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抄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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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斯靠在秦缪的肩头，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西下，最后消磨在地平线尽头，夜幕降临于此。
两人在银锭桥周边的炙子烤肉去吃饭。
原斯几乎是没有动手，秦缪把肉烤好了裹着生菜送到原斯嘴边，他只需要吃就好了。
吃完饭后，两人坐地铁回到车子旁边，秦缪刚打开车门，把东西放进去，手机就响了。
秦缪扶着车门接起电话，随着电话时间的延长，他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也跟着消失，最后只匆匆撂下一句:“我马上回来，等回来再说。”
原斯本来在车上坐着，想着等秦缪接完电话上车就回去，今天已经有点晚了。
此时他也发现了秦缪不对，从车上下来到秦缪身边询问他怎么了？
“没事。”秦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原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宝宝我有事马上要回去，就不和你回去了，小事我能处理好，不用担心。”
他推着原斯坐回去，对着原斯挥挥手:“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原斯有点摸不清头脑:“真的没事?发生什么了？”
秦缪却避开话题，只说没事，让原斯不要担心这些事。
原斯想细问，但秦缪手机又响了，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然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前面，秦缪接着电话，没回头，在背后冲原斯摆摆手，走向宾利。
原斯看着车子开走，他收到了秦缪的微信:“早点回去，到了给我发消息。”
原斯心沉了沉，稍微缓和一点担忧的情绪，在手机上敲下几行字。
广原:“发生什么了?”
广原:“你走地很急，我很担心你。”
广原:“看到了记得回复。”
他收起手机，眼睛望着秦缪离开的方向发呆，眉头紧皱，到底是什么事让秦缪走地如此匆忙?
他开车回到家，一直到他洗漱完躺在床上，秦缪才发来消息。
夜出:“我这边出了一些问题，我正在处理，有点棘手，只是最近可能不会去你那里了，等我处理好了会来找你的。”
夜出:“不要来找我哦。要我来找你。”
夜出:“晚安，亲爱的。”
原斯看着秦缪的消息，心里不但没有舒缓反而更加高高提起。
原斯马上给秦缪打去电话，电话“嘟嘟”两声，秦缪居然接通了:“原斯宝宝，你还没睡啊，熬夜可不好啊，快快睡觉吧。”
声音是以往那样的温和平稳，好像真的只是出了一些小问题。
“真的是一些小问题吗？”原斯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担忧。
“真的只是一些小问题啦，但是我处理完这些事了我还要出差一趟，抱歉啊，最近不能来找你了。”秦缪有些无奈。
“没事没事，你先处理事情吧，我等你。”原斯安抚秦缪，“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秦缪声音轻飘飘地传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原斯带着有些不安的心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早起来，去了剧院。
刚打开灯坐下没一会，就有同事过来了。
“原斯?”她看到原斯似乎很惊讶，“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原斯对着她苦笑:“张姐，我今天心情不好，心脏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是吗？你不要多想啊，也许是你想太多了。”张嫦宴拍拍他的肩宽慰他，“我先去练功了，你等会过来啊。”
原斯点点头，但心好像还没收回来。
练完功登台唱戏之后，原斯在化妆室里卸妆，听同化妆室的两个同事聊天。
“哎呀，昨天我妹嚎了一晚上，可没给我整够呛的，安抚她到半宿才睡。”吴掠扶额苦笑。
“出什么事了？”文桃一边细细擦去眼线，一边问吴掠。
吴掠拿着瓶苏打水猛灌了一口，顺顺气才继续说:“谁知道发生什么了，只从她嚎的语词中依稀听出了是她喜欢的一个雕塑家抄袭，还上热搜了……”
原斯卸妆的手一顿，雕塑家?
正好秦缪昨天接到电话就那么着急地回去，难道……
原斯拍拍自己的脸，晃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多想，天下的雕塑家那么多，不可能是他的。
他晃头的动作有些大，让两个同事不由得停住说话的动作看原斯。
原斯有些尴尬，冲他们摆摆手:“没事，我刚刚头有点昏，你们继续。”
“哎呀小孩是这样的，是哪个雕塑家呢？我看看。”文桃拍拍吴掠的肩，宽慰他。
吴掠掏出手机，仔细回想一番:“好像姓秦，你看热搜吧。”
他点开热搜，放在桌上让文桃看。两人看着手机，没注意一旁的原斯卸妆的手停顿了一下。
两人聊着聊着背上包走了，原斯才回过神来，点开热搜——“天才雕塑家画家秦缪抄袭新晋画师沈千九”。
几个大字明晃晃的，占据手机屏幕的上部。
原斯有些不信，没准是重名呢？但一切都不如他愿。
他找到沈千九发的长文，字字血泪，控诉秦缪对他的作品进行，人物动作，背景和他的其中一幅作品的背景高度相似，甚至连模特都很神似，风格更是不用多说，自然也是相似度极高。
长文下面是他放出的对比图，看得原斯都以为是秦缪抄袭沈千九了。
可是秦缪那张被说是抄袭的画，画的是原斯啊。
窗外下雨，雨水顺着外面树的枝条流下，原斯坐在窗前，看窗外雨落连枝。
这是刚做秦缪模特那天，秦缪偷偷画下来的。
画中昏暗的场景，原斯却是亮的，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远眺。
沈千九的画和他的画大差不差，在网上发布的时间却比他秦缪早在网上发布时间早。
怪不得，说秦缪是抄袭。
原斯攥紧手机，把脸上的妆胡乱擦擦就拿着外套跑出去。
边跑边打电话给秦缪，耳边“嘟嘟”两声被挂断了，再打再挂最后直接传来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既然秦缪不接电话，那他就去找秦缪。
秦缪坚定地选择他，在这种时候，他更不会抛弃秦缪，原斯会站在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和他一起风雨同舟。
就算是背上骂名，也不会松手。
原斯上车直奔郊区秦缪的房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秦缪一定在那里。
原斯想开快点，但是天不遂人愿。
前面出现连环车祸，前面一大片都被堵住了，但去郊区的路又只有这一条，只能等。
一个小时前面车才开始挪动，这条路才得以行通。
原斯着急，想超车，但前面货车挡住了他又只能慢下来。
就这样堵堵走走本来两个小时的车程加上晚高峰硬生生被拖到一个半小时。
六点多将近七点才走，一直到十点多才到郊区。
车刚停稳，原斯就匆匆下车。跑起带起猛烈的风，一路飞奔，跑到了秦缪家门口。
他平复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脏，然后敲门。
“咚咚咚”原斯在门外等着秦缪开门等了两分钟，没人开门，原斯耐心地又敲了敲门。
这次门很快就打开了，秦缪从门缝隙用眼睛往外看。
然后看到了原斯笑眯眯的眼睛。
他想也不想就要关门，但原斯比他更快，立马扒住只敞开一点的门，秦缪怕夹到原斯的手，只好松手任由原斯把门打开。
打开门，原斯才发现秦缪穿的是一件薄薄的单衣，在这瑟瑟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想感冒？”原斯有些责备地小声说，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披在秦缪身上。
秦缪家里没开灯，天色也完全暗下来了，但微黄的路灯细细地裹着他俩，在唯一的光源里。
秦缪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不语。原斯推着他进屋，关门开灯。
刺眼的灯光下意识让秦缪抬起手遮住灯，原斯看到秦缪疲倦的脸，干裂的唇，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在客厅找了把椅子，拉着秦缪让他坐下，在秦缪面前蹲下。
两人长久的沉默。
“你……都知道了?”最后秦缪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像是长时间没有水源的、干涸的泉眼。
男人昔日的肆意潇洒不复，现在只是一味的颓废。
原斯点点头，没说话。
秦缪的心忽地揪起，紧张不安地扣着手，嘴唇嗫嚅半天，最后哑着哭腔和原斯说:“原斯，我们分手吧。”
原斯眼神暗了暗，想开口说话，却被秦缪打断:“我背上了抄袭的名号，之后所有人都会避我如蛇蝎，连身边的人都会跟着遭殃。”
“虽然我会澄清，但是我不清楚有没有作用，但至少趁着现在你和我的关系还没有在网上曝光，你快走吧……”
“不要说了。”原斯抱住秦缪，“我都明白，我们不分手，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你坚定地选择我，那我也会毫无保留地站在你这边，和你一起面对一切的流言蜚语。”
“我们是恋人，不应该一触即散……”
原斯话还没说完，肩头就传来一阵滚烫——是秦缪的泪落在了他的肩上。
原斯也不说话了，安抚地拍着秦缪的背。
无依的灵魂终于落在了他的依靠处，从此灵魂便也有了安眠乡。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