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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蓝蝴蝶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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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苏添杨落泪，萧霖心脏猛拧了下。北京下雨，他肯定没带伞就急匆匆来了，黑色外套湿了半身，额头短发也在滴水。
“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萧霖伸手替他抹眼泪，“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怎么也不记得带把伞？到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如果angel没有出现，他至今还蒙在鼓里。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跟踪观察了好久，萧霖的表情根本骗不了人，项今河男朋友一来，他就去院子里抽烟，烟积灰了半截都不知道。
原来...他真的是项今河的替身，只因为他们有些像，萧霖才接近他的。
还以为自己多例外呢，如今见到才知，自己不过是个小丑。
苏添杨捏紧他的肩膀，神情复杂，眼泪扑闪落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医院人来人往的，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楼梯很容易引来围观，他明显看出他的情绪太过激动，温和地笑了笑，“你觉得是什么呢？sin，可以和我先去车库吗？你淋雨会发烧的，什么事，我们两个慢慢说。先别哭，你哭我也不是很舒服。”
苏添杨保持沉默，眼泪却不断往外奔。萧霖轻拍着他的背，推他往下走。
“你纹身了？怎么也没和我说，纹上去的时候疼不疼？”他握着他的后脖颈，拇指轻蹭他的纹身，“很漂亮，是想给我看吗？我今晚是打算回去找你的……午饭吃了没有？没吃的话，等会开车带你去吃点。”
苏添杨听着他的声音，思绪渐渐被他安抚了下来。
没下几级台阶，楼梯拐角突然出现了提着果篮的贺别年，三人当场僵在原地。
“........”空气突然安静了。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贺别年问。
萧霖唇线绷直，胸腔里全是滚滚翻涌的憋闷，他缓缓扯出平静的淡笑，“一个来看我的朋友。”
像扎破了心脏，苏添杨唇颤，默默拽紧指尖。
萧霖：“现在伯母受不了刺激，你最好不要进病房。”
“我会注意的。”贺别年上楼，“你也挺有种的。”
萧霖脸上一阵火辣。偏偏他不能表态，只能哑巴吃黄连。
他从腹腔深深揪出一口气来。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要和他作对。
抵达地下车库，萧霖先叫苏添杨上车，从后备箱取出两条毛巾，然后上车给他简单擦拭。
苏添杨是从谁那知道医院地址的？又是谁透露他喜欢项今河的？
恐怕项今河现在已经……操。
萧霖看苏添杨里面的短袖也湿了，眼眸暗沉，又啧了一声。
“先和我回酒店，你得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晚上肯定会发烧。”
趁苏添杨洗澡的时候，萧霖抽了支烟，在脑子里把所有可疑人员列了一遍，但能知道他今天行程的，除了助理没有别人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
萧霖呼叫前台，送了感冒药和热水上来。他捏灭烟蒂，泡了一杯感冒药在桌上放凉。
苏添杨出来时，眼眶还是红的。他喊他过来坐，“先把药喝了，等会我们聊聊。”
苏添杨的思绪还不稳，泪珠在眼眶憋转，“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当项今河的替身了？”
“是谁和你说我喜欢项今河的？”
“这重要吗？……告诉我学长，告诉我。我不是替身对不对？”
萧霖看他这副表情，心里泛起一阵心疼，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坐在苏添杨身边，摩挲他的手背，温柔地说：“我是喜欢过项今河。但我也挺喜欢你的，不是吗？我对你，不好吗？”
萧霖对他的好没话说，可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因为他，有多少是因为想透过他在看项今河？
包括...他吻他的时候，和他上床的时候，他究竟想的是谁？
他该相信他说的喜欢吗？
萧霖刚刚在医院也不肯在项今河男朋友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是怕项今河知道生气，对不对？
他很在乎项今河，连他母亲的情绪也一并要照顾到。而他…又算什么呢？
苏添杨摇头，“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实话吗？”
他的表情相当痛苦，深吸好几口气都缓不过劲来，眼泪因激动频频抖落，“……你，你大门的密码是……是，是项今河的生日！就连，就连，你养的猫，也是项今河捡的……”
萧霖从没见过他哭得这么伤心，他在旁边看着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他忍不住伸手轻拍他的后背。
“我是喜欢过他……”他抽纸巾给他擦泪，“放松点，小杨梅。”
“你对我好，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和项今河长得像？”
从杭州到北京……苏添杨起身走过去，坐在他大腿上，语气轻缓，“嘘，你听我说。”
苏添杨看他坐自己腿上，瞬间安静了，吸了吸鼻子。
“我的确挺喜欢你的，我相信你也感觉得到。对吗？”萧霖摸了摸他的嘴唇，“你现在需要休息，稳定一下情绪。我先陪你睡一会儿，我们晚上再聊好吗？”
苏添杨紧拽的拳头又松开了，他无法消除疑虑，可又想麻木地相信眼前这个人，信他也是喜欢他的，信过去的点滴相处是有他真心的。
他只是喜欢和项今河差不多类型的男性。
他只是没改掉暗恋项今河的习惯。
他只是....
哄了半天，苏添杨才肯喝药睡觉。萧霖坐在床沿，摸了摸他的额头。
玻璃罐里的蝴蝶活了，想要飞到外面的世界。现实的残酷，无论怎么小心躲避天敌，最终都活不过2个月。最佳的办法就是永远做只假蝴蝶，留在玻璃罐里。
如果没有人出来捣乱，他将永远沉醉在梦里，他不会丢人，他也不会痛苦。
这将永远是个秘密。
萧霖看他熟睡，下床找手机给项今河打电话。对方似乎也在等他的来电，很快就接了起来。
“学长晚上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今河……”有点难以启齿，萧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任谁看了找好友替身上床，都是一件既没品又丢人的事。况且这事已经发酵到避无可避的地步了。
这场对话，如同将他龌龊的心思曝晒在阳光底下。每一秒，都在灼伤着他的脸皮。
“是为那孩子的事吧？”
萧霖听他开门见山，心里一阵慌，“……对。”
“贺别年和我说了，那孩子的眼睛有几分像我。”
“……啊，是。”
“除了眼睛，其他和我相似的地方，恐怕不多吧？”
其他地方……萧霖笑了笑，项今河何等聪明，哪怕他说谎，他还在领着他。
没觉得他龌龊虚伪吗？
到底是他，了解他，也，迁就他。
“是不多。”
“所以学长才会打这个电话吗？”
“我……喜欢那孩子。”萧霖说出来松了口气。
听筒里传来项今河的一声轻笑，“嗯。学长值得。”
萧霖怔愣许久，淡淡笑出声，眼眶一酸，“今河……谢谢。”
“我妈叫我给她倒杯水。先去忙了。”
“好，晚安。”
“晚安，学长。”
“…………”
一开始真的是很想拥有一只仿真蝴蝶。
可苏添杨并不是个高仿货，性格也天差地别。
仔细想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慢慢嵌入了他的生活。
生了根。
下午看他哭到差点呼吸性碱中毒。
心脏就忽然跟抽风似的，呼呼乱叫。
他现在甚至讨厌做坏人的自己。
……是不是，很坏？
萧霖摸了摸他脖子上的纹身，低头啄吻了下他嘴唇，“对不起，小杨梅。”
晚间十点，苏添杨醒了。而他一睁眼，看见萧霖就躺在他身边，空气里都弥漫着清冽的香水味，心情突然平静很多。
“醒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我，不想吃。”苏添杨揽他入怀，带着哭腔，“我睡醒了，你告诉我。”
萧霖抚摸他的后背，慢慢说，“那我说完了，你要吃东西，可以吗？”
“嗯。”
萧霖想了想，“我过去喜欢过项今河。喜欢很多年了……对你好，他确实占了一部分原因。”
“……包括和我接吻上床的的时候吗？”
他听见苏添杨呼吸发抖，又摸了摸他的肚子。
“不全是。”
苏添杨被他摸着，呼吸匀稳了点：“所以你看我，一会是我，一会是项今河？”
“你又不会七十二变……”萧霖说，“先和我说，是谁找的你？”
“是你的前床伴，找的我。”
萧霖对每一位床伴都足够体贴，足够温柔。没想到有朝一日被人背后捅了一刀子。
angel，真是好样的。
“哦，前嘛。”萧霖有些心虚，咳了几声，“你因为他的话，不先问我，就一个人跑来了北京？傻不傻？”
“…我不傻…”
“学龄前的儿童都知道避雨。你不傻是笨。”萧霖笑了笑，“肚子饿不饿，先吃点好吗。”
苏添杨情绪稳定了很多，白天横冲直撞地像开车随机撞死个人。萧霖都有些害怕，他是怎么来的北京？
关于项今河的事，他从未对床伴提起，能知道这么细的，没有几个人了。
……陈荀？
萧霖推了推眼镜，拿纸巾擦苏添杨的嘴角，“心情好点了么？”
苏添杨握住他的手，满眼希冀，“……我和项今河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那要看哪方面……除去我喜欢过他的情况，他也是我的朋友。你让我在你们之间选，有点为难我了。”萧霖手往下滑，按在他的胸膛，指尖深陷，“如果是另一方面的话，我会选你。”
苏添杨突然横扑到他身上，一通狂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