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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好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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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星河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以他对韩锐的了解,这可能又是什么无聊的玩笑。
只是他挥了十几下,韩锐依然一动不动。
乔星河松了口气,又拿出手机,翻出刚刚拍的照片,托腮沉思出神。
虽然一切尘埃落定,他已经没了反悔的余地,韩锐会利用他跟之前的女人作对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还有些事他一直没想清楚。
就为什么选中他,当然有部分他自投罗网的事实在,而且刚才韩锐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确实他的情况一查就知道,可是只是因为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
毕竟韩锐想找一个身世身体都体面干净的男人可太容易了,而且正如他所说,想攀附上他的男男女女多的是。
他现在也没法判断自己是不是韩锐第一个炮友,还是第几个,虽然这家伙说自己洁癖,但是难保身上没什么病,他可不想三年后发现自己也就只剩几年活法了,这算什么事。
早知道之前加一下夏枫玥的联系方式了,一个圈子里的人多少知道些内幕,而且夏枫玥是目前他接触的这几个人里,最单纯的一个了。
乔星河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人,韩锐的美貌还是很直观的,除了过于英挺的鼻子,脸部线条十分柔和,沉静的气质不像是能说出做我的炮友这种露骨话的人。
他看着看着,小声地啧了一下,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上次他还说看到跟自己差不多的脸被调戏都隔应,难道看着这张脸被压在身下就不隔应了。
不过,只是撸的话,乔星河感觉自己的脑子总是跑偏,大概率是这阵子睡眠不足的后遗症,现在正事还没想明白就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躺在床上,入目便是跟自己长的一样的脸,但游走在身上的手又确实是别人的,调戏挑逗后,自己的脸红潮不断,可是看到的却是沉静如水,比起□□的确有种隐秘的刺激。
他吞了下口水,眼神在韩锐脸上逡巡,要是韩锐帮他的话…
那张欠登调笑的脸,说出往日轻浮不着边际的话,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耳后痒痒的,韩锐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在他的手里,甚至嘴里驰骋…
乔星河感受到一股酥麻的电流经过全身,刚才幻想中的某处已经不听使唤,十几二十岁意淫都会硬的年纪。
真他妈操蛋!
也许事这几个月忙得没空想这档子事,所以突然爆发的感觉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轻颤着吐出口气,接着死命掐在自己胳膊上,心里开始默念:“乔星河!你清醒一点,那他妈是个男的!还是个想上你的男的!做什么春秋大梦!”
外面的狂风暴雨声,传到室内闷闷的,在这栋大得不像话的房子里,说不出的压抑。
乔星河许久才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自己心也是大,接着叹了口气,是给老板表忠心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走到韩锐身后,比划了两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始尝试。
他扶过韩锐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蜷起撑脸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借力,虽然韩锐睡着了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接着从椅子后面搂上他的腰。
虽然刚才韩锐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发觉了,可是真的搂上他的腰还是吃了一惊,腰好细,甚至张开的手掌就足够遮住。
乔星河又把手从他的腿弯下穿过,手隔着丝绸睡衣贴上抓住他的腿,几乎没使什么力,就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他体能不错是一方面,韩锐真的轻才是主要原因。
他抱着韩锐一步步踩过台阶,让他想起刚上大学体验生活,去餐馆上菜,培训的时候告诉他们上楼要轻要稳,现在这场景倒是有些重合。
他的步子很轻,生怕惊动了怀里的人,当然主要还是怕他醒过来找自己麻烦。
韩锐被他放在床上,跟刚才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轻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星河从一旁抓过一床被子,细心地给他盖上,在他凑到韩锐面前时,听到韩锐呢喃出声。
乔星河有些迷茫,又凑近了些,直到一声很轻的哥传进他的耳朵里。
“得,还有点儿良心,”乔星河伸了伸懒腰,虽然韩锐很瘦,但那几步走的实在太慢,腰有些发酸,他锤了两下,“你以后别折磨我,我叫你哥都成。”
乔星河关上门,插兜倚在墙边,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九点。
往上划了两下,跟平常一样,只有母亲和刘珂的消息,跟母亲报备完,晚上不回去,才彻底放松下来。
手摸了摸兜,只摸到一个烟盒,他啧了一声,转身往楼下走,又坐回刚才的岛台,远远把烟盒掷进垃圾桶,才重新打开手机。
刘珂的消息又蹦出两条。
【吃饭没】
【你去医院了?】
他跟刘珂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一年多,这一年里俩人交流最多,说一辈子好兄弟这话可能有点早,但肯定算的上是朋友。
往常刘珂的消息大概吐槽巨多,从食堂的哪个窗口巨难吃,到做实验被师兄骂,可是自从他知道母亲的事之后,这种吐槽就变得很少。
乔星河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再分心处理他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是太有分寸感,反倒会让自己感觉被可怜,反复提醒他已经和原本普通的大学生活脱节了。
当然他不能苛责刘珂现在的小心翼翼,毕竟有这种不识好歹想法的人,肯定就他一个。
乔星河起身倒了杯水,走到落地窗前。
外面漆黑一片,雨水斜着打在窗户上,溅成一滩,跟从楼上丢了个番茄一样,但是声音不是动画片里那种黏糊的“啪叽啪叽”的音效,反而又脆又响。
之前母亲的事,他可以坦率地跟他讲,可是现在被包养这么难堪的事,最好只烂在他一个人的肚子里。
韩锐睁开眼,从窗户外打进来的光,刺激的他不得不又闭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
他从床上下来,打开窗,雨后泥土混合着树叶死去的味道,闻起来很清新,让他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
难得睡得一个好觉,居然让他有种宿醉的迷朦和恍惚感。
印象里他好像跟乔星河在岛台签协议,现在却是在卧室,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么牛逼,能准确无误地梦游回自己房间还盖好被子,况且他可没听说过自己有梦游的习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乔星河送他上来的。
“啧”,韩锐噙笑,嘴上依然抱怨,“不知道把窗帘拉上。”
韩锐出门先去看了眼隔壁房间,只是没有乔星河的人影,他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就昨天那种天气,即使是他让乔星河回去,都很难回去。
就这样还是走了,他就这么讨厌跟自己住在一起?
韩锐抓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刚才的一点愉悦这会儿已经烟消云散,上下排牙齿狠狠相互擦过,韩郃他留不住,一个乔星河他还留不住吗。
他从楼梯上走下来,昨天岛台位置没人,只有他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做得好,乖乖就范的话,倒是没这么有意思。
韩锐冷笑了一下,拿过手机,播了个号码出去。
在手机滴滴的提示音中,他的表情又变成了往日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刚打算看看阿姨做了什么吃的,直到绕过电视墙,他愣在原地。
乔星河?
乔星河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抱着靠枕,另一只手耷拉着几乎拖在地上,一条腿搭在另一侧扶手上,另一条半蜷着,一米八几的男人盛在沙发里显得有些局促。
耳边的滴滴声停止,秘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韩总,有什么事吗?是要我现在派车去接你吗?”
韩锐站在距离他四五米的位置上,一时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韩总,韩总。”
对面又轻唤了他两声,他才重新回过神来:“不用,没事了。”
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面前的人,让他又一次一声不响地离开。
“好的,韩总。”
电话挂断后,韩锐依然保持着手机靠在耳边的动作,怔怔看着他。
面前的人彻底跟韩郃重合了。
母亲去世的第二年,韩向英很久没回家,韩郃每天学校,兴趣班,公司来回跑,那时候的他也不过高中,除此之外还要带着他这个病弱拖油瓶弟弟,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样。
韩锐睡觉很轻,但是一直黏着韩郃一起睡,为此他们还去特意挑选了足够两个成年人睡的大床。
可是那段时间韩郃回来的很晚,一方面怕打扰韩锐,一方面实在太累,连着两天睡在沙发上。
从那以后,韩锐再也不会在他回来之前睡,即使他知道错过那个时间,他可能一整晚都睡不着。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躺在韩郃身边,眼睛在黑暗里描摹他的轮廓,对他来说,足够让人放松。
韩锐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了,握着手机的手总算放下,有些难以置信,这难道还是梦?
韩锐有些出神,他多么希望是梦,那么躺在那的一定就是韩郃,他又多希望不是梦,那他就可以触碰到面前的人,哪怕是假的也好。
上天果然一直眷顾他,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那么诱人。
像,太像了。
要不是知道那段经历,只有他们兄弟两个知道,韩锐一定会认为这又是什么人的阴谋手段。
可是正因如此,他才认可自己那天的冲动,把乔星河留在自己身边,比想象的,还要值得!
韩锐走过去,欺身压下去,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剩十几公分,他甚至能看到乔星河脸上,刚刚长起的胡茬。
他一只手支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指轻轻点到他的鼻子上,接着滑向他的唇,轻轻地摩挲了两下。
很软,他记得韩锐的嘴也这么软,虽然他只碰过那里一次,可是总能在日益增多的记忆里,占领一席之地。
乔星河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鼻子因为刚才的挑逗发痒,翕动了两下。
他之前太尊重韩郃了,明明那么多次机会,明明每天韩郃都大喇喇躺在自己身边,居然能忍住没对他做些什么。
韩锐手指开始变本加厉,来回拨弄,出现轻微跟牙齿接触的摩擦撞击声。
乔星河以为谁在磕他的牙,眼皮刚抬起,还没搞清状况,韩锐的脸在面前放大,再放大,接着刚出现异样的地方这会儿,被另一个柔软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
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