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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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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的单身派对的派对设在小岛南边的别墅,别墅院内有一个大型露天见方泳池。
许儒嘉打听到,整场派对,唯一一个比较□□的就是脱衣舞表演,据说还是不漏.点的那种。
还有一个跟脱衣舞表演有关的定制trivia小游戏,问题会设置的比较露骨。
如果属实,赵立的行事作风确实收敛不少,没打算在今晚留下什么情.色丑闻。
泳池左岸有一个巨大的长条吧台,吧台后的调酒师除了白堕的人,还有两个其他酒吧请来的人;右岸是赵立请的DJ和乐队表演。都是沈舶拾脸熟的面孔。
泳池里有几个穿着泳衣的美女帅哥,成双入对。
美食体验,据卓一能讲,也是满分。
沈舶拾和许儒嘉坐在吧椅,后者给他讲卓一能的新crush。
“我是没看出什么不对的,”许儒嘉小声说,“而且那女孩是贺为家的亲戚,家里肯定也有钱,门当户对。”
沈舶拾手里拿着个酒杯,眼睛越过泳池望向对岸的某个角落。闻言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鼻音有点重。
“在看什么?”许儒嘉问,也看过去,恍然大悟,是秦至和赵立,“哦对,昨天秦至给你送的房卡,人还挺好的哈。”
可不止帮忙送房卡,还送我去了医院,陪着输液来着,沈舶拾心里想着,许儒嘉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叫秦至为活菩萨。
“你谢谢人家没?”许儒嘉和他咬耳朵,“趁机加个微信,回头请人吃饭,拉拉关系。”
想得挺美。
“没加。”沈舶拾说。
“啧,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住。”许儒嘉责备他,又道,“一直盯着人家看有啥用,过去找人家啊,你有正当理由的,怕什么?”
沈舶拾不屑地瞥他一眼,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他只是单纯觉得没必要。
沈舶拾不认为他和秦至该有什么交集。
秦至和赵立说着话,两人都带着笑,时不时有人上前打招呼,想敬酒,被秦至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打发了。
被打发的人也不觉被轻视,反倒在离开后和朋友挤眉弄眼,很是兴奋的样子。
沈舶拾只能看见秦至的侧脸,有时有人走过,被遮住一瞬,又很快出现在眼前。
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那段时间。沈舶拾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他没有追忆过往的习惯,但有那么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是怀念那种感觉的。
不怀好意地跟踪着众人眼中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窥视到他不为人知的、淫靡的那一面。
只是可惜自己没有什么铁证,只有秦至前男友在床上时被沈舶拾威逼利诱才说出的几句荤话。
若是真的传出去,不仅恶心不到秦至半分,没准有的人还会说沈舶拾对秦至爱而不得所以撬人男朋友的荒谬流言。
从小到大,不论是因为他妈,还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又或是因为他自己行事乖张的作风,沈舶拾身上的流言蜚语,若化作唾沫,简直能把他淹死。
所以沈舶拾是真的不在乎关于自己的银荡下.贱的蜚语。
但与秦至相关,沈舶拾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沈舶拾回忆过往出神,来来往往的人像是一次次被拉开的帷幕。有那么几个瞬间,沈舶拾产生错觉,好像他们的目光穿过一道道人影,交汇于半空。
“啊!沈舶拾!”
被人点到名字,沈舶拾眨眼,顺着声源,侧头看见别墅里冲出个白色高挑的身影,是白蓉。
许儒嘉偷偷和沈舶拾咬耳朵,“这小公主又想干嘛?”
“不知道。”沈舶拾坐着抿了口酒,嗓子疼,润一润,任由白色身影在原地扫视,没出声回应。
白蓉站在泳池边瞅了两圈,然后精准锁位,朝沈舶拾跑过来,边跑边喊。
“沈舶拾,你快过来,帮我打一局!”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眼神暧昧地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和身边的人八卦。
酒杯放在吧台上,沈舶拾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被其他人解读为宠溺或讨好。
白蓉捞住沈舶拾手腕,拉着人进了别墅。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后面跟着。
“哈,还真是沈老板。”
白蓉拉着沈舶拾走到穿着Tom Ford英式风格西装三件套的石安旁边。
沈舶拾认识石安,是会所和白堕的常客。
“我让沈舶拾和你打。”白蓉指了指沈舶拾,下巴朝石安抬了抬。她本来就高挑,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比183的沈舶拾矮了8cm,但和石安一样高。
“呵,不公平吧。”石安不乐意,“谁不知道沈舶拾是专业……的。”
石安本来想说的是“专业陪玩”。但能被赵立请过来的,甭管心里看不看得上,表面功夫还要做到。
总不能给赵公子的单身派对找不痛快。
“那你也找一个。”白蓉说。
“我上哪找去?”石安没好气地瞪白蓉一眼。
“那我不管,”白蓉白他一眼,“是你自己说我可以找外援的,我找了你又干,石公子是不是玩不起。”
“哼,”石安冷哼,不接白蓉的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要么再找一个,要么你自己上。”
白蓉自然不想再找其他人,两人僵持不下。
许儒嘉站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把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赵立在别墅准备了两个台球桌,白蓉占了其中一个和小姐们玩,另一桌被几个石安不是很熟的公子哥占着,石安左右瞅了瞅,打算抢白蓉这一桌。
“女生就不该玩这个。”
一个斯诺克而已,还搞出了性别qi视。不仅如此,石安还暗讽白蓉经常去会所找“鸭子”陪玩,还每次找同一个,也不嫌腻。
白蓉气不过,新做的红指甲指着石安这个封建余党渣滓:你石安有什么资格骂别人。
“我是比不过你石大少,自己一个人去玩都要点7个助教,你是去玩捉迷藏的吧你!”
石安被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点七个助教属实,而且,还真叫白蓉猜对了,他特娘的就是在包厢里玩捉迷藏。
两人一言不合,又不能动手,就打赌玩一局,谁输谁这辈子给对方当一辈子助教,随叫随到的那种。
“我让你一只手!”石安声嘶力竭地吼,失了风度,指着白蓉,“你找人替你打都行,别说我欺负女人!”
没想到白蓉竟然真的乐颠地去找了沈舶拾过来。
围着的人经过一番交流,知道了来龙去脉,有偷笑的,也有想办法调停的。
“要么这样吧,”一个出头鸟说,“沈老板球打的好咱都知道,不如,沈老板自己开一桌,盲打,彩球全部进洞就算白小姐赢了,怎么样?”
许儒嘉第一个要反对。
这么个打法,完全是把石安摘出去,不用担心输球丢面子了,但很显然是把沈舶拾当成供人围观娱乐的工具人了。
“可以啊。”沈舶拾对此不甚在意,表示同意,又低头问白蓉,“行吗白小姐?”
他声音哑,鼻音重,都是发烧刚好的后遗症,白蓉刚注意到,愣了一下,问,“你感……”
“行吗白小姐。”沈舶拾打断她,又问了一遍,没有不耐,好像只是因为迟迟没有得到答复,所以才又问了一遍而已。
白蓉静了两秒,说我没问题。
“石公子呢?”出头鸟又问。
“我自然没所谓。”石安把手里的球杆撂在台球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舶拾,“当沈老板免费表演喽。平时出一次台要五位数呢,大家走过路过别错过哈。”
沈舶拾忍了那个出头鸟的馊主意,不可能还要再忍过石安明目张胆的开涮。
他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脾气,今天有秦至在,他才不想动手,免得勾起秦至“走丢”的记忆。
那些离谱黄谣只要不舞到他面前,他都当听不见,像石安这种当面朝他开大的,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沈舶拾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石安不爽地冷笑。
装什么装。
沈舶拾走到一旁的小圆桌,眼睛在嵌有银色金属花纹水晶瓶身的费朗和光滑玻璃瓶身的唐培里侬香槟之间走了一圈,最后拿着那瓶费朗在手里掂了掂。
可惜了。
“一个人玩没什么意思。”
左侧圆桌坐着的人突然站起来,骨节匀称修长如玉的大手从沈舶拾手里抽走那瓶价值3500欧元的费朗,放回圆桌。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坐在秦至旁边的赵立不动声色地琢磨了下沈舶拾和秦至的关系,实在我不得这两位有什么交情。
但还是先占队。
“我也觉得,哈哈。”赵立笑着站起来,附和着秦至的发言,“一个人多没意思,还是打比赛好看。”
秦至看着沈舶拾的眼睛,在确认对方眼里的狠意消失后,又盯着看了会儿,想到刚才在泳池边,沈舶拾这双漂亮的凤眼对自己肆无忌惮的注视。
秦至移开目光,在围观的人里找到那个提议的人。
“周小少爷,”秦至笑得稀松平常:“我记得你台球打得也很不错。”
周浩先是惊喜于秦至知道他的名字,又暗暗叫苦。
自己哪里是打得不错,那是打得相当一般。
拿不准秦至的意思,他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说是。
“那辛苦周先生替石先生打吧。”秦至安排道,又问石安:“石先生意下如何?”
“……我没问题,秦先生。”石安僵硬地笑笑。
秦至哪里像是在商量,语气神态都是不容置喙的态度。
“那开始吧,周先生开球。”
局势转变太突然,沈舶拾满肚子的火想被扎破的气球,全泄了。
秦至脚尖一转,看向台球桌,一顿,又对已经石化半天的石安道,“石先生受累当个裁判吧。”
“好的,”石安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又重复一遍:“好的。”
围观的人群往外退了两步,让出更多的空间,石安在摆球。
秦至回到沈舶拾身边,后者动了动嘴,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沈舶拾的语气有些别扭不自然。
秦至背对着人群笑了笑,略微低了点头,用只有沈舶拾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能让沈老板白叫一声哥。”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秦至掌握的很有分寸,从某一角度看着离得很近,但其实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沈舶拾都感觉不到。
沈舶拾听见秦至打趣的说法,自然没当真。
他想嗤笑一声,嘲讽两句:“秦总应该有不少干娣娣干妹妹吧,这么个帮法能忙得过来吗?高风亮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却在看到秦至太阳穴的疤痕后作罢。
沈舶拾闭着的嘴巴死死地抿着。秦至不明所以。
沈舶拾现在是在别扭什么?
秦至后知后觉自己可能又多管闲事了,一如十多年前。
“以后,你来会所,需要人陪玩的话找我,”沈舶拾拒绝与他对视,“不要钱。”
秦至肉眼可见地失语了一瞬。
许久不见回应,沈舶拾没好气地问,“你还嫌弃?”他可是从不接待男客人的。
他是gay,不想和其他男性有近距离接触。
“知道了。”秦至说,担心沈舶拾觉得敷衍,又真诚实意地补充:“谢谢沈老板。”
沈舶拾心里又不爽了。
让他叫哥,自己却还称呼他为”沈老板”,不公平。
不过沈舶拾自己也想不到要秦至叫他什么,于是只得暂且作罢。
等想到了,再让秦至换个称呼叫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