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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低端制造业依赖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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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仟的手指刚触到冰凉的输液架，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他猛地坐起身时带翻了折叠床，金属护栏在墙面撞出闷响。
凛肆正低头给吴南逸收拾西装外套，闻言迅速转身按住他肩膀：“喂，唔好亂動啊！輸完液要休息緊。（嘿，别乱动啊！输完液得赶紧休息！）”
落地窗外霓虹将珠江水染成流动的熔金，猎德大桥钢索在暮色中织就巨网。
雨仟望着吴南逸乘车消失的方向，发现后视镜里那道挺拔身影竟与记忆重叠——两年前的一次酒会上，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也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融化在暴雨里。他真的很像谷京陌。
“走吧。”凛肆按下车窗，晚风卷来潮湿的腥气，“你家老宅在二沙岛，从这里过去要过海。”
雨仟忽然注意到导航屏幕闪烁的红点，那是谷京陌此刻的位置：广州塔旋转餐厅七十二层，云端酒吧的霓虹招牌正在刷新倒数。
雨滴砸在钢化玻璃上的声音像是密集的鼓点，谷京陌转动着whisky杯，看金箔在琥珀色酒液中沉浮。
落地窗外，广州塔的霓虹灯带正与猎德大桥的车流光影交织，像两条发光的DNA链缠绕在珠江之上。吴南逸摘下金丝眼镜擦拭。
“你查到基金会的账目了？”
谷京陌突然发问，指尖在柚木桌面上敲出摩尔斯密码节奏。
吴南逸推过一沓文件，A4纸右下角的佛寺印章晕染着朱砂红，汇款单上的数额在手机冷光下清晰可辨：200万美元，收款人住址是清迈素贴山脚的某座兰纳风格寺院。
三个月后的珠江新城论坛现场，LED大屏正循环播放雨境接手雨氏集团的影像资料。西装革履的年轻企业家吴南逸对着镜头微笑，身后幕墙却突然闪现出东南亚码头集装箱堆积如山的画面。
“低端制造业不是原罪，”
他的声音经过提词器处理，带着慈善家特有的温柔。
“但依赖症需要更猛烈的药物。”
谷京陌站在贵宾席最后一排，看着雨境抚摸胸前的翡翠佛牌。那是十四年前雨境母亲失踪前戴着的款式，此刻正随着雨境的手势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手机震动，银行流水截图弹出来自雨境助理的加密邮件，账户名与东南亚某间地下钱庄的数字代码完美契合。
雨仟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发白，水晶杯脚在掌心压出月牙形的血痕，他觉得那个人好像谷京陌，不，就是！
谷京陌转身要走时，他几乎要冲破安保人员的阻拦。
凛肆突然扯开领带，左肩以夸张的角度耷拉着闯进会场：“小仟！我昨天骑电动车摔跤了，伤口感染了！”
“走。”
雨仟没多想，认为朋友要紧，便扭头拉着凛肆去会堂大楼医务室。
凛肆扯开染上一丝丝血迹的衬衫纽扣时，雨仟指尖悬在他锁骨上方三厘米停顿了半秒。
"疼就咬我袖子。"他把纱布团递过去时，发现对方锁骨处一小块狰狞疤痕，有些疑惑。
绷带缠绕第三圈时，雨仟听见凛肆喉咙里压抑的闷哼，才惊觉自己用了太大的力道。
“你...”
他感到很抱歉。
“没事。”
凛肆突然抓住他翻动医疗手册的手腕，体温烫得惊人。
“刚才在停车场，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往我车上装追踪器。”
他垂眸避开雨仟的目光，喉结滚动着，“你闻到龙舌兰的味道了吗？”
窗外霓虹穿透百叶窗，在雨仟手背投下细碎光斑。他沉默着剪开多余的纱布，直到处理的差不多了，才敢把视线从对方汗湿的鬓角移开。
雨仟盯着绷带渗出的血珠。凛肆的体温异常高，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龙舌兰酒味。
“那个基金会...”
雨仟犹豫着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你该庆幸今天戴了隐形眼镜，不然那些保镖的激光定位器...”
话音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