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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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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特别好，也许是因为下过雨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很好闻。
“小心点，这条路不太好走，”钟榆拉了一把程知也，他指了指前面蜿蜒的小路，“再差不多走一个小时就到了，虽然现在才三月初，但是那边的小花应该也长起来了。”
程知也看钟榆这么了解这里，倒是好奇，“你来西藏多少次了？”
钟榆想了想，认真说道，“大概三次？”
他把路上的碎石子踢到一边，“第一次是来这里支教，在这边大概待了快一年的时间，剩下两次就是来这里拍摄。”
钟榆笑了笑，“说起来，我这次进藏还有一个小目的。”
程知也了然，“去看看你教过的孩子们，是吗？”
钟榆打了个响指，目光灼灼地看向程知也，“橙汁儿，看来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说完，还没等程知也说些什么，钟榆顿了顿，看了一眼程知也，接着说道，“他们在日喀则。”
随后钟榆盯着程知也，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在定日县，靠近珠穆朗玛峰的小村庄里”。
程知也听到珠穆朗玛峰，眉头松动，但是脸上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你第一次就去海拔那么高的地方？”
钟榆点点头，“是啊，所以我第一次进藏高反了，胸闷头晕，恶心呕吐全都经历了一遍。”
程知也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还以为你从来没高反过。”
钟榆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程知也的反应，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提到珠穆朗玛峰而流露出别样的表情，他轻轻松了口气。
但是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他就听到程知也说了一句，“说起来，我这次旅途的终点应该就是珠穆朗玛峰。”
那口还没松下来的气一下就哽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钟榆声音没什么异常，但是手却不自觉抓上了程知也的衣袖，原本明亮的眼神附上了一层不可见的阴霾，“你要爬珠穆朗玛峰？”
他看了一眼突然抓着他的钟榆，应了一声，“爬不爬另说，只是想去那边看一下，这样刚好也顺路。”
钟榆心说他可不信只是去看一下什么也不做，你遗书里可不是这样写的。
他死死地抓着程知也的衣袖，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登山要登山许可，还要雇佣向导，除此之外还要准备各种登山的装备，还有往返交通费，”钟榆的语速越说越快，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这些你都准备了？”
“还有保险，住宿，爬珠穆朗玛峰需要良好的体能，否则还要雇佣背夫，要不然容易在山上出事，这些你都知道吗？”
程知也似乎察觉到了钟榆的不对劲，他身形一顿，轻轻抓住了钟榆的手。
他的手很冰。
程知也低头看了一眼死死抓住自己衣袖的手，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钟榆突然情绪不太好，程知也犹豫了一下，思考半天还是决定伸手轻轻揉揉钟榆的脑袋。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只有登山许可，但是我没钱啊，”程知也笑得很无奈，“爬个珠穆朗玛峰要花将近五十万，我可没那么多钱。”
“如果我有那么多钱，当时你的精神损失费还有陪伴费早就大手一挥全部还给你了，”程知也调侃他，“还用得着被你赖上吗？”
钟榆被程知也摸得卡壳了一瞬，他心底害怕的情绪刚刚升起来，就被程知也压下去了，他脑袋有些木然，显然还没转过弯来，“再摸一下。”
程知也的笑僵硬了一瞬，“.......什么？”
钟榆似乎没察觉到程知也的不自在，他微微低头，语气低落，“摸摸头。”
这句话一出，程知也眼前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养的小三花，也是这样撒娇的。
等下，程知也回过神来，钟榆可不是什么小三花，而且他刚刚摸钟榆的脑袋只是因为看他情绪不太好，所以才这么安慰的。
那现在的摸头算什么？
“不........”程知也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被钟榆猛然拉了过去，惊得程知也差点没站稳，一个踉跄条件反射握住了钟榆冰凉无比的手。
钟榆的语气有些强硬，但其中还夹杂了一丝小心翼翼和害怕，他又重复了一遍，“摸摸头。”
虽然不知道钟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是直觉告诉他此刻还是顺着钟榆的话为好，于是程知也再次伸手揉了揉钟榆的脑袋。
他看到钟榆这样，心下疑惑，刚刚钟榆的表现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难道是害怕自己爬珠穆朗玛峰吗？
但是为什么，程知也皱了皱眉，为什么钟榆会害怕他去爬珠穆朗玛峰？
虽然自己也曾想过要不就死在上面好了........程知也脚步一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的疑惑似乎立刻有了答案。
他当时写的遗书是钟榆烧的，而上面确实写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真的很想长眠在珠穆朗玛峰上。
果然还是被钟榆看到了。
程知也叹了口气，他拉了拉钟榆，钟榆立刻抬头看他，“我不会爬珠穆朗玛峰的，我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爬，”程知也强调，“我没钱。”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钟榆安心下来，他很想问程知也如果有足够的钱你就会去爬吗，但是他没问出口。
于是钟榆死死握住程知也的手，力气很大，攥得他的手生疼，但程知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钟榆。
“程哥！钟哥！”纪语琴欢快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她高兴地说道，“我哥同意了！”
话音未落，纪语琴突然看到了两人交叉相握的手，眼神一亮，透露着一股我的直觉果然没错你们俩之间果然有猫腻的表情，她笑得有些贼兮兮的，“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
被这么一打岔，钟榆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他立刻松了抓住程知也的手，神色愧疚，“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钟榆看到程知也的手被他攥得泛红，眼神滑过一丝懊恼，他低声再次道歉，“抱歉。”
说完，他没等程知也作答，又重新牵起了程知也泛红的手，轻轻揉着，“我......我只是害怕你没做好准备就去爬珠穆朗玛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万一........不，没有万一，你不能自己去爬山，就算要爬也得带上我，明白吗？”
程知也垂着眼，看着钟榆全神贯注地揉着他的手，心中有股酸涩又沉闷的感情。
他很想问钟榆为什么那么害怕自己出事，他很想问钟榆为什么这么担心自己，是因为出于钟榆本身就很善良的性格，所以才对他关心至此吗？
他们......只不过是几年前有过一些交集的朋友而已。
最难熬的时候不是没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陈念一看出了他的疲惫和麻木，虽然担忧，也只是说他尊重自己的一切决定。
对于这种强烈的，关心自己的感情，程知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绪。
于是程知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喉咙有些干涩，“你放心吧，我不会自己一个人去的。”
得到程知也肯定的答复，钟榆的肩膀松动，似乎这才放下心来。
纪语琴似乎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缓和气氛，她决心出卖自己的亲哥，“我哥和文武哥就是一对，谈了四五年了，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疑惑可以找他们聊，我哥很好说话的。”
钟榆惊讶转头，“他们是一对？”
纪语琴点点头，“是啊，程哥没给你说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