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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反十八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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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思念掺杂冷意弥漫着空荡荡的屋子,男人闭眼蜷缩在沙发上,怀中抱着一个烫金工艺的四角边框,里面是一张彩色照片。
“呯”地一声
门被暴力打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看到沙发上颓丧的人后,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两步并一步一把扯起沈寂白。
“沈寂白你还要怎样?”
对方漂亮眸子空洞无神,一动不动,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对方就会像没支力的木偶迅速散架倒下。
沈泽玉看着他弟弟要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道:“郭毕亮都被你搞得不成人样送进监狱了,他的公司也一蹶不振了恩怨也没了。荒霖也已经死了。你还要在他的房子多久?真不知道你喜欢那废物什么!”
前半段沈寂白没任何反应,可说到最后两字是时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沈寂白忽然发力挣脱被钳住的肩膀,沈泽玉见状只会松开手。
他眼神注视着沈泽玉,空洞许久的眼眸开始聚焦,瞳孔翻涌着痛苦与苦楚。
沈泽玉看着那突如其来的举动,稍稍怔愣,旋即侧身避开那抹哀伤。
他家人一直看不起荒霖,所以沈寂白每次都要与他们争辩,久而久之他与家人也形同水火,但是他又能怎么办?
他是真的喜欢荒霖,不舍得对方受一点委屈。
只能尽量与他们减少见面。
“哥,你什么也不懂。”沈寂白冷笑几声,目光木然地越过对方,从老旧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后,修长的手指稍微使力盖子便松动。
眼见他要以这个状态沉沦下去,沈泽玉上前抢过他手中啤酒,与几分相似的眉眼此刻染上一缕缕愠怒,气极反笑:“少自以为是,你也27岁了。
谈个恋爱要死要活,姓荒的不就被刺激几句吗?就上赶着寻死不是废物是什么?我不懂?是你蠢!”
沈寂白听着脸色暗了下去,手心掐着冒汗,眼底划过一丝难受。
又是这样!每次他费尽心力才将荒霖的情绪安抚下来,本以为这些质疑只是偶发,岂料却是在背后源源不断地涌现。
“我TM爱和谁在一起关你们屁事!”
这些沈寂白原先是不知道,是整理荒霖遗物时从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所看到。
沈寂白嗓音沙哑反驳道:“他不需要你们定义。”
“……”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将屋子陈旧家具的缺点展露无遗,荒霖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睁眼。
狭窄的空间,幽暗的灯光,老旧的家具,脱皮的白墙…
这不是他出租屋吗?荒霖刚醒来,脑子有点昏沉目光在周围巡视一圈,下意识看看摸向床沿的手机。
他拿起手机划动,白光亮起,屏幕上是一一个头戴斗笠手持剑的侠客,这不是他很久之前喜的游戏角色吗?
思绪冲刺大脑,尘封已久的枷锁有所松动,一个名为回忆的苏醒过来。
他赶忙的看了一下时间“2024.10.28…怎么可能啊?”手指停留在日期上面,漆黑的瞳孔萦绕着茫然:“回到十八岁了?!”手指越划越快。
隔了几分钟才接受事实,重返少年是值得开心的事,但他却没多少情绪。
荒霖简单收拾了自己出了门,他住的地方一片低廉出租屋区,一栋挨一栋,层层叠叠,出小巷的路常年没有阳光透过,地面也是一直潮湿的状态。
下楼后迎面扑来的凉气才让箫霖意识到他现在才一件黑色短袖,正当想快点买好需要的东西时,腿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
一双无措的大眼睛正眼巴巴地看他,是一个穿着绿色外套,红色球鞋的小男孩。
荒霖一愣,蹲下身子打趣道:“小孩哥,你撞到到哥哥不道歉,哥哥可是要碰瓷的哦”
小男孩听到他的话,将刚刚的紧张抛之脑后,粗糙的小手轻轻拉扯萧霖的衣角,小声地说:“哥哥对不起,哥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哼?”
小男孩开心道:“谢谢哥哥!”
荒霖眼角微眯,轻笑一声:“谢什么?哥哥又没说帮”
小孩嘴角一撇:“…”
荒霖笑了一声,也不逗他了,问清楚了小孩的忙,是指帮他把树上的羽毛球拿下来。
荒霖跟着刚到他腰间的小男孩来到帮忙点。
那是一个废弃的篮球场,一架篮球架摇摇欲坠筑立在坑坑洼洼的泥石路,周围杂草丛生,险然荒废许久。
一棵苍老树下站着三名与绿衣小男孩年龄一般大的小孩。
为首的□□见帮手来紧皱着的脸瞬间舒展开,一跳一蹦地跑过来,可不乐乎:“叶念念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小男孩叫叶念念,名字怎么有点像小女生?
荒霖瞥眼□□后收回视线,低头思索着。
叶念念轻声应了一句,然后牵着身旁的人缓缓走向那棵已然死亡的树,伸出短小的手指,指向树杈上被几片枯叶遮掩着的一个褪色风筝,声音稚嫩中带着一丝坚定:“哥哥,就是这个。”
另外两个小孩迅速让道,退在后面观看,荒霖他本身也有一米八的身高,而那个风筝也就被挂到两米的高处,对他来说难度并不大。
他一个起跳动作,风筝便赫然出现在手里,事后,几名小朋友眼里出现了崇拜的神情,手掌不自觉的鼓动起来,纷纷跑到萧霖身边跳来跳去。
“哥哥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我先来的,哥哥先教我”
小朋友对很多事情没有认知,只觉得他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就是很厉害。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荒霖露出一抹笑,神情有些恍惚,原来被人认可的感觉是这样的,心中多了一丝舒展,上辈子除了沈寂白几乎没人会认可与夸赞他。
但是也的确他们身份天差地别,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一个缠在沈寂白身边恶心卑劣的蛀虫,一点点消耗对方精力。
后面荒霖跟小朋友说再见,想起自己要买的东西,看看手机已经八点多了,还没买索性回去随便套件外套出门。
在街边扫了个电车开去附近超市,超市老板是个面容黝黑的老人见到荒霖后疲惫感更重,苦口婆心地劝道:“荒霖啊我看你年纪轻轻就出来打拼也不容易。实在犯不着为了面子辞职”
超市老板叫马宇杰,是从乡下来见荒霖同他一样从乡下来这打拼,便想着帮衬一下。
原本荒霖在超市旁边洗车店洗车,就在前几天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开着宝马载着女朋友,也许是为了炫车技,硬是挤进着逼仄的小巷,开车过程中打闹嬉笑。
就在转弯那刻撞到起身拿洗车工具的荒霖,青年骂骂咧咧下车来到荒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的鄙夷不言而喻。
青年而却不情不愿地道歉想就此结束。
而这眼神荒霖见过太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他也平静地索要赔偿,他又不是小说主角只要一个道歉。
黄毛青年其实不差钱,只是不想赔给荒霖这个穷屌丝。
荒霖也看出来,他忍着身上的伤痛,他把对方揍了一顿,也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年冷笑地说:“扯平了”
青年叫夜子存,是这片地方小有名气的富二代。
他威胁荒霖给他下跪道歉不然就让对方丢工作。
荒霖并不愿意,辞掉工作成了无业游民。
“……”
思绪回到如今,荒霖看着天花板的灯泡有些晃眼,无所谓一笑:“老伯,我早不想干这个了,现在辞了也好。”
还未等马宇杰回话,荒霖转身去货架拿了需要的东西后,付了钱后就扬长而去。
回到出租屋后,困意来袭卷而来,他从白色行李箱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开始写着什么
上辈子因为这个事情他在C城几乎找不到一份工作,他找一份夜子存就搞没一份。
于是他就去了A市,A市势力盘综复杂比C市这个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他不信夜子存手能伸这么长。
也就是去了A市才遇到沈寂白,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