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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数据孟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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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埗的霓虹在酸雨中腐蚀成锈色，骆九溟的机械指节划过「记忆当铺」的电子幡旗。橱窗里漂浮着各色脑髓状数据团，最深处那罐泛着蓝光的，正是他三天前典当给江玄翊的卧底记忆。
"骆sir来赎当？"穿赛博道袍的孟婆从全息烟雾中显形，她的机械拂尘扫过骆九溟左肋弹孔，"可惜江老板的抵押品..."腐朽的电子音突然卡顿，眼窝里湘西赶尸符骤亮，"被地府判官收走了。"
骆九溟的义眼刺破烟雾，看见孟婆汤锅底沉着枚翡翠扳指碎片。当他伸手触碰时，视网膜突然加载出陌生记忆：江玄翊赤脚站在数据忘川，正将二十七段克隆体记忆注入自己太阳穴，每注入一段，他唐装上的暗纹牡丹就凋零一瓣。
"记忆可不是这么玩的。"骆九溟的电磁索缠住孟婆脖颈，发现她的脊椎竟是O记警用数据线，"他在哪？"
孟婆的颅骨突然裂开，迸出江玄翊的加密声纹："骆警官若想见我..."沾血的银链从汤锅伸出，末端拴着枚跳动的人类心脏，"就拿三年前在缅甸杀我的记忆来换。"
骆九溟的神经警报器爆出火花。他清晰记得自己击毙的是毒枭坤沙，可此刻视网膜回放的画面里，倒在血泊中的分明是穿唐装的江玄翊。当他的改装军刀劈开汤锅时，溅出的不是孟婆汤而是电子脑浆——那些漂浮的记忆数据突然具象成二十七把点三八警枪，同时抵住他每个致命穴位。
"游戏提示。"孟婆的残躯在数据流中重组，化作江玄翊的模样，"你每销毁一个克隆体，就会继承它的记忆..."冰凉的手指戳中骆九溟心口，"现在这里装着多少份杀我的快感？"
殡仪馆的尸柜突然从地底升起，骆九溟的义眼扫描到第七具克隆体正缓缓坐起。这个穿警校制服的"自己"后颈处，饕餮纹正变异成O记徽章，手中电磁枪的编号恰是江玄翊典当行里的藏品。
"惊喜吗？"克隆体扣动扳机的动作与骆九溟肌肉记忆同步，"你才是江老板最完美的典当品..."电磁弹擦着骆九溟耳际射穿记忆当铺的招牌，露出藏在钢架里的《阴阳彩实验日志》——1997年9月23日的记录页上，研究员签名赫然是年轻版的自己。
骆九溟的机械臂突然失控，判官笔自主划向实验日志。当笔尖触及纸面的刹那，整条深水埗街道突然数据化坍缩。他坠入沸腾的记忆熔炉，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与江玄翊厮杀：九龙城寨屋顶的刀光剑影、赤柱监狱的数据海啸、太平山巅的赛博雷暴......
"找到锚点！"江玄翊的声音从熔炉核心传来，他的唐装正在数据流中碳化，"用你最恨我的那段记忆......"
骆九溟的义眼突然过载。在缅甸雨林的记忆碎片里，他看见自己将枪口抵住江玄翊眉心，而对方染血的手指正悄悄按下他机械肋骨的警报器。当扳机扣动的瞬间，江玄翊用唇语说了句缅甸谚语——那正是他们还是盟友时的接头暗号。
"你早知我是克隆体？"骆九溟的声纹震碎熔炉壁，判官笔刺穿核心区江玄翊的虚影。
"你终于发现了？"江玄翊的实体突然从背后贴近，银链缠住骆九溟的机械心脏，"当年给我植入第一个记忆芯片的......"沾血的翡翠扳指按上警报器，"可是骆警官你啊。"
记忆熔炉轰然炸裂，深水埗街道重组为赛博法庭。骆九溟看着被告席上的自己，而法官席的江玄翊正撕开唐装，露出胸腔内跳动的二十七枚克隆芯片。
"最终审判。"江玄翊敲响赶尸铃化的法槌，"请被告解释......"全息投影展开骆九溟枪杀各个时空自己的画面，"为何要毁灭二十七个重生的可能？"
赛博法庭的电子烛火骤然熄灭，骆九溟的机械义眼被二十七道克隆体记忆刺穿。他看见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扣动扳机，子弹却穿过江玄翊的身体射向彼此。当电磁弹在时空裂缝中碰撞时，深水埗街道突然坍缩成数据黑洞，吞噬了所有罪证与记忆。
"这才是真正的典当。"江玄翊的声音从黑洞奇点传来，他的唐装化作量子袈裟，"用你所有时空的杀孽..."骆九溟的判官笔突然被无形之力拽向黑洞中心，"换一次看清真相的机会。"
机械手指触及奇点的刹那，骆九溟的视网膜加载出原始实验录像：1997年的自己穿着白大褂，正将江玄翊的脑组织切片植入克隆舱。而培养液里漂浮的婴儿，后颈条形码正是O记警员编号001——属于现任警务处长张崇辉。
"系统彩蛋。"江玄翊的虚影在黑洞边缘凝聚，"你每销毁一个克隆体，就会帮真正的幕后黑手..."他的指尖点在骆九溟眉心，"清除一份犯罪证据。"
骆九溟的神经警报器突然反向运行，加载出被封锁的卧底记忆：三年前缅甸雨林的枪战现场，他亲手将记忆移植器刺入江玄翊太阳穴。而对方在濒死时塞给他的翡翠扳指，此刻正在黑洞中重组成钥匙形状——那枚钥匙的齿痕，竟与赛博城隍庙的生死锁完全吻合。
"抉择时刻。"江玄翊的实体突然从黑洞中跌出，浑身缠满数据锁链，"用钥匙打开我的记忆禁区..."他的唐装心口裂开，露出跳动的赛博舍利，"或者让所有时空的我们陪葬！"
骆九溟的判官笔突然自主行动，笔尖刺入江玄翊胸膛剜出赛博舍利。当舍利与钥匙碰撞时，整座黑洞迸发超新星般的强光。他看见1997年的自己在实验日志上书写：「0027号实验体已具备情感模块，开始执行记忆嫁接......」
强光消散时，骆九溟跪在深水埗的电子纸钱堆里。掌心躺着枚染血的U盘，表面蚀刻着江氏宗祠的湘西镇魂符。当他将U盘插入机械腕骨接口时，加载出的竟是O记高层会议视频——现任警务处长张崇辉的脖颈后，条形码编号正在骆九溟的克隆体序列之中。
"游戏升级了。"江玄翊的声音从街角电子观音像传来，那尊神像的眼珠突然转动，"你以为的仇敌..."观音手掌托着的全息莲花里，浮现张崇辉给少年江玄翊注射药剂的画面，"不过是更高阶的实验品。"
骆九溟的改装军刀劈碎观音像，飞溅的齿轮间藏着半张烧焦的照片。他拼凑出1997年江氏灭门案的真凶背影——那人□□上的编号，正在自己机械肋骨的警报器内侧闪烁。
"欢迎来到深层副本。"整条街道的霓虹灯突然拼成血色字幕：【赛博中元节倒计时71:59:59】。江玄翊的虚影在电子纸钱中重组，唐装化作燃烧的寿衣，"现在轮到骆警官选——"他的指尖点中骆九溟机械心脏，"做清除者，还是当祭品？"
深水埗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机械手臂从地底伸出。骆九溟的义眼扫描到这些手臂的金属铭牌，竟属于近五年失踪的O记卧底。当他的电磁索缠住最近那具尸体时，尸体的电子眼突然投射出加密信息：「小心械命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