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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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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看着艾伦，那双眼睛越发显得浑浊和疯狂：“您还真觉得您是多纯白无瑕的雌子！”
“怎么了？”艾伦偏头看他，“阿诺德殿下这么认为就足够了。”
“一个勾引自己雄虫兄弟的雌虫，您真觉得殿下会接受吗？”杰拉德盯着艾伦，慢慢道，“您应该知道这是怎样可怕的一件事情。”
“您觉得他信任您还是信任我？”艾伦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用威胁我，我也不是靠着阿诺德才走到现在这个地位，哪怕他不在，我也一样能够走到您面前然后给您一记响亮的耳光。”
弗朗斯伯爵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好像要说些什么，艾伦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杰拉德，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停在眼眶里显出几分阴森：“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最多是费点时间，但是对我来说时间不那么稀罕。”
如果艾伦没有被虫帝盯上的话，但是就算盯上了又能怎么样？虫帝现在不也还是没有对他做出更恶劣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这时候不能冒着得罪军部另一个派系的风险这么做。
艾伦很清楚自己这时候需要倚仗的已经不再是阿诺德，阿诺德保护不了他，虫帝也不会在意一个雄子——哪怕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只要虫帝还能生下新的虫崽，之前的就都不重要，都可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抛弃。
艾伦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意：“您二位之前总是觉得自己对虫帝来说不可或缺，可是实际上虫帝从来不缺爪牙。”
杰拉德看着艾伦睁大了眼睛，那双眼中瞳孔震颤，显然不觉得艾伦这是好心想要让他们脱离苦海：“您这时候……”
“嘘。”艾伦拍了拍杰拉德的脸，慢吞吞道，“别总是这么心急，亲爱的。”
弗朗斯伯爵反而脸色灰白，眼神暗淡，他已经不再是年轻的虫崽了，如果虫帝这时候是这样想的，也不奇怪。
没有哪个雄虫是特别的，对皇室来说尤其如此，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成为对皇室来说不可或缺的虫才反而是奇怪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或缺。弗朗斯伯爵自己也知道自己之前在痴心妄想——要是真的能有虫作为虫帝真正的心腹，那也可能不会被轻而易举地丢弃，但这种虫绝不可能是他。
至少也应该是一个在军部根深蒂固的家族，比如伊利亚元帅这样的雌虫家族。
不过下一代他们就不再是雌虫说的算了，也算是成为虫帝手下的一个爪牙，只是相对来说……会比他们存在的时间更久一点。
虫帝垂涎军部已经许多年，哪怕弗朗斯伯爵不说这些事艾伦也一定清楚。弗朗斯伯爵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够说服自己这个虫崽的话。
从他为虫帝杀死克里斯汀以后这样的资本就已经消失了，以前的艾伦看他的时候曾经也是带着仰慕的眼神，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好像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才能的虫。
但现在艾伦看他的眼神完全是看着一个陌生虫一样，他不再是艾伦的父亲，也不再受到他的尊重，甚至……
弗朗斯伯爵抱着自己的头凄厉地惨叫起来，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呢？他怎么能够成为反叛的雌虫的领袖，他为什么能够从边境区一直走到现在的地位！
要是他之前真的对艾伦好一点，要是他没有给艾伦泼上脏水，要是艾伦从来都不知道克里斯汀的死亡背后有他的手笔，这时候的弗朗斯家族就应该迎来复兴才对！
艾伦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弗朗斯伯爵才是最好的办法。
实际上艾伦甚至想过杀死他们夺走他们手中所有的权力，但这种事情虫帝总是不乐意看到——让虫帝不乐意这时候就是对艾伦没有好处的事情，没有阿诺德的周旋他在皇室眼里应该是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捏死的虫。
随便谁，只要真的能够罗织罪名让他逃不开，就能够杀死他。
就像他们杀死克里斯汀一样。艾伦很清楚雄虫可以做出来的事情没有下限。
“您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艾伦轻飘飘道，“您的家族，您的产业，您的权势，全都应该属于我，对吗？”
弗朗斯伯爵仰起头看着艾伦，好一阵，终于慢慢点了头。
至少交给艾伦的话他的产业还能进一步得到提升，艾伦在这种事情上一定比他更有天赋，他毕竟是S级雌虫的孩子。
弗朗斯伯爵又扭头去看阿拉贝拉，也不知道是觉得这个亚雌会带走他还是会怎么样。
但下一刻艾伦的话就已经打破了他的幻想：“阿拉贝拉留在这里，陪着我，可以吗？”
“您为什么要她？”弗朗斯伯爵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一直以为艾伦是讨厌阿拉贝拉的。
“不用这样看我。”艾伦摆了摆手，“您应该知道我善待所有有能力的虫，不仅是阿拉贝拉，我甚至和加布利尔都有合作。”
加布利尔.格罗狄，出卖克里斯汀的那个亚雌。
弗朗斯伯爵颓然瘫倒在地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雌子早已经成长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也是他没办法处理掉的模样。
没有哪个虫能够在自己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伤害艾伦，对艾伦来说他已经很清楚所有的事情怎么处理——弗朗斯伯爵这样相信着。
艾伦却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他只是偏过头看着阿拉贝拉：“我留您的雄主和雄子一条性命，您为我办事。”
“成交。”阿拉贝拉不假思索道，虽然虫族的生育并不算痛苦，但阿拉贝拉仍然觉得留着雄虫作为门面会比艾伦亲自出面更加合适。
至少不会让弗朗斯家族成为众矢之的，不然对他们来说可不算什么好事。
贵族雄虫一旦意识到弗朗斯伯爵府易主，让一个雌虫和亚雌掌握了权力，他们只会疯狂地围剿他们。
艾伦偏头看了一眼阿拉贝拉，这样的思想能力在现在可已经不算常见，要是其他的虫也有阿拉贝拉的本事他这会儿大概已经冲进皇宫去了。
但很多时候就是平凡的虫才是大多数。艾伦低下头，卡修安他们都不可能清楚这方面的情况，能够让阿拉贝拉给他提供帮助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一件事了。
其他虫要是都这么聪明反而可能更愿意自己成为领袖。
艾伦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要是有一个已经成了规模的势力，就去抢夺他们的下属，这种时候总不算是什么糟糕的行为。
为了权力而已，要不是因为权力这些虫本来就不应该反叛。
把自己的性命赌上也未必能够得到好的结果，在上斗兽场之前，艾伦一直以为这条路是他自己一个虫走的。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了，他拖了太多虫下水，那些虫看他的眼神艾伦清楚得很——他自己曾经就有那样的眼神。
渴望权力和自由，渴望自己能够脱离这个世界的规则成为掌权者，渴望……
艾伦总是知道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要是这个时候他说他后悔之前和虫帝对赌，那些雌虫扑上来都能把他撕成碎片。
艾伦可不想自己这种时候被虫扣上莫名其妙的骂名，他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也清楚这时候有更多雌虫加入对他更有利。
如果只有他一个虫反叛，对虫帝来说就只需要抓住他，可如果有千千万万的雌虫都意识到，那就是千千万万的雌虫都需要被他纳入监视范围之内。
艾伦的目光越过窗户看向漆黑的夜幕，好一阵，轻飘飘地笑道：“看来首都星要变天了。”
巴希尔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艾伦那张脸在灯光下染上几分柔和的暖意，脸颊的皮肉雪白细腻，几乎能够看见淡金色的细细的绒毛。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巴希尔的目光，恹恹地转过头来，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被灯光染上薄薄的一层金色。
巴希尔几乎要屏住呼吸才能确定面前的雌虫并非远古时代的神迹，他实在太让虫心神不定。
难怪之前在斗兽场上的艾伦能够让那些眼高于顶的雄虫都看直了眼睛。巴希尔想，要是其他虫有艾伦这样的样貌和战斗力，恐怕得到第一个雄虫的爱慕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其实不是为了成为雄虫的附庸。
有太多太多雌虫栽在了这一步，雄虫甜言蜜语地哄骗他们能够继续工作，能够拥有独立的虫格和权力，能够让他们成为和其他雌虫不一样的虫。
可哪有雄虫会真的为雌虫着想呢？巴希尔淡淡地瞥一眼杰拉德和弗朗斯伯爵，两个长相平庸能力也平庸的雄虫拧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在取暖。
巴希尔不觉得艾伦给他带来的感受是冰冷，或者说这样的雌虫越多其实对他们是越有利的。
至少艾伦对失败者的处置要远远比阿诺德仁慈。
想到这个巴希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这位皇子看起来温柔可亲，实际上对待雄虫甚至比那些所谓的穷凶极恶的星盗还要可怕。
巴希尔虽然也同样对雄虫没什么好感——哪怕他的雄虫哥哥其实对他还算不错，比杰拉德对待艾伦要温柔许多——但在看到阿诺德对待雄虫的方式时仍然觉得他才是那个被其他雄虫压迫得最惨的虫。
或者说这样的想法本来也无可厚非。
艾伦偏头扫了巴希尔一眼，淡淡地吐出一口气：“您又在想什么呢，我们要准备走了，留在这里没什么用。”
巴希尔一愣，看了艾伦一眼，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带着冷静的寒霜：“您这么着急离开？”
“阿诺德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要是我们不想着尽快结束这一切的话，我怕……”艾伦转过脸，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蛇一样的竖瞳，看得巴希尔遍体生寒，“我们要没有时间了，巴希尔。”
巴希尔彻底地顿在原地，那双眼睛圆圆地睁大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