道。
“我有问题想问。”乔星河严肃道。
韩锐被他的神情唬住了一瞬，停下摆弄手机的手：“说。”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韩锐没想到他居然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一时觉得自己刚刚那么认真实在没必要，嘴角又扬上去。
“你就问这个？”韩锐说，“这很重要吗？”
“重要。”乔星河郑重点头，这决定了他要付出的程度，毕竟要是韩锐喜欢女人，那他这份工作理论上会轻松些，自己的尊严还能留下些。
当然要是这三年里韩锐跟女人结婚了，简直再好不过了。
“男人。”韩锐直白道。
倒是很坦率，对于这个有些糟糕的答案，乔星河也有准备，说到底刚才不过是死之前最后的挣扎。
乔星河点点头。
“你喜欢女人？”韩锐手指轻点着桌子，“没事，那就把伺候男人当份工作，不丢人，而且你该庆幸你长了这张脸，否则你也没运气揽到这工作。”
韩锐这话一针见血，甚至可以说是不近人情。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点，还送货上门，肯定比包养一个我便宜。”乔星河说。
包养这个词，虽然乔星河不愿意承认，但这种形式实在找不到比这个更恰当的词。
韩锐啧了一声，摆摆手：“脏。”
是，韩锐有洁癖，倒是解释得通。
“那你不怕我不干净？”乔星河继续问。
“小朋友，忘记我之前说的了嘛，”韩锐笑得和煦，但说出的话像魔鬼低吟，“你什么时候死我都能算出来，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赤裸裸地威胁，乔星河能感觉到韩锐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死怎么可能是算出来的，不过是韩少爷指哪儿打哪儿的把戏罢了。
“好，没问题了。”
乔星河说着，从旁边拿过笔，在乙方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韩锐伸手把文件夹转了个个儿正对着自己，瞄了一眼乔星河的字，意外得工整，接着在另一侧签了自己的名。
“好了，拍张照留好。”韩锐说。
乔星河听话照做，拍了张照，收回手机，不安地坐着。
韩锐用拳头拄着太阳穴，把文件夹扔在一边，乔星河感受到玩味的视线低下头，依然感觉后背发毛。
现在韩锐让他做些什么都是合理合法的，刚刚那潇洒的三个字，已经彻底把自己卖了，韩锐已经把他的三年买断，他现在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说得好听点儿算包养，难听点儿他算是另一种意味的□□。
乔星河紧张地搓着衣服，两个人就这么无声沉默。
几分钟后，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声，外面下雨了。
刚刚来得时候，就有一大片乌云跟着，而且今天的风刮实在得不正常。
乔星河这才抬起头，觉得老天爷都抛弃了他，今晚看来是回不去了。
只是他的眼睛还没转到窗外，却先被韩锐吸引过去。
韩锐的嘴角没有了往日看着来气的弧度，眉头微微蹙着，这时候眼睛已经闭上了，睫毛长的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倒是让整个人看起来忧郁纯粹了不少。
这是，睡着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