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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再次遇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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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大家都不熟悉,话题只是很简单的说这家酒吧的环境和酒的味道。几杯下肚,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意识渐渐不受约束,他们开始谈及更私人的问题。叫什么啊?做什么工作啊?多大了?在哪住?
原来那两个男子留寸头的叫韩玉生,头发稍长的叫陈南明,在同市一家离他们学校不太远的大学读绘画专业,已经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
他们开始聊他们的专业,问她们喜欢哪种题材的画,表示可以送她们。
易清开玩笑的说道:“听说你们有人体绘画,是真的么?那我就要那种不穿衣服的帅哥的图画。”
“有是有。不过你想要谁当模特呢?”寸头男子带着狡黠的目光望着易清说道。
易清说了一个当红男明星的名字。寸头男子又说道:“那我可不敢,侵犯他的肖像权了。不过我可以不画脑袋,你看行不行?”
“那不行,半夜看到那不吓死我了。”
说完,两人同时笑起来。
高则灵对面那个男子这期间一直在注视着高则灵,见她老是不说话便想说点什么让她也开口。借着这个话题,他也问道:“你有喜欢的绘画类型么?”
高则灵抬眼看他,这个男生一头长发,长的很阳光,说话声音很轻柔,心里先对他有几分好感,便说道:“花草或者海洋的。”
“真的么?我最近正好在画这类的体裁,手机里有几幅成品,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可以给你看一下,顺便也帮我提提意见。”
“我是个外行。”
“有时候外行人的意见才是最真实的、最让人眼前一亮的。内行人要么是攻击要么是恭维,听着没意思。”
说着他真的拿出手机,翻出相册给她看。
酒喝的太多,易清胃里有些翻腾,总觉得想吐,于是跟他们招呼一声去了卫生间。韩玉生表示要陪她去,虽然易清连连摆手拒绝,他还是跟了过去。
他们走了,陈南明说隔着桌子侧身和高则灵同看一个手机很别扭,便起身坐到了高则灵那边。
在聊天时,陈南明的胳膊似有意似无意的碰着高则灵的胳膊,她立刻起反感,便把上半身偏了偏,可是那男生却也把身体追过来,始终离她很近。她实在偏无可偏,简直成了一棵歪脖子树,腰酸的像喝了一壶山西白醋,心里煎熬的只求易清快来。
她实在忍不住了,刚想说要去找易清,不远处却传来一阵不小的躁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陈南明也直起身子去看,高则灵轻松不少,在腰上使劲按摩了几把。
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吹了几声起哄的口哨,口里乱喊着:龙少来了!申总来了!呜呜呜的。
站起来围观的人挡住了那群男男女女的脸,高则灵并没有看清是些什么人这么大阵仗的招摇过市,及至听到这几句话心里便咯噔一下,把手挡住额头,偷偷的在那阴晴不定的灯光中辨别是否是那个人的脸。
那群人朝她们这边走来,面目渐渐明朗,他就在中间。
虽然明知道他不是冲她而来,也明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人不安地关系,可是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她不敢再看他,便将头转过去,看向舞池。
他们似乎停在了附近,说话的声音句句入耳:不是说不来么?本来有客要陪,可是那人有事改时间了。那今晚我们好好聚聚。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所有的消费记在我账上。
“呜呜!龙少大气!龙少威武!”欢呼声一片。
陈南明本来也在观察那群人,可是发现不过是一群有钱少爷的无聊聚会,也没什么可听,便又来找高则灵。
他见高则灵一直望着舞池那边,以为她想要去跳舞,便说道:“想去跳舞么?”
高则灵回过神来道:“不不,我不会跳。”
“没事,大家都不会跳。在这坐着挺无聊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高则灵觉得这样也好,可以离申有龙远一点,便说了一句好,就站了起来。
陈南明也跟着站起来,想要去拉高则灵得手,被高则灵一缩,没抓住,自己弄得挺尴尬,幸而光线暗,没人看见。
他刚跨出一步,被申有龙抬起一只胳膊拦住道:“这个哥们好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吧?”
陈南明一脸茫然,“估计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哦......”申有龙声音拉的很长,点点头,又道:“没关系,见面就是缘分,要不要和你女朋友一起来喝一杯?”
在酒吧被陌生人搭讪是很常见的,所以陈南明也并不怀疑,只是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要去跳舞了。”说完便要走。
这时,申有龙旁边站着的一个戴着金丝圆框眼镜的瘦脸男生又挡在他面前,开口说道:“喝口酒不费时间。再说,我们龙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邀请的。”
他一副别给脸不要脸的警告表情到让陈南明着实不快,声音里也没了刚才的和气,说道:“我们不想喝。”
高则灵站在一边紧盯着申有龙,明知道他是故意找茬。
可是他却像是没看到她一样,一脸得意的任由那些人刁难陈南明。
正在僵持中,人群被拨开,易清走了进来,诧异道:“原来是你!我说这一片儿的交通怎么堵塞了。”她四下扫了一圈,看气氛有点不对,便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申有龙一耸肩,很无辜的说道:“没干什么。看这位哥们很面熟,想邀他喝杯酒,可是他很谨慎,还以为我们是坏人呢。”
易清看了一眼高则灵,心里自然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推着申有龙说道:“一定是个误会,你也别在这为难小孩子了。快去二楼找周防吧,他以为你不来呢,现在却来了,他肯定很高兴。快去吧。”说着,连推带哄的把申有龙弄上了楼。
在这过程中,易清对着申有龙的耳朵说道:“不是放下了么?还做这么幼稚的事。”说完,便朝申有龙的脸上望去,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是他还是那副表情,也没说话。
她不信申有龙这么有定力,做了刚才那种事的人现在却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于是信口开河起来,“人家刚开始谈,你别捣乱给人家弄散了。”
申有龙依旧不说话。
他的态度让易清觉得两人难道真的不可能了。她曾幻过想再撮合撮合他俩,总是不经意的在高则灵面前谈到申有龙,她也一样没有任何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是么,哦。并没有要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到了楼梯口,易清也不再陪他,转身便走了。
再回去,座位上只剩下了高则灵一个人。
“他们走了?”易清在高则灵对面坐下问道。
“走了。我也要回去了,已经凌晨了,再晚就不好进宿舍了。你问问司机把车停哪了,我去把衣服拿出来。”
“还早呢,再待会!如果回不去,就跟我回去。”
高则灵笑道:“我可不敢,我怕周防暗地里说我没眼力劲。”
易清也笑道:“周防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我知道他不小气,但是我自己不能招人烦呀。你现在可是宝贝。”
易清看她很高兴的样子,似乎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便试图让她再玩会。高则灵坚持要走,实在不行衣服也不拿了。
易清这才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送高则灵回去。
坐在车里,高则灵把头抵在玻璃窗上看外面漆黑的景色,灯光已经很少了。月亮高挂在夜空,很明很亮,像是刚从冰箱里掏出来的盘子,是清凉的,冻人的。
她想想些无关紧要的事,可申有龙那副陌生的表情总是浮现在脑海。
分手后,除了从易清口里得知他一星半点的近况,她没有主动想起过他,她把自己的生活用学习填的满满的,不让自己再有幻想。偶尔也会梦到他,醒来后的惆怅还是让她一阵阵抽痛。
她厚着脸皮敲宿舍的大门,不敢看宿管幽怨的眼神,急匆匆的跑了上去。
寝室里安静极了,她只能像个小偷一样谨慎,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疲惫的收拾完一切,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她猛然又想起易清跟她说着话,这件事的冲击力也让她一时消化不了,不知该喜该惊。她以后怎么安排呢?学校里应该是鲜有的,没有案例可以借鉴。她的生活轨迹或许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是欢喜还是忧愁呢。
高则灵的思想从申有龙跑到易清,从易清跑到申有龙。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经墨黑了,她的眼睛终于发了涩,慢慢的抬不起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高则灵被电话铃声吵醒,是易清的来电,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她接通电话,“喂。”
“还在睡呢?上午有事么?”易清心情不错,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刚醒。没事,怎么了?”高则灵揉揉眼睛,宿舍已经没人了。
“你赶快洗漱一下来找我,我现在在这边的附属医院呢”
高则灵听到医院瞬间明白了,忙掀被子下床道:“好,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