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接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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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林玄这几年利用自己的手腕配上人缘逐渐掌握了盛衡的大势。林胜手上还残有一部分股权，但人老了，明面上不再参与公司的处理与管控。很多事由林玄一人独裁。
涵空最高的办公楼顶层，落地窗映出一张脸，轮廓冷硬，眉宇间生出寒气，语气冰冷，让人琢磨不透情绪。
办公桌上的手机里轻震了几下，不引人注意。林玄扫了一眼，将注意力放在通话中，脚步向办公桌迈去。
“嗯。”不知什是么内容让他的脚步缓下来，“接着查吧，赵局，我要的是凶手的具体信息，而不是一些小线索。”
林玄语气淡漠，让对面的赵忠国听不出一丝情绪。自从五年前第一次从疗养院出来后，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林玄与往常不同了，比平常更加难弄，也更加沉默寡言，让人心生畏惧。
“当然，我会尽快查到的。”
林玄轻嗯了一声，结束通话。办公桌上手机依旧震个不停，他冷眼一扫，手机停了几秒，但又蹦出一条信息。
蹙着眉头点开，发觉是秦东啸发来的信息，眉苇舒展许多。
秦东啸不出半年便在法国取得沈翎的信任，时不时和林玄通风报信。沈翎的近况，照片，视频，林玄手中存货一堆，活像个私生饭。
秦东啸这次的话题也基本三句不离沈翎，林玄略微翻了翻，刚才内心那股不满被镇下去，直接给秦东啸甩了个电话。
“秦叔。”
秦东啸看了一眼窗外，傍晚五点的时间，沈翎应该还在应酬。
他想着，对林玄说了一句，“他还在应酬。”
林玄呷了口茶，“嗯，最近人还好吧？”
“也就那样。”秦东啸想了几秒，还是决定告诉他，“沈翎决定下个月回国。”
这句话后安静下来，林玄喉间动了动。
已经五年过去，纵使没正面与沈翎交锋，也应该明白他变了许多。
林玄知道沈翎已经成长了很多，并且星雅近几年发展势头也很好，沈翎现在回来正好能够接手。
“哦。”林玄轻轻应了声，表明自己知道了，恰逢特助来汇报事务，他便挂断电话。
秦东啸听着手机发出的声音，叹息摇头，低头，专心看合同。
到了沈翎回国的日子，不难预料秦东啸已经把一切行程全盘告诉林玄。
林玄盯着航班时间发了会儿呆，对身边的二秘说：“明天早上的时间空出来。”
二秘翻翻手上的时间表，推了推眼镜，十分诚恳地建议道：“林总，明天早上万总要来谈有关共建电商合作平台的项目。”
林玄撩起眼皮，平静开口：“急的话让祝元毅和他谈。”
这下二秘不说话了，只是低着脑袋出办公室。
太阳在天穹画了个半圆，林玄伸了个懒腰，端起咖啡尝了一口，把眼前的合同放入不合规一批。起身看了眼手腕，表盘映出他的眼睛，深邃好像一颗成色较好的黑水晶。
拿了外套出公司，今晚萧锐和谢宗渊没找他，他自己也没应酬，在外面吃了晚餐便让司机送自己回了公寓。
还是木令，装修风格变化一番，配置和之前一样，有时吴衡都说他恋旧。
但真的是这样吗？恐怕不是吧，他只是眷恋自己与沈翎在一起的时光，别的旧物可不好说。
一开门，两团白色的东西跑到自己脚边乱蹭。林玄关好门，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那两只狗也跟着蹦上沙发。
林玄少有地露出笑容，右手揉揉博美的脑袋，还不忘搔搔比熊的肚子。
两只小犬欢快地叫着，不停围着他打转。
两犬一人在沙发待了一会儿，林玄便到宠物房拿了狗粮装到它们碗里，两只狗用粉嫩的舌头卷起牛肉块就放嘴里嚼，比熊还会舔舔林玄的手。
今晚有时间，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它们吃，心情不错，嘴角轻轻勾起，微不可察。
等狗吃得差不多了，他又逗了它们一会儿才去洗漱。
洗完澡躺在双人床上，一盏小夜灯在床头悬着，就着灯光看手机，他的相册内全是沈翎的相片，春夏秋冬就好像他一直陪在沈翎身边一样。
“秦叔，看我枪法准不准？”
沈翎清冷的声音从内侧传来，他的音线变了很多，但秦东啸却告诉林玄——他对信任和熟悉的人没变。
林玄半信半疑，视频结束了，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
第二天闹钟响起，林玄毫不拖延，直接去洗漱。
之后打开门，博美和比熊正蹲在主卧门前，两双狗狗眼瞪圆瞧着主人。
林玄会俯身挠挠它们的头，给他们喂食。
因为林玄有锁门的习惯，起初它们还会挠门，不过现在学乖了，只是安静地等。
林玄不喜欢热闹，所以家里并没有保姆。平时会有专门的钟点工，那两只狗狗的吃食向来是他自己管的，别的倒无所谓，交于助理去操办就行。
他今天带了个黑色的口罩，穿的像要出门谈生意的业务员，两只小狗叼着狗绳想让主人带它们一起出门，但主人只是揉揉它们的脑袋，还说：“待会儿让助理带你们去玩。”
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有点生气地吠了几声，转头又去吃东西。
机场内，沈翎深V毛衣配衬衫，戴了个墨镜，墨色风衣配同色帽子，耳机正和别人通话。这身装扮与他的气质赢得很多路人侧目，不知道的以为是明星出行。
“好了，妈，我都知道。”
“嗯，中午回家吃。”
“行。”
秦东啸在他身边走着，时不时瞟一眼周围。
自从两年前，不知哪个要钱不要命的朝着沈翎开了几枪。林玄知道后，勃然大怒。此后，秦东啸几乎时时刻刻都注意着他身边这位的安全，生怕再和那次一样。他怀疑林玄狠起来，自己也得遭殃。
林玄坐在大厅内，眼睛盯着沈翎方向，口罩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两条长腿交叠。冷冷的气质，他可能忘了自己也相当吸睛，所以忽略了突发情形——有人来要联系方式。
“不了。”
林玄今天不下三次说了这个词，他抬眼去找沈翎时，人已经不见了。他不由得眉头拧了一分，也走出机场。
步履如鸿，走到门前时，沈翎已经坐上车，只留下车尾气。
他看着那车尾消失在视野，坐上自己的车，今天是私人出行，没带司机。林玄坐在主驾位，电台弹出消息，他趁着红灯看了一眼，点开是沈翎的声音。
“也行，晚上六点半。”
“当然不会不去。嗯，好。”
……
这段录音之下附带一个地址，林玄的眼睛眯着，不知道又有什么主意。
绿色升起，他踩下油门。
沈翎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秦东啸卖了的事，和秦东啸说了句“晚上见”便下车。
蒋姨在门前候着他，“哎呦，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家里煲着您最爱喝的汤嘞。”
“嗯。”
沈翎把行李箱递给她，五年中只回来了一两次，每次也就待了半个小时，他现在有些陌生。
“乖孙。”李雨热情，他一进门就被拉着坐到中岛处，“怎么都瘦了？”十分心痛的模样。
“不是，是肌肉，奶奶，我这是壮了。”沈翎解释着，余光中父母也从公司回来。
“终于回来了。”沈迟星这几年对沈翎态度好了不少，“那公司那边的事就先着手打理吧。”
“哪有你这样的，儿子一回来就安排活。”程雅点点沈迟星的肩膀。
“没事，我本来也要接受的。”沈翎说着，“你们劳累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儿子说得对。”沈迟星坐在主位，“我和你妈妈也该过过天天种花养狗的清闲日子喽。”
程雅不说话，用眼睛瞪他，沈翎就笑。
一顿饭时间，几个人轮番问沈翎。沈翎一个个回答，没让他们担心。
“对了，我要搬出去住的。”沈翎说，“不是有什么嫌隙，就是觉得自己要独立一点。”
“好。”李雨点点头，“我记得金玉湾那边还有套房子，你搬过去住吧。那离我那边也近，可以常来看看。”
沈翎点头，“我有时间会去。”
下午，沈翎就十分高效地去了公司，视察、熟悉业务。其实在国外时，他就已经开始帮忙管理公司了，这方面还算拿手，员工接受度也高。
沈迟星觉得过不了多少事，自己就可以做甩手掌柜。
日沉西江，落霞浮游天际，春日的火烧云在城市内游荡，于落日前消散，染金。
“金玉湾那边弄好了，你今晚就可以搬过去。”沈迟星端了杯茶给沈翎。
沈翎喝了一口，放在一旁，“好的，爸，我有时间就回去看您们。”
说完，又垂眸去看合同。
见状，沈迟星走出公司。
街灯亮起，沈翎的手机在旁边响个不停。
“喂，你到底来不来啊？！”电话那是一种带着口音的中文，不算流利。
沈翎这才意识到时间，语气中带着歉意，“忙忘了。”
“得了，你快来吧。”
看了一眼窗外，他站起身，把外套挂在臂间，拿着车钥匙出门。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