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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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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这样，被逼得急了，就会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也许这就是俗话中的什么，潜力。
十几双眼睛煞煞地盯着他，带着玩味，带着探究。而蒋尘就像是站在屠宰场上的羔羊，被杀了当粮食还是留着作宠物，全取决于中心那人。
蒋尘走过去，离他半米之距单膝下跪，眼神深邃，道：“俞少是否还愿意给我选择，给我推销自己的机会。”
俞轲然端着酒杯摇晃:“当我这里是什么便利店吗，随进随出？”他细长锐利的眼睛里把玩着蒋尘的身体，似乎是等着蒋尘的下一步动作。
在旖旎上班月余之久，蒋尘察言观色的本事精进到了十成十，自然读懂了俞轲然眼里的暗示。他垂下眼神，笑了笑，抬头伸手试探地牵住他的手。蒋尘眼神时刻盯着俞轲然，观察他的反应，确定他没有任何反感时，牵起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绅士地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俞轲然嘴角微微抽，怪异的思绪涌上心头，面上却不显。他的手被蒋尘握在手心，冰凉的，和记忆中截然不同，也许正是因为这在他看来矛盾的行为，俞轲然发笑，似有深意道：“真是物是人非，要是以前我可不敢这样想。”
戏谑的声音围剿，俞轲然转头和身旁的人好笑地说起来。他收回自己的手，身边的人立马递上去帕子，俞轲然拿着帕子慢悠悠地擦手掌，一边眼神直勾勾盯着蒋尘，居高临下。
他抬起腿，踩在蒋尘肩上：“一幅风尘做派，你除了脸还有什么值得我给机会？”
蹭亮的皮鞋就在蒋尘的左肩，他抬起眼睛道：“俞少不肯，也不必自降格调羞辱我，我自会消失在第十区，不脏您的眼。”
俞轲然一脚踢开他，没踢动，蒋尘跪得板正不屈，倒仿佛他是什么逼良为娼的恶人。
“得了，我就再做一次好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嗯？好不好？就看你接不接得下了。”
“只是你上次拒绝我，我的脸很疼啊。”俞轲然歪头道，抱着胸转了一圈，手一指，道：“王冰？对就是你。”
俞轲然挑起蒋尘的脸：“你和我手下比试比试，打赢了我就收下你怎么样？大方点，是骡子是马，让我看看，别让我失望。”
“俞少！我来会会这小白脸？来真的？”王冰是个接近两米的壮汉，捏着拳头兴趣冲冲。
“自便啊。”说完俞轲然便躺在真皮沙发上，搂着漂亮的侍应生吃水果喝酒。
周围人很自觉地让开，包厢中间形成中空地带，两人站在中心。蒋尘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七，身上肌肉匀称，可和对面的人形坦克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俞轲然在出之前被拒绝的气，作为飓风的高层，这就是拒绝他所需付出的代价。
如果蒋尘是个普通人，今日必死。
“小子，看你这架势，练家子啊？”王冰活动着筋骨：“成，今日我正好舒展舒展，昨天那贱蹄子一下就被我破了胸膛，叫什么池？你认识吧，要不你也下去陪他？”
王冰说着咯咯笑起来，脸上流油的横肉堆在一起，恶心至极。
蒋尘捏紧拳头，眼神凌厉。王冰块头高，力大如牛，和他硬碰硬显然是自寻死路，此一战为智取。蒋尘连连躲过他的攻击，一边观察他的路数。
“小子，你是缩头乌龟吗只知道躲！”王冰怒哄，蒋尘找到破绽，快速出击，王冰眼睛遭受重击，还没来得及痛呼，腹部就又承受一道劲击，鲜血涌上，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蒋尘一跃，使用裸绞将王冰控制，力道之大，王冰的脸很快发红发紫，呼吸不畅。
俞轲然饶有兴味地瞧着，挥手使个眼神，只见一人手里拿着什么，走到纠缠的两人中，给被控制住的王冰打了道药剂。
“啊啊啊……”王冰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蒋尘越来越吃力，最后竟被他直接挣脱开来。
王冰发疯似的朝蒋尘攻击，速度力道直接不在刚刚的等级，蒋尘被王冰抓着肩膀，举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蒋尘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震碎了，接着视线里又出现王冰发狂的面容，看见他抬起脚猛击，“噗噗……”腹部的重击使蒋尘疼痛得蜷缩。
接着王冰像举哑铃似的，将蒋尘举起来到处乱扔，满地的玻璃碎片和被销毁的陈设沾染着血迹……
“俞少，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届时又是一条人命，家主那边……”站在俞轲然身旁的人突然说道，那人穿着黑色风衣，浑身气质漠然。
俞轲然扭头，白了他一眼：“软货，真不知轻歌怎么看上你的。”
“…是。”黑衣人苦笑低头，后退一步。
俞轲然抬手制止，噔噔踩着皮鞋，走到蒋尘身边。
“噗…”蒋尘口吐浓血，浑身发抖，四肢支撑着想要爬起来。
“还能起来？能耐啊，那行…”
突然外面传来尖叫，灯光闪烁失灵，陷入黑暗，接着发出嘭嘭嘭激烈的枪声，屋内众人顿时警戒，一行人冲出包间，整个过程不费五秒。
等众人急冲而去，方才还吐血发抖的蒋尘，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黑夜只修饰了他绷紧修长的身体，宛如神秘的夜行使者。他走出包间，捡起地上的面具戴上，从旋转楼梯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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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是谁走漏的风声？妈的，给老子打！”
方才还歌舞升平的旖旎此刻腥风血雨，俞轲然脸上沾了血迹，黑夜中的他眼睛皱缩成竖瞳。
酒塔后面，俞轲然开枪穿透酒杯，正中爆头，那人脖颈后有夜莺的标记。夜莺一直和飓风不对付，但他们很少发生这样的正面冲突，就像森林里的老虎和狮子，轻易不会相遇。
俞轲然心下凝重，突然怪异的声音出现，他立刻转身，枪指着高空。
然而宝石穹顶的反光刺激俞轲然下意识闭上眼睛，只听耳边“嗖”一声，是子弹的声音。
俞轲然胆颤，准备迎接死亡，疼痛没有如期而至，他立马睁眼，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不知踪迹，侧头一看，身后夜莺的人拿着枪指着他，空洞的胸腔流出黑血，眼神之惊恐，好似恶鬼寻仇。
“俞少，他们撤退了，突然撤退。”就像得到什么指示一样。黑色风衣男走过来，捂着手腕上的伤口。
“不好。”俞轲然匆忙往楼上跑。
进入保险室，果然如他所料，地图丢了。
“啪！——”俞轲然把枪扔在地，暴怒：“妈的！再守一晚上！一晚上就交接了！谁他妈走漏的消息！”
此刻灯光已恢复，暧黄的灯鬼气森森。俞轲然胸膛上下起伏，气得不清：“追！说什么也要拿回来！”
“俞少三思，小心中计，得不偿失。”
“萧云河，你现在是事后诸葛了是吧，废物。”俞轲然指着他道。
“封锁旖旎，清点伤亡，找出现场一切有用的线索和可疑人员，夜莺的人，要是有口气，打治疗剂保住。”萧云河发令道。
俞轲然挥手让人照做。
“俞少，事已成局，你跟我生气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向家主解释……您最好，做一件让家主稍稍解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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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了就把他带走。”陷入昏迷的蒋尘迷糊间听到有人说。
蒋尘身处一片白色的芦苇丛，飘逸的芦苇就像天鹅的绒毛般纯洁柔软。小潭静悄悄，宁静的天空偶有几声清脆的鸟叫。远处一座木屋，草地上摇晃的秋千空荡，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寂静的远空回荡。
他走过去，伸手触碰那藤蔓缠绕的秋千，临近之时，藤蔓疯长，刺穿他的掌心，再是眼睛、胸膛、心脏。
“不要！——”蒋尘惊醒，冷汗淋淋。
“怎么了？”
男人冰凉的手正在处理自己胸膛上的淤青，他穿着旧式的西装，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含笑地看着自己。也许他并没有笑，只是那掩盖在无框眼镜下得眼睛天生含情。
阴雨淅淅沥沥下着，室内角落只点了一盏灯。他头发略长，发梢贴在额头、脖颈处，他和阴雨天很配，蒋尘心想，像个撑着黑雨伞穿梭在街道的死尸。
“听着你一直喊‘别走’，神情很痛苦，做噩梦了？”
和他的外貌相反，那人的声音柔和温暖，宛若午后阳光，风尘轻轻吹起的薄纱帘。
蒋尘坐起，伸手握住了那人抬起想抚摸自己脸的手。那人的瞳孔是罕见的灰黑色，湿润晶莹的眼睛像是汪清潭，睫毛很密，有些像是芦苇般洁白。
“你是…”
“你昏睡两天，醒过来倒也没事了，你很饿吧。”那人起身，手里拿着黑木拐杖，拿了只营养剂递给蒋尘。
蒋尘接过，看着他杵着拐杖跛着腿离开，身形有些消瘦。
等他离开后，蒋尘环视四周，这是个昏暗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彩，只剩雨声清冽。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被翻阅过的书，蒋尘拿起，上面写着《直到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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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这次这个像吧，不是机械，没有整容，排除了细作的可能，被逼无路，浑身都是软肋，人呢，也算是有情有义。”
俞轲然向坐在沙发面前的沉默男人汇报道，黑木拐杖倚在边上，像条沉睡的黑蛇。
而对面的黑色大屏上，全是偷窥视角的监控，包括蒋尘在旖旎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以及蒋尘和赵雨秋的对话，甚至还有幼小的蒋星躺在病床上的痛苦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