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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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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砚知道自己是个冲动的人，总是事情做完脑子还在后面追。他也知道那天早上是他过度反应了，想着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
但是他要解释什么呢？
因为梦见你了，梦见你从天而降拯救了年幼的自己，所以在看见你时候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才一门板把你拍在门外的？
想要表现的从容一点，李清砚在房间里打了很久的腹稿，仔细斟酌着解释的用词。
直到他鼓起勇气下楼找人，却被告知宋先时在几十分钟前走了，没在家里用饭。
李清砚知道自己的秉性，要做的事情一旦拖得久了，他就会失去去做的动力已经所需的勇气，所以他去向宋竹筝打听宋先时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先时那孩子没跟你说吗？他不在家里常住的。”宋竹筝最近忙婚期的事情连轴转，霎时卸下了只觉得自己一把骨头快散架了，说话有气无力的，“他在学校事情多，江苑住的太远了，折腾，就在大学旁边买了个公寓住着。”
原来宋先时不在这里住吗？李清砚恍惚见生出那么一丝空落落的怪异心绪。
“小砚是找他有事情吗？那阿姨打个电话叫他回来一趟也可以的。”
见人听了解答没回话，宋竹筝有点拿不准李清砚是什么意思，思索了一下，朝着积极的可能性试探地问他。
“不用不用宋阿姨，我没什么事情，不用麻烦了。”李清砚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连连拒绝。
“那宋阿姨您先休息，我就先回房了。”
礼貌性的关心与道别，李清砚转身就走。
“这孩子怎么急成这样，饭也没吃跑什么？”
心下讶异，宋竹筝拿出手机给出门处理工作的李见山发消息，询问李清砚的饮食偏好，退出聊天框时扫到宋先时的，她还是决定发消息问一下。
<亲爱的妈妈：你和小砚怎么了>
手机震动声响起，宋先时坐在电脑桌前，从文献中抬头，扫了一眼内容，不想回，索性碰也没碰，回过头继续看显示器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好熟悉，这篇论文我是看过吗？”
返回标题查看文献作者与期刊名字，也没看过啊。
正烦躁时，手机震动又响了一声。
<亲爱的妈妈：你在跟小孩子怄气吗>
什么怄气？说得好像是他的错一样。
几次三番的示好都是冷脸以待，这次甚至想拿厚实的门板砸死自己呢。
要是宋先时下意识往里面走半步，那几斤重的板子就得招呼在他脸上，最轻也是要破相的。
所以宋先时收起对李清砚一切的怜悯与同情，不再将他视为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干脆饭也没吃就回了公寓。
刚才吃的外卖也不好吃。
明明价格也不低，明明自己也很努力了，干嘛都这么对他。
没了继续折磨自己的心思，宋先时将电脑关机，整个人蜷在电竞椅里面，随手把手机扔向身后的床铺，发出一声闷响。
门口的小东西闻声而至，用力挤开门口的缝隙，一颗雪白的脑袋露出来，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摸。
“哆哆——快来让爸爸抱抱，爸爸需要你的治愈。”
名为哆哆的小猫听到主人的召唤，一下跳到宋先时怀里，还没开始摸它，自己已经开始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还是哆哆最好，最爱你了。”
——
在那之后一连几天，李清砚都没有再见到宋先时的身影。
他坐在后座，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影，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住在江苑对于他上学来说也很远，但是婚礼结束后两位家长都在忙工作，还给他配了专门的司机，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辆李清砚叫不上名字的豪车过于扎眼，加上司机始终坚持送他到校门口，让他本就因成绩和外貌备受瞩目的校园生活更加水深火热。
即使他不太爱说话，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姣好的长相和名列前茅的成绩还是让他在女生中人气很高。相对的，不成熟的男生也会对他抱有莫名的敌意，觉得他很会装之类的。
这并不是李清砚想要的。
所以他变得更加寡言，除开上厕所的时间，就失踪坐在座位上刷题。
对于自己在部分男生群体风评并不好这件事，李清砚心里门儿清。但是当拳头招呼在他脸上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倒在地。
面前的肇事者被其他同学拦住，李清砚闻到血腥味，拇指揩过嘴角，指纹里渗入刺目的红。
“以为自己长得帅学习好就可以目中无人，是吗？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叫嚣声不绝于耳，李清砚很想还手，但是思及为事业焦头烂额的俩人，李清砚松开紧握的拳头，维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沉默不语。
对面人却在他的沉默中读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气血上涌更甚，挣脱身边人的束缚，想要再给李清砚补上一脚。
结果被匆匆赶来的老师制止。
冲突刚发生时就有机灵的同学绕开人群去找老师，听到被寄予厚望的李清砚此刻正在走廊里被人殴打，教导主任几乎是拿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到现场。
疏散无关的同学，教导主任将涉事的两个学生带到自己办公室。
正在工位上备课的郑览抬头看过去，看到跟在主任身后的李清砚。
红肿的半边脸，以及正在渗血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