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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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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关乎学校未来的活招牌，主任不敢怠慢，一个电话将打人学生的家长叫来学校。
来的是一个对于父亲这一角色来说略显年轻的男子，一身正装，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他说他是孩子父亲的助理，孩子父亲工作忙，脱不开身，所以让自己代劳。
自我介绍完毕，他就开始和李清砚沟通赔偿事宜，讲话时连思索的停顿都不存在，显然是对这套流程十分熟悉。
甚至是过分熟悉。
打人的学生叫庄修然，家里做点小生意，因此对他疏于管教，养成了无法无天的个性，几次三番在学校闹事。主任为此也十分头疼。
助理突然收声，办公室内霎时间落针可闻。
他发现无论自己开出多么丰厚的条件，对面少年都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脸。
场面陷入僵局，主任有心护着李清砚，不想看他一个人面对这样成熟老练的谈判高手，想要给李见山打个电话。
李清砚最怕这个。
爸爸和宋阿姨每天为工作心力交瘁，还要为了这种小事操心，不值当。
“我来的不算晚吧。”
就在主任要按下通话键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和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郑览电话里说的严重，宋先时推了饭局，连忙开车赶过来。
门卫大爷还是当年他在附中读书时的那个，还记得他，在他签字登记时还想和他寒暄几句，但是宋先时这时候没这个闲情逸致，只得说下次有机会再叙旧，然后急切地进入教学楼。
几乎是用跑的。
此刻他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额前的碎发纷乱，发私下藏着细密的汗珠，尽量平稳的大口喘气。
几年过去，宋先时与高中时自己的样貌有了几分差别。
主任手扶着眼镜，眯起眼睛辨认这个略显熟悉的身影，试探性地喊出他记忆里的名字：“宋先时？”
“老师您还记得我啊。”宋先时平复的差不多了，露出老师最喜欢的乖顺谦虚的笑容，在门口微微欠身才迈进屋内。
附中这些年出的唯一一个状元，怕是没几个老师能忘记。
看着宋先时一身风衣，干净利落意气风发的样子，主任有心叙旧，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候，只能赶客：“你也看到了，老师这还要事情要处理，改天再聊吧。”
合着孟望飞这老秃头以为自己是回母校拜访老师的，宋先时在心里偷偷撇嘴。
要不是李清砚出事谁会再回到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每天就只能学习学习学习，做题做题做题，高中时候都快把他逼疯了。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宋先时禀明自己的来意，然后在主任惊讶的目光中走到李清砚的身边，小心翼翼他脸上的避开伤口，用手掐住他的脸左右摇晃，反复检查别处有没伤口，“小砚是我弟弟，所以我应该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吧。”
距离太近了，李清砚甚至看得清宋先时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闻得到宋先时身上清甜的香水味。
下意识偏过头，又被宋先时捧着脸转过来。
“我是来给你出头的，装也要装的兄友弟恭一下，行吗？”
庄家助理看着对面耳语的两兄弟，上推了下根本没有下滑的眼睛，再度开口，试图在宋先时这个家长到来时推进和谈进度。
又复述了一遍方才对李清砚提出的赔偿条款，宋先时坐在沙发上，一手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作洗耳恭听状。
就在助理读完协议，以为事情很快就能结束时，抬头看宋先时的表情，却见到他冷着脸摇头。
“就这些吗？你们打发谁呢？”宋先时换了个姿势，翘起而两腿，双手交握放在上面，“把这样漂亮孩子的脸打成这样，给这点小钱就想打发了？”
“您对数额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
“据我所知，您应该不是这位打人同学的家人吧，”见对面男人点头，宋先时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那你也不具备坐在这跟我谈判的资格啊。”
闯祸过后始终沉默不语的庄修然对着宋先时飞了一记眼刀，后者无所谓地耸肩，丝毫不感冒。
“正如你来之前我说过的，修然的父亲抽不出空来，所以有我代劳。”
“你再给他打给电话，按我说的转达给他，他就会有时间了。”
宋先时说这话时底气很足，助理将信将疑，藏在镜片后的目光越发锐利，正盯着宋先时的脸，等待他的下文。
“你就说，他儿子打的是宋竹筝的继子，让他滚过来谢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