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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暗室沉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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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在青铜兽炉中扭曲成狰狞的鬼影，我盯着傅文栎西装内侧露出的素描纸边角。他正在批阅文件，钢笔尖在收购协议上划出凌厉的折线，墨迹浸透「叶氏航运」的字样时，我注意到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那是吞咽镇痛剂的征兆。
"傅先生..."我攥紧真皮沙发扶手，檀香突然浓烈得令人窒息。
钢笔应声折断，傅文栎扯开领带将我按在红木博古架上。沉香木雕硌着后背的触感与记忆重叠——八岁那年被绑架时，绑匪也将我按在同样纹理的木箱上。他的指尖摩挲我颈间青紫的咬痕，力道突然加重："叫错了。"
疼痛混合着檀香在鼻腔炸开，他咬住我颤抖的喉结，从暗袋抽出泛黄的画纸。霉斑侵蚀的纸面上，稚嫩笔触勾勒的翡翠袖扣竟带着温度——那是用孤儿院食堂偷来的红糖水画的。右下角歪歪扭扭的「2003.6.1」被反复描摹，纸张边缘的毛边显示曾被无数次抚摸。
"为什么要留着这个？"我指尖刚触到画纸，傅文栎突然暴怒地撕碎纸页。碎屑纷飞中他红着眼眶将我箍进怀里，机械心脏的嗡鸣与警报器的尖啸形成诡异二重奏。
子弹破窗而入的瞬间，傅文栎用后背挡住弹道。我听见金属嵌入血肉的闷响，却见他肩胛骨处绽开的伤口里游动着淡金色纳米虫。那些机械造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血管，像蜘蛛修复破碎的网。
"吃惊吗？"他擒住我的手腕按在伤口，滚烫的血液中漂浮着银色颗粒，"你父亲造的怪物，现在要来吞噬你了。"
更多子弹穿透檀木屏风，在青瓷花瓶上炸开惨白裂痕。傅文栎突然低笑着咬破舌尖，将混着血的唾液渡进我口中。铁锈味在齿间爆开的刹那，我眼前闪过陌生记忆——
阴冷的地下实验室，十岁的我被绑在手术台上。戴着鹰隼面具的男人举起电钻，父亲的声音从监控器传来："清除他关于2003年6月1日的所有记忆。"
"不要！"我挣扎着嘶喊，却看见隔壁玻璃舱内蜷缩着遍体鳞伤的少年。他的眼睛...左眼尾有一颗泪痣！
现实与记忆的裂缝中，傅文栎正徒手拧断袭击者的颈椎。他转身时溅上血珠的金丝眼镜后，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的少年完美重合。当最后一个杀手倒地，他突然单膝跪地，机械心脏发出过载的尖锐蜂鸣。
我扯开他染血的衬衫，发现心口弹孔周围浮现出紫藤花纹——与我锁骨下的胎记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那些纹路竟由细小的机械齿轮拼成，此刻正随着心跳频率变换颜色。
"这是...共生型纳米机器人？"我指尖发颤。家族实验室绝密档案中记载的禁忌科技，需要宿主与适配者共享生命体征。
傅文栎抓住我的手按在滚烫的胸膛："它们只对你的DNA起反应。"他突然露出破碎的笑，"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你父亲创造它们原本是为了..."
整面书墙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幽蓝的显示屏。108个培养舱的监控画面中，所有克隆体都在重复同一句唇语。我凑近细看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那些口型分明是："哥哥，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