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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清溪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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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彦啵从未觉得这个声音如此动听过。他看到前面的顾城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原来在他们进入地下之前，顾城就已经用特殊设备发出了求救信号。
许放带人赶过来，还特意来到他们面前问顾城有没有事。顾城摇摇头把被人群撞倒在地的付彦啵扶了起来。
许放诧异顾城怎么跟付彦啵在一起，他拍拍顾城的肩膀，得意的看着顾城似乎在等待表扬，“怎么样，哥哥来的及不及时？”
顾城扭过头去冷笑一声，直言你怎么也开始油腻了。
听到这话的许放哈哈一笑。
紧张过度的付彦啵最终还是扛不住的倒了下去，他最后在视线里看到的：是老张被按倒在地时那张扭曲的脸，以及村民们惊慌失措的表情。
当付彦啵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他听到外面传来鸟叫声。顾城坐在床边，正在翻看一份报纸。
"醒了？"他放下报纸，起身让付彦啵别担心，说："警方已经救了所有被关在那的妇女，永宁村的案子……轰动了全国。"
付彦啵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些村民......"
"大部分都被逮捕了，但还有一些逃进了山里。"顾城叹了口气，说："这个村子存在了上百年，这个村子里的地道绵延数百里，我们的人在那些地洞里追了很久，但各种原因，还是有几个没抓到。"
付彦啵望向窗外，阳光明媚，但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有很多事情，他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付彦啵轻声说。
顾城拍拍他的手，直言："是的，但我们不会放弃。"
窗外，一只蝴蝶停在窗台上，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一个月后，付彦啵站在永宁村的废墟上。曾经阴森恐怖的村落已经被彻底拆除，只剩下断壁残垣。阳光毫无阻碍地洒在这片土地上，仿佛要驱散这里积聚了百年的阴霾。
"在看什么？"顾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档案，神情凝重。
"我在想，那些逃走的村民会去哪里。"付彦啵转过身，"还有那些被解救的妇女，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顾城翻开档案，"大部分受害者都已经和家人团聚，但还有几个......"他顿了顿，"她们已经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了。"
付彦啵想起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空洞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他接过档案，突然注意到一份泛黄的文件。
"这是什么？"他抽出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和日期。
顾城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是我们在老张家里找到的。过去一百年里，永宁村'购买'过的所有妇女的记录。"
付彦啵的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些名字，突然停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傅小梅，1985年"。这是他失踪多年的姑姑的名字。
"这不可能......"付彦啵感觉天旋地转。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案子如此执着，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顾城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我们发现这个村子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网络。他们不只是简单的买卖，还在进行......"他深吸一口气，"跟美爱集团一样的器官交易和非法实验。"
付彦啵想起地下室里那个简陋的手术台，胃里一阵翻腾。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些逃走的村民，他们可能会去找其他类似的村落。"
"没错。"顾城点头，"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警方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调查，类似的封闭村落还有十几个。"
就在这时，付彦啵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听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怎么了？"顾城关切地问。
付彦啵挂断电话，声音颤抖，"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她自杀了。"
两人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护士告诉他们，这个叫小芳的女孩在获救后一直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最终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付彦啵掀开白布，看到小芳苍白的脸上还带着解脱的微笑。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那是她在地下室时试图自杀留下的。
"我们来得太晚了。"付彦啵哽咽着说。
顾城揽着他，告诉付彦啵："我们救了很多人。而且，我们阻止了很多悲剧的发生。"
付彦啵能理解顾城的意思，他移开视线点点头，告诉自己他们救了更多的人，“有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顾城在旁边没说话，他自顾看着付彦啵的身影越走越远。
第二天，付彦啵和顾城重新回到了永宁村，来到村口的时候，发现那里正站着一个少年。他手持相机的站在那块石碑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顾城看一眼付彦啵，随即谨慎的上前查看。
男孩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在顾城即将靠近的时候转身看着他们，付彦啵停下脚步，不禁心中震惊，“你怎么在这？！”
男孩叫古潼，是付彦啵的远房表弟，他在论坛上看见一份人员名单，上面有他熟悉的人的名字，所以他今天就过来了，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付彦啵翻开姑姑的照片给程岩看，照片上的傅小梅笑容灿烂，那是她被拐卖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知道她在哪吗？”古潼问付彦啵，付彦啵合上照片摇头说：“还不知道。”
“所以，论坛上的那份名单是你放的？”古潼突然开口问付彦啵，这件事顾城并不知道，他眼神一眯，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
付彦啵心虚的让古潼别说话，“我们现在来这也是为了找她，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的？”付彦啵问古潼。
虽然一直都听说过古潼喜欢摄影，但没想他竟然能跟这件事牵连在一起。
古潼平静的说，“我也被抓进去了。”
“？！”
“你也被抓进去过？！什么时候？！”付彦啵震惊，他跻身来到程岩面前，眼神关切的问他什么时候，“你怎么会被他们抓进去呢？”
“一个月前吧。”
“嗯？”顾城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问他：“你一个月前来过这？
古潼点头。
顾城随即把视线放在古潼的鞋码上，回想起第一次来到这个村的时候，地上出现的那个脚印，“原来那个脚印是你。”
“什么？”古潼疑惑不解。
顾城直言没什么，“既然来了，就一块进去看看。”
付彦啵感激顾城的理解，古潼则迟疑的站在门口不往里走。
“怎么了？”付彦啵问他，古潼说他要去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也极有可能跟这个村子一样。”
古潼这么一说，顾城瞬间谨慎起来，他小心的问古潼是什么地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地方？”
“难道你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去那的么？还是说……你们不是一路的？”说着，古潼缓缓看向付彦啵眼底。
顾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付彦啵是想要背着自己单独行动。
随即，顾城一肚子火气，他大声质问付彦啵，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这件事多危险吗？他们连枪都不怕，你难道想一个人去送死？”
付彦啵让他别生气，他解释说自己之所以没告诉顾城，是想多了解一下，知道这里面确切的信息之后再跟他说，“我没打算一个人去。”
听到这话，顾城才稍稍放宽心，直言有什么事一定要跟自己说，“我可以帮你。”
“嗯。”付彦啵点头，说：“既然说到了这，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过去看看。”
“有把握吗？”古潼问付彦啵，付彦啵看一眼顾城，说自己也只能掌握个大概，“里面的具体环境，我没去过那我也不知道，只有去看看才知道。”
顾城让他们别着急，“我给许放发个消息，万一我们有事，他好知道去哪救我们。”
听完，付彦啵无奈一笑，想着许放啥时候成了顾城的救命稻草了，既然顾城这么做，付彦啵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等顾城弄完，古潼拿着付彦啵放在论坛里的地图，他把地图打印了出来，就这么拿在手里。
付彦啵感叹古潼的技术有进步，古潼浅浅一笑在前面带路。
"这条路不好走，我问了很多驴友，他们说这里自然灾害频发，你们都小心点。"古潼对他们说。
付彦啵心中欣慰，想着这小子调查的信息还挺完整。
他们三人穿过永宁村，一路向西走。夜晚的暴雨倾盆而至，付彦啵的雨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泥浆顺着陡峭的山路向下奔涌，像一条条蜿蜒的土黄色蟒蛇。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到前方若隐若现的青瓦屋顶——这是地图上标注的第二个可疑村落，青溪村。
"当心脚下。"顾城伸手扶住他打滑的登山靴，他的黑色风衣被雨水浸成深褐色，下颚线条绷得笔直，"这里的泥石流预警还没解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