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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故知?还是旧仇? ...
艾伦在这一刻听到耳边阿诺德的心跳,雄虫的心跳并不很快,一下,一下,沉沉地鼓点般敲在他心上。
阿诺德沉默了很久,轻轻道:“我不是一直在为了让他们不用被家族套上婚姻这个枷锁而努力吗,姐姐?”
“可你要怎么去反抗他们呢?!”柏妮斯笑了一声,嗓音里是化不开的深沉怨恨,甚至含着对他的执着不理解的怒意,“你知道吗,他们都在骂你‘叛徒’!阿诺,你就那么在乎陛下利用你逼死克里斯汀少将?!”
“您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我不在乎?!”阿诺德的声音里也含上了怒气,虽然声音压得很低却掷地有声。
“帝国的群众一直在呼吁更强大的军雌!然后呢?那些强大的军雌得到了什么?他们因为强大,因为想要更好的归宿,就被那些不知所谓的贵族锁进后院,被逼死!”
“你再抓着这件事不放你也要死了!”柏妮斯忍不住呵斥道,丁香紫色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死了你让艾伦怎么办?!”
“他没有虫护着会遇到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但是,这些事总要有虫去做的……”阿诺德的声音一瞬收得极小,轻柔的声音掠过艾伦的耳畔,“我不能让他们都觉得残害军雌是没有代价的。这样不对。”
“什么时候这种事轮得到你去考虑了?对或不对,民众自有分辨。”柏妮斯冷嗤道,“先顾好你自己吧,阿诺德。再说了,殉道这种事……”
“——还轮不到你呢。”
艾伦忽然觉得阿诺德抱着他的手臂僵硬了一瞬,轻轻抬起头看见阿诺德眼中的绿蒙上追忆的光影。那眼里似乎藏着很多沉重的灰暗的往事,压在他心上,把他的心压得一沉。
他曾经遇到过殉道者吗?
艾伦不知道。
可那双眼睛没来由地让他的心像被泪水浸透了,沉重的心跳一下一下击打他的肋骨。
“是吗?”他听见阿诺德压得极低的,嗡鸣般的声音,那声音几乎像在呜咽,“可如果一定要有虫殉道的话,那个虫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艾伦突然有点鼻子发酸,脑海里陡然闪过零碎的画面。
那是一间阴暗的陈旧的牢房。湿漉漉的青苔的霉味儿充满鼻腔,熟悉的黑发雌虫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那虫忽然抬起眼,熟悉面孔和脸颊上的淤青与红肿一并映入艾伦的眼里。
他忽然觉得那张含着笑的面孔异常刺眼——怎么会笑得出来呢?身陷囹圄的另一个“我”一点都不为失去自由、受尽凌辱这件事感到难过吗?
他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只虫的倒影,还没来得及分辨,这画面便破碎成了一地星光。
他听到另一只虫清脆的声音,清透明亮的轻盈嗓音本该让他从那些驳杂的沉重情绪里脱离出来。
可他却只觉得那道声音让他格外厌烦。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亚雌,她的长发搭在肩上,银白色。那头无杂色的银发像满头的雪。这亚雌身量娇小,比他还矮了大半个头。
那双眼睛虹膜的颜色和她的头发几乎一样,像一层薄薄的烟蒙在眼睛里。
“初次见面,加布利尔.格罗狄。”
柏妮斯口中的“格罗狄”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眼前了。
可这只亚雌似乎并不受到他们的欢迎。
阿斯卓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阿诺德身边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加布利尔,那眼神几乎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加布利尔满不在意地无视了阿斯卓穆的目光,对上艾伦的视线,唇角微微一挑,甜蜜的笑意在她脸上像一副浓墨重彩的面具,看得艾伦心里直发毛。
阿诺德把艾伦往怀里又拢了拢,愠怒在他的目光里一闪而过:“格罗狄小姐,我记得我警告过您。”
加布利尔掩着嘴笑了起来,那轻盈的笑声掻在他们耳边:“可是陛下允许我来看这次的小冠军了呀,公爵也没有禁止我出门呢。”
“艾伦.弗朗斯……”她念着艾伦的名字,目光如蛇一般舔过他的脸,声音又轻又冷,明明是同样的语调却让艾伦炸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真讨厌你这张脸。”
“太像她了。”她的声音低得几近无声,艾伦恍惚听见阴冷的“咝咝”声音舔过他的耳膜,把他拽回幼年时黑暗的海。
喉间的空气渐渐稀薄,艾伦眼前的光景逐渐变窄变得模糊不清,他从喉间压出几个字:“你……不配……提起她!”
“叛徒。”阿诺德的声音沉沉地在他耳边炸开。伴随着蝶翅骨上的轻抚和拍打,那点压在艾伦身上的精神力一瞬间消散了。
而阿诺德对上远处菲尔德公爵泥土一样颜色的棕眼睛,绿眼睛里圆形的瞳孔收窄,变化成竖瞳:“公爵,我请教您。”
“皇室是什么时候改姓菲尔德了吗?!”强横的精神力一瞬间席卷整个空间,菲尔德公爵却发觉这位皇子的精神力体贴地绕开了怀里的雌子。
柏妮斯不耐烦地皱起眉,触须微微一动,帮腔道:“什么时候轮得到您在我们面前放肆了?”
阿斯卓穆在阿诺德的精神力威压下也不为所动,冷冷看着菲尔德公爵,眸子弯起时总像染着血的月:“我并不介意过几日到公爵府拜访。”
“随时恭候。”菲尔德公爵金色的睫毛垂落下来,掩住被激出竖瞳的棕眼睛,“勋爵,以及两位殿下。”
“我并无冒犯您等的意思……”加布利尔的嗓音被压出柔软娇媚的语调,“不过是见到故旧的虫崽,有些伤怀罢了。”
艾伦忽的挣开阿诺德环抱他的双臂,眼里汪着深邃的、平静的海,眉毛拧出微弱的疑问的弧度:“伤怀?”
加布利尔比他还矮些,略微仰起头看他,浅银色的眼睛里汪着水似的,尽显天真无辜之态:“您不信吗?”
艾伦细细地打量着加布利尔的眉眼,那副天真娇媚的作态在他眼里显得说不出的虚假,像是一张贴在她脸上的画皮。
他撇过脸,轻柔道:“既然您是我母亲的旧友,为什么您在今日之前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呢?”
他甚至没提到加布利尔对他容貌的不喜。
加布利尔一噎,正在组织措辞,就听见艾伦笑眯眯地又补了一句:“对了,我还听一位舅舅说您以前是我母亲从地下交易所的虫那里救下来的亚雌……想必您当年也有在劝说公爵放过我吧?”
那是他在边境区时托特莱舅舅喝醉时向他吐露的旧事。克里斯汀年轻时救过许多雌虫和亚雌,其中最受她喜欢的雌子就是加布利尔.格罗狄。
这时候,菲尔德公爵迷恋的目光贪婪地一寸寸舔过艾伦的全身,从他的五官滑落到作训服外的锁骨,年轻雌虫白皙的皮肉被捂出一层淡淡的粉雾。
可艾伦仍旧一无所知地和公爵的雌侍对峙。
而公爵阴暗粘腻的目光落在阿诺德眼里格外扎眼!
高等雄虫那张俊美的脸忽然像是浸了一层混着油的泥泞。
红发的雄虫陡然上前一步,挡住菲尔德公爵的目光。投下的阴影让艾伦的声音忽然一停,目光轻轻地扫过阿诺德,心下了然——看来是生气了呢……也是,没有雄虫能容忍别的雄虫觊觎自己有好感的雌虫。
阿诺德的精神力在他身边滑过,勾勒出一片不会被打扰的净土。
“您二位慢慢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菲尔德公爵。”阿诺德回过头,血色的发丝滑过艾伦的脸颊,搔得他心一颤,“放心,我在呢。”
艾伦张了张嘴,静了一瞬,目光在阿诺德的脸上滑了一圈,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嗯,我知道。”
莫名的、从未体验过的情感在他的血管里鼓动,随着心脏的泵动在全身循环。
他转过眼,目光与加布利尔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点悸动潮水般褪去。
加布利尔眼中那片梦幻的浅银色倒映着他的脸。
而他从那片沉静在银色里的倒影中看见了他母亲的痕迹。
一息寂静,艾伦看向加布利尔的目光里毫无波动,冰凉的声音顺着风滑过她耳廓:“您讨厌我。”
他说得太笃定,那点转瞬即逝的情绪完全没有动摇那身冰雕雪塑的气质,清凌凌的,加布里尔的目光也闪过一瞬的恍惚。
“您在说什么呢?”加布利尔的声音里含着涩意,眼睛圆睁,睫毛轻颤。
那张相似的脸梦魇般丝丝缕缕把她的心缠紧,掐得她喉咙里冒出铁锈般的腥味。
她总惊醒于午夜梦回时克里斯汀平静冷漠的目光,她望着艾伦,后知后觉地从心里冒出刀绞的痛。
“您可以在我面前装傻,但我并非毫无所觉。”艾伦的声音清泉般淌在这方空间里,他挪开视线,目光飘向阿诺德的背影,“毕竟——讨厌我的虫太多了。您的眼神已经告知我您对我的态度。”
“……您倒是和她很不一样。”加布利尔的目光不轻不重地剜了艾伦一下。
那目光里驳杂的情感喷薄而出,真与假混杂在一起几乎让艾伦分不清楚。
总之,并不都是恨。
“是吗?”艾伦的声音带着点困倦的哑,沉重的感情拖着他的心往下坠,坠到他的呼吸也沉沉的,格外分明,“我倒是觉得我和她很像。”
加布利尔喉间溢出一声冰冷的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被弗朗斯家赶到边境区的弃子而已。”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回来了。”艾伦八风不动,反唇相讥,“倒是您,做雌侍的滋味好受吗?从雄虫手里得到的虚假权力能满足您吗?……背叛我母亲得到的东西,您拿着,心安吗?”
阿诺德是在吃醋没错,虽然菲尔德只是单方面觊觎艾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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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故知?还是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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