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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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昊后背一阵发麻，许彻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哪不对劲了，但他还没想明白到底哪儿不对劲。
“我上来说。”许彻拉了拉车门。
项明昊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快贴驾驶门上了，“你就站外面说。”
“外边冷死了，要么我上车要么你跟我上楼。”许彻抓着车窗沿的指关节逐渐因为用力发白。
“你就站那说。”项明昊快哭出来了，“我听得见的，你就站那说吧。”
项明昊的怂样让许彻气消了一大半，他把安井的围巾又套在了脖子上，“你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地给我讲一遍。”
“好，我说。”看见许彻不打算来强硬的，项明昊松了口气，“那天下午四点多，单天宇给我发消息，问我有没有美容院推荐，说是他晚上有个直播，但自己的私人护理师出国了，还挺着急的，我也没多想，就给他推荐了丁姨那儿，这不是有钱得让自己人赚吗。”
“去了美容院以后呢？接着说。”许彻皱眉。
项明昊顿了顿，接着说，“单天宇又问我有没有时间，想有个熟人陪着一起去更靠谱，我反正也没事就一起去了。”
“几点？”
“六点多到的店里，丁姨亲自接待的，但项目没介绍多久，她就接了个电话行色匆匆地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回来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系过，说你上热搜了，她很担心。”
“那会儿单天宇在干嘛？”许彻脑子里过着几个时间节点。
“在旁边呢。”项明昊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场景，“我说没联系过你，丁姨又出去打电话了，我一看那热搜上你都没露脸，所以肯定不是大事，就接着按摩了。”
“单天宇呢？”
“走了。”
“走了？”许彻又想打他。
项明昊把车窗升起来一点，怯怯地说，“他说要准备直播，今天来不及做保养了，就先走了，注册了会员说是以后再来。”项明昊越说声音越小。
“你当时怎么想的？”许彻笑着问他。
项明昊不敢再看他，对着前窗念叨，假装许彻不在，“我当时被按得太舒服了，身体也不想动脑子也不想动，就应了一声呗，再醒过来的时候店里都准备下班了。”说完许彻好半天没说话，项明昊转过去一看才发现许彻早上楼了，他赶紧发动了车一溜烟地跑了。
01:00
许彻在窗户边看着项明昊跑路，又气又想笑，小时候他妈就老说让他少跟项明昊玩儿，还真不是偏见，整个一傻小子。
他把围巾摘下来放进了洗衣机，看了看时间有点晚了，他翻出安井的微信想了半天还是发了过去，“今天谢谢了，安老师。”
许彻消息来的时候，安井还抱着手机跟周笑笑聊呢，一看许彻专门发消息来道谢赶紧截图扔给了她。
“！！！”周笑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安老师？你俩都有昵称了！”
“……”
“怎么还事后道谢？当时想什么呢？质问他！”
安井复制了她的消息，想了想还是给润了个色发给许彻，“当时都没道谢，事后更不用了，别客气。”
许彻“……”
“该说不说，我觉得许彻很值得发展，有钱有颜，思想品德那更是经过了国家的考验。”周笑笑兴奋起来。
“那你去发展呗，我也想经历‘闺蜜嫁了有钱人’的剧情。”安井回完她又回许彻，“围巾别丢了啊，虽然不贵，但那是蜡笔小新周边，上面还有我的珍藏版徽章，你找时间可以闪送给我。”
许彻看完安井的消息，觉得可能有些不妙了，他把洗衣机按了暂停，掏出缠成一团的围巾理了理，他有181，现在他举高手拿着围巾的一头，那一尾还拖着地……
“围巾洗完变长怎么办？”
“围巾怎么才能变短？”
“蜡笔小新周边围巾……”
许彻在网上搜索了一圈，决定还是明天拿给养护店看能不能给处理，他又到处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安井说的徽章，掉酒吧掉路上了都有可能，白天再问问项明昊车里有没有。
“许彻跟那个医生明显有点什么，我就不考虑了。”周笑笑看安井半天没回又发过去，“倒是你，这不是刚好跟你对口嘛。”
“但我没打算谈恋爱啊，我好歹一个公众人物，怎么谈啊。”安井想了想许彻的脸，倒是他的菜。
“自负了啊，你那点流量在街上裸奔爆的词条都是‘裸奔’而不是‘安井’。”
“过分了啊，你不是我大股东吗？”安井想了一下那画面，辣脑子。
“现在顶流都偷摸谈恋爱你怕什么啊，糊是最好的保护色，你不趁现在‘胡作非为’以后真火了限制就更多了。首先得看你怎么想，对人家有没有那么点意思。”
安井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这了，他闭上眼睛用力想了想，自己对许彻肯定是不讨厌，身材长相都不错，但总共就见了四五次，好像也没到喜欢的那个份上。
安井还思索呢，周笑笑消息又来了，“我觉得你只要不讨厌就值得一试，谈恋爱嘛，你们两个大男人也算不上谁会吃亏，再说这不正好对你录恋综有帮助吗？有了真实体验和感受以后，输出的观点才会让观众更有共鸣，说不定你就凭哪一句金句出圈了。”
“你怎么像谁家派来的说客？”安井换了个姿势，“再说我也没谈过恋爱，就我吧，对这种事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没谈过恋爱怎么了，那体验和感受更是独一份！再说你不是高中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了吗？那说明你至少不是真的无欲，我反正建议你试试，不过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没准许彻还是个直的呢。”
“……那你跟我这叭叭分析一晚上？合着你也是瞎猜的呗！还说得跟许彻亲口告诉了你一样，你们导演真能编啊！”安井无语。
“反正闲着没事干，我先睡了啊，周六见。”
那头周笑笑倒头就睡，这边安井彻夜难眠，想许彻，想周六的直播，想单天宇的加入，想自己未建成的幼儿园。
许彻也没睡好，一会儿揣摩单天宇的动机，一会儿想辙解决安井的围巾，想到围巾，脑子里又闪回了安井帮他解围的片段，酒吧里的灯光那么暗，但安井飞身过来时，周身仿佛加了一层滤镜，细微的轮廓光就那么突然地窜进了他的眼里。安井今晚用的还是右腿，许彻觉得他那伤真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许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梦没放过他，梦里回到了那天在医务室，安井脸上带着笑，曲着一条腿坐在他面前，青紫的瘀痕突兀地烙在瓷白的腿上，让人怜惜的同时，也勾出了他难以按捺的破坏欲，许彻的拇指压在瘀痕的边缘时，安井表情有些委屈地拽住了他的警服扣子，“许警官的手好凉。”呼吸交错间，消毒水的味道好像变成了催情的香，安井的指尖沿着他喉结的轮廓游走，围巾交缠在两人的身上，掩住了交叠的影子。
许彻惊醒时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他没开灯，陷在黑暗里，他有些懊恼，难道是自己太久没谈恋爱了？
12:00
“先生，这是手工编织的围巾，用线是合成纤维，机洗加甩干它就是会变长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他恢复。”店员把围巾还给许彻。
许彻专门省了午饭时间，找了一家离得近的养护店看围巾，结果好像还是不行。
“一点办法都没有？花多少钱无所谓。”许彻不甘心。
“不是钱的事儿。”店员笑了笑，“这个料子就这样，手洗平铺自然晒干可能还好点，洗衣机甩过的是真没辙了，您直接再买一条新的吧。”
“这是动漫联名款，质量这么差？”许彻拿过围巾用手摩挲。
“联名款卖的名，跟质量没关系。”店员说完又靠近他小声说，“我跟您说，什么LV、Burberry那些大牌都一样，洗完要么变长要么缩短，这种东西生产出来就没设计过要洗。”
许彻没办法，又拿着围巾回了单位，他让小满帮忙上网看能不能买到同款，又给自己在日本的朋友发去照片，一顿折腾下来，比抓贼还累。
许彻正满世界找同款，安井跟开了天眼一样发来消息，“许警官，我把地址发你：朝南区东小园3701，这两天正好我都在家能收件，过两天就该出去忙了。”
许彻想了想先没回消息，翻出一个电话打过去，“陈店长，有现货的春秋款围巾吗……男士……年轻人……要洗了不能变长也不能变短的……好吧，行，你把我照片发我看看。”
小满竖着耳朵听着许彻打完电话，坐在椅子上滑过来，“许哥，这款应该是绝版了，除非上二手平台看看有没有人出同款。”
“那只能先买一条新的了，同时等等我朋友的消息。”许彻看着发来的围巾款式，把手机递给小满，“你帮忙看看，哪款更好。”
小满划着照片嗅出来点不对劲，“许哥，你是送朋友吗？男的。”
“嗯，有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只是你对朋友也太好了吧。”小满把手机还他，“你们男人之间送东西也这么细心呢，还挑款式。”
许彻一顿，把马上要想起来的梦从脑子里赶走了，他喝了口水想了想，自己只是因为安井帮忙解围，结果没当面道谢不说，还弄坏了人家的东西，所以才稍微费心准备补偿一下。
小满看着许彻走了神，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我觉得这条米色的更好，不沉闷也不过分张扬，戴起来别人看着都会觉得温暖。”
许彻又看了看，认同了她的眼光，给店长回了消息。
“小许！”郑伯奇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来了个家庭纠纷闹自杀的警情，你跟我一块赶紧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