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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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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檀山市回暖，风都温声细语地刮。
电影正式开拍前，盖瑞驰工作室简单地弄了个开机仪式，司佐也趁此开通微博，实名认证后，发了开机仪式的合照。
以上皆由方可这个代理经纪人完成。
不过半小时，司佐荣登热搜，粉丝数量瞬间过千万，留言显示99+，方可觉得烫手，把手机还给了司佐。
正式开拍在四月底，由于秦至以个人名义注资一千万，电影预算大大提升，这笔钱没浪费在选角上，进了选景和特效制作的预算。
方可打算先拍高楼那场戏，他们先在某个烂尾楼试拍了两次。
高楼的戏有两场，一段是男女主高三暧昧期，女生给男生在夕阳下跳芭蕾，浓情蜜意。另一段是十年后再遇，男人做的最后一场梦。
第一段不复杂，而且与他们年龄和情感经历都很贴近，演的很好。可到了第二段，他们演不出那种复杂的情绪。
于是只得作罢，先拍其他戏份，在戏中体验过这份复杂的心境后再拍高楼的镜头。
沈舶拾只在拍摄第一天时去看过，方导演气势十足，虽然骂人时结巴，但不影响他的霸气，沈舶拾远远看着，突然发现方可竟然比司佐还要高。
沈舶拾每天下午三点到会所“兼职”，半夜十一二点走，后半夜有约的话就出去玩，无约就回白堕，日夜颠倒，早上六点多才开始睡觉，睡到中午，起来自己做点饭吃。
方导演一如既往的敬业，每天给沈舶拾发一遍拍摄进度，沈舶拾也一如既往地把他屏蔽掉。
开拍两周，这天下午一点多沈舶拾睡醒，偷懒只煮了青菜粥，正吃着，收到许儒嘉的微信，沈舶拾点开看，是一张剧组长桌和黑色椅子的照片。
这是来督促他去剧组看看？沈舶拾随意猜测，许儒嘉又追加一句文字。
“看小蛋糕。”
沈舶拾点开图片细看，终于发现照片右下角不起眼的小蛋糕。
稀烂的拍照技术。
“秦先生的，有沈先生一份哦。”
秦先生，沈先生。沈舶拾猜测是秦至先这样称呼的，许儒嘉有样学样。
“是冰淇淋蛋糕，来吗？”
冰淇淋蛋糕放时间长了，里面化了，就不好吃了。
沈舶拾手里的白粥顿时不香了，勺子放在碗里，给许儒嘉回消息：“他走了？”
“秦至吗？还没呢，秦瑶在上妆，他俩在化妆室说话呢。”
“我现在过去。”沈舶拾面无表情地回复。
得知沈舶拾要来，方可万分激动，称沈舶拾总算有作为老板之一的自觉了。许儒嘉不忍心打击他，把小蛋糕的事咽回肚子里。
“沈先生要来？”秦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儒嘉回头，看见他们兄妹。
秦瑶站在秦至旁边，甜甜地笑着，许儒嘉本来还担心秦瑶会不会生气，指责秦至插手她的事业，不过看样子他们谈得还不错。
许儒嘉还不太习惯“先生”这种雅称，但某总来某总去，老板来老板去，听起来的确要比先生俗气得多。
而且，先生这个称呼似乎也把他们和秦至的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
“沈老板要来吗？”秦瑶十分惊喜。她只在开机仪式那天见过沈舶拾，对那张脸记忆犹新，可以说在她心里的地位比肩她哥。
“嗯是。”许儒嘉笑着调侃：“还是秦先生的蛋糕魅力大。”
下午开拍，秦至没急着走。
他快中午来的，剧组快要收工，没秦瑶的拍摄也结束了，许儒嘉猜他是要留下来看秦瑶的戏份，邀请他在旁边吃饭的长桌坐下。
沈舶拾家离片场不算近，半个多小时才到，到了影视拍摄基地，被片场工作人员领着进来，一搭眼就看见了长桌旁边的秦至，和那块小蛋糕。
因为在拍戏，他们进来时的动作很轻，秦至微微侧头，和许儒嘉聊着天，神情专注。
工作人员去忙自己的事情，沈舶拾走过去，在秦至身边坐下。
“你来啦。”许儒嘉小声说。
“秦先生好啊。”沈舶拾将秦至面前的小蛋糕拿过来，漫不经心地和他打招呼。
秦至点头算作回应，不期然想起小岛上的那声秦哥，不免有些遗憾，以后怕是听不到了。
沈舶拾听着许儒嘉和秦至闲聊，小蛋糕吃了一半，许儒嘉的手机接连振动，怕是有急事，不得不拿起来看，随后向秦至示意，走出片场打电话。
长桌只剩他们两个，“好吃吗？”秦至问。
沈舶拾说好吃，很甜，然后问秦至：“今天怎么过来了？”
秦至扮演着一个好哥哥的形象，说：“周日下午没什么工作，所以来看看秦瑶。”
“是每个周日都没事吗？”沈舶拾放下小叉子，撑着头问：“那每个周日都会来看秦瑶吗？。
上瘾不是好事，沈舶拾在努力戒断，但如果上瘾的对象能自己送上门，他热烈欢迎。
秦至认真考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差不多，不过听方导演说后面有外景，可能还要去临市。”那样的话，就没办法探班了。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看着秦瑶。”沈舶拾扮演好贴心老板的角色，拿出手机说：“加个微信吧，我可以拍现场的照片给你。”
“不会太麻烦吗？”秦至这样问着，但还是拿出手机，扫码加上沈舶拾的微信。
“听他胡扯。”沈舶拾面不改色地撒谎，垂眸看微信新好友的提醒。秦至的头像十分抓人眼球，圆圆的后脑勺，发旋向四周伸展出五颜六色的浓密短发，沈舶拾点了同意，不走心地随意应付：“我们轮着在片场，他不知道我过来。”
秦至点头，说：“那麻烦沈先生了。”
沈舶拾撒了一个轻易就能被戳穿的谎，甚至，或许早在和许儒嘉或者秦瑶聊天的时候，秦至就已经听说了沈舶拾从来没来过片场。
但沈舶拾肯定秦至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人，秦至在恰当的时间说恰当的话，心里再轻视不屑或不认同，也不会当面给人难堪，因为被设定好要执行的程序是扮演好一位绅士。
但沈舶拾知道秦至不是真正的绅士。
他会在柔软的床上，用粗硬的红绳捆住对方，用因情浴而喑哑的声音说出最粗俗的字眼。
“想吃…，跪下。”
他很少说话，只有在发出指令的时候。
身体会因此产生很多痕迹，但都是道具留下的，秦至的手只会落于脑后，扯住你的头发，在后退时阻止，在吞咽时压制。
哪怕快要窒息，也不会心软放过，低喘着，抓着头发摇晃你的头，…在喉口打圈，延长余韵。
以此种私密的事情来断定秦至不是绅士，实在没有道理可言。但秦至即便知晓了，也不能击鼓鸣冤，请大人判定是非对错。
沈舶拾又回想起那天在锦素云间。秦至未曾记得过他，所以沈舶拾不用心虚，相反，秦至才是那个该心虚害怕的人。
秦至在明他在暗。他手里握着秦至最大的秘密，如果给秦至发些不堪入耳的骚扰信息，秦至或许会大惊失色，十分赏心悦目。
但沈舶拾很快打消这个念头，此等把戏聊胜于无。
秘密还是要严守于心，等一个时机，一个秦至最放松、能带给他最大冲击的时机。
“蛋糕很好吃。”沈舶拾心情愉悦地说：“欢迎秦先生以后常来。”
*
听方可说，沈舶拾这一周来片场挺勤，隔一天来一次，不过待不了多长时间，拍几张照片就走了。
“拍什么照片？”许儒嘉问。
“不，不知道。”方可说，又问许儒嘉：“你这周，怎么就，来了一次？”
“我之前不也一周只来一次。”许儒嘉为自己辩解：“而且谁家公司老总每天都来片场看的？”
他一周来一次已经很勤了好嘛。都怪沈舶拾，没事卷什么卷。
许儒嘉让方可在沈舶拾下次来的时候，给他发个微信，他要好好问问沈舶拾在抽哪门子疯。
转天周日上午十点钟，许儒嘉收到方可的微信，说沈舶拾来了，刚到。
许儒嘉让方可拖住沈舶拾，别让人走，方可没回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监视器。
许儒嘉匆忙赶来，工作人员说沈舶拾在休息室，他走到门口，推门进入，沈舶拾瘫在沙发上，脚翘在茶几上，夹着烟玩手机呢。
沈舶拾瞥他一眼，“来了。”
“咳，是。”许儒嘉反手关上门。
沈舶拾与他认识多年，那声清嗓听起来就不对劲，这是有话要问。
手机又振动一声，秦至发过来一张图片，是四种小蛋糕，口味不同，沈舶拾将草莓味的圈起来发回给秦至。
沈舶拾坐起来，手机扣放在茶几上，许儒嘉在他旁边坐下。
“怎么了？”
“没有啊。”许儒嘉先是否认，又耐不住地直接问道：“最近来的怎么这么勤？”
“没事干。”
“那为什么每天要拍照片？”许儒嘉质问：“你不是处对象了吧？所以被查岗。”
沈舶拾冷笑一声，半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问许儒嘉：“谁告诉你，我每天拍照的？”
笑里藏刀。许儒嘉脑子里警铃大作，强装镇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我在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你没经验，怕你被骗不是？”
沈舶拾信他才有鬼，不再与他纠缠，说自己要睡觉，让许儒嘉从外面把门带上。
许儒嘉粘人的功夫不一般，硬着头皮说自己也要睡，两步跨到对面的沙发，比沈舶拾躺得还快。
沈舶拾冷笑一声，盖了个毯子闭上眼睛。
许儒嘉拿出手机来玩，余光却在偷偷观察。没想到沈舶拾真的一动不动地睡着，且睡相非常好。
许儒嘉不信邪，轻手轻脚凑过去，食指横放在沈舶拾鼻尖。
“你想死吗？”沈舶拾闭着眼睛威胁，许儒嘉吓得一溜烟窜回自己的沙发。
躺着玩手机容易犯困，许儒嘉的手机在抖音的某个擦.边视频上停留，重复播放，掉在地毯。
沈舶拾比他醒的早，先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掀开毯子起身，给许儒嘉披上，又捡起地上的手机，锁屏放在茶几，然后才离开休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