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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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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妄一边上楼梯一边问卓青审问进展情况：“杨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她知道什么吗？杨家养蛊的事问清楚了吗？”
“没有，她什么也不清楚，连家里地宫藏了人都不清楚。其实吧，我觉得她不可能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不清楚关键信息而已。
“连在杨家做事的人也说，杨茹平常就会跟他爹作对，而且骄纵蛮横，不然杨和全也不会将杨回从外面接回来。
“我们又审了杨和全的新老婆，她说自己刚进门，杨和全除了让她打理家里一些家产，其余事情不知道。”
卓青走着走着没发现纪长妄已经停了下来，一头撞在纪长妄后背，“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要昨天晚上举办婚宴？”
卓青挠挠头，不是很理解：“这有什么可问的，他想什么办就什么时候办呗。”
“那个叫婉儿的。”
卓青接过话茬，“嗯，对，她叫柳婉，是城南柳家巷的一个旁支。”
“哦，她是柳家的？”
卓青：“老大，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去问一下这个杨和全和柳婉什么时候认识的？”
卓青：“不是，老大，我们现在不是要问他们为什么养蛊吗？而且你昨晚带过来的那个人正在技术室，刘主任他们已经将蛊母虫引出来了，正在等着你过去呢。”
纪长妄没有接卓青的话茬，他问道。
“你觉得柳婉多大？”
“二十来岁吧她那个样子。”
“那杨和全呢？”
“不知道，不过五十肯定是有了。”
“那你觉得柳婉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杨和全？”
卓青满脸疑惑：“那必然是因为爱情呀。”
纪长妄一脸又来了的无奈表情。
卓青这个人哪里都好，但就是对谈恋爱结婚这种事情完全不像个成年人，说是婴儿的阅历都算太抬举他了，完全就是胚胎。
他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所有能结婚新人都是因为爱情，而且不容置疑，如果听说某人结婚是为了钱，或者某种利益，他就会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讲闲话的人。
纪长妄和他曾受邀参加几个婚宴，新人是刚满十八的年轻人和一个满头花白的耄耋老者。
婚礼上卓青为他们送上了衷心的祝福，笑得一脸洋溢对着年轻的新娘说了句：“祝你们白头偕老。”
新娘年纪轻轻的，收到这种祝福想死的心都多了一分。
看着他说这句话就像是看鬼一样，当即就对他掉了脸子，皮笑肉不笑地、很是客气说了句谢谢。
哪知卓青被刚才司仪的主持感动得热泪盈眶，缠着新娘一个劲说这是他见到的最温馨的婚礼，他很为新娘和新郎从相识到相知，克服双方家庭的阻碍，为爱在一起的过程感动。
显然他把司仪的话当真了。
等纪长妄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敲晕在了后花园。
他扶额闭眼，无奈道：“你、真的没谈过恋爱？”
卓青十分理所当然回到：“当然没有啊，老大，你上次开会不是还说让我们把时间和精力尽可能放在工作上吗？”
纪长妄看着卓青经过一晚上的工作，长出来冒茬的胡子还有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发油发亮的头顶，说了句：“工作之余也要对个人情况多关心关心。”
卓青很不解地问：“个人情况？我很操心的，老大。
“我每周都有健身游泳运动，而且我心理也很健康，上周三还扶老奶奶过马路呢，一个月去福利院做一次公益活动，上个月我还获得了好市民称号呢。”
说罢亮出了手机屏保，赫然就是好市民的金灿灿的牌子。
上面写着：授予卓青好市民称号，以资鼓励。
纪长妄长叹一口气：“我是说你抽空谈个恋爱。”
卓青一脑袋问号：“这是局里的要求？”
纪长妄：……
纪长妄：“不管是不是局里的要求，你确实该谈一个。”
不然这脑子，直愣愣的，哪天走火入魔，再把工作当老婆了。
卓青：“老大，你不是也没有谈吗？”
纪长妄好心劝慰下属，没想到这人反手就插了他胸口一下。
纪长妄在心里默叹了一声：算了，我就不该问你。
说完，纪长妄就去了技术部。
技术部是异妖局的关键部门，外勤经常碰到各种异常事件发生，有不明白的或者需要研究的东西就会先带回技术部。
部门人员大都是生物或者医学专业的高材生，尤其是部门老大刘主任，更是纪长妄花重金挖来的高精尖人才。
每年局里会出资金让他们参与各种学会研究，去各地学习。
纪长妄进来的时候几个人正穿着工作服，头对头攒在一起。
一进门，他就看到一个锃亮的地中海冲着门口，见合金门响动，刘主任和几个学员抬起头。
“纪局长，你来了。”
纪长妄走到跟前，看到他们身后，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他身上的脏秽血污已经被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正是是杨回放跑的那个记者！
“他怎么样了？”
刘主任一脸庆幸：“幸亏你送来得及时，再迟一些，蛊母虫就要开始蚕食脑浆了，这虫子一旦开始尝试血腥，不吃个过瘾是绝不会停下来。”
“虫子呢？”
刘主任从下方的冷冻柜里拿出一个透明器皿，里面是两只蠕动的红色蛊虫。
这就是杨和全要找的蛊母虫。
“这玩意可是难找，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就是小时候跟随师傅在南方一落后的部落里见过，那些人有没有交代，这玩意从哪里弄来的。”
刘主任神情沉重问道：“纪局可对赤落虫有过了解？”
纪长妄沉思片刻，说：“了解得不多，但我听说这虫子应该叫什么赤，是南方地带产的，常出现在气候温热湿润的老林中，至于这这虫子的用处，我听到过的是，这虫子可让身残者恢复正常。”
纪长妄并没有把这种谣言当真，要是这小虫子可入药治病，那早就被人炒成了名贵药材。
“至于其他的，卓青他们也正审着呢，现在还不清楚杨家用它到底做什么？”
刘主任抬了抬眼镜，指着虫子说：“那看来纪局对它不太了解，这叫赤落虫，有时候也被叫做痴落虫。
“一开始，这虫子并非能身有残者如正常人那般，只能让村子里的一些痴儿能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
一站在刘主任身旁的技术员不明白这有何区别：“这不是一个意思？”
刘主任抬手让他稍安勿躁，“这虫子并非是能治病救人，让腿疾之人如常人一般能跑跳。它是给出席祠堂、面见外人等一些想要维持体面的人家在关键时候用的。
西南地方，常有一些家族部落，居住在深山老林，他们不与外界来往，常有族内人互相通婚的事情发生，久而久之，整个村落都沾亲带故，他们生出的孩子因为近亲结合，不是夭折就是身残。
后来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就禁止族内人通婚，加上有好女儿的人家也不愿将女儿嫁给身残之人。
他们便将目光瞄准了外族，外族人对村里情况不了解，一般会让媒婆或者父母相看新人。
而这时候，赤落虫就发挥了效用。
“这人呢，本来是个话说不清楚，腿脚不正常的人，在他脑子里放只小虫，蛊母虫放在村子里的大神身上，大神在一个房间，痴儿在另一个房间。
“这样的话，大神做什么动作，痴儿也会跟着做什么动作，那些女儿的父母或是媒人见这人行为举止体面，便会将女儿嫁过来。”
刚才说话的那个技术员忙说道：“那不是哄骗女孩子吗？”
刘主任点点头：“是呀，这玩意几十年前在那些落后的部族中常见。
“但这虫子有个致命的地方，它一般不能在脑子里放超过三个时辰，否则虫子饿了，就要啃食鲜活的脑浆。”
“这事慢慢就传开了，相看新人的人为了确保女婿是否健全，会与这人家待上一天，若是他一天内正常，变可正常完婚。”
“随着时代发展，部族消失，这赤落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
纪长妄神色凝重，“可杨家没什么不正常的人呀？”
刘主任用镊子拨了拨赤落虫：“说实话，我对赤落虫的研究不算深入，想不通杨家到底要这虫子干什么。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被我忽略了，等回头我从卓主任那边拿到了审问笔录，我再好好研究研究吧。”
***
于庭见状不妙，往前跑了两步，不过他忘了猫的反应力十分迅速。
大虎见这东西能动，啪一下用爪子按倒，压得于庭动弹不得。
“放、放手啊，大虎。”
大虎试探着舔了舔，没什么味道，将爪子放开。
于庭身上的重压消失，他又赶紧往前跑，没跑几步，又被大虎一掌按下。
这次按的是于庭的大腿，他上半身去推大虎，大虎纹丝不动，用鼻子往前拱了拱，头歪在一边观察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大虎，放开！我不是老鼠啊——”
大虎喵了一声，对这玩意露出了十足的好奇，嘴巴一张，将东西噙在嘴里。
是硬的，没咬动。
大虎将这疙瘩木头在嘴里翻了一圈，都没品出什么味道，还有些硌牙。
于庭很喜欢猫，那是因为他将小猫当成了宠物，小猫为了获取食物，会对他撒娇，会任他随便撸，甚至会觉得小猫抓到老鼠是聪明勇敢的表现。
但是现在角色调换，他变成了猫的宠物，于庭只觉得眼前这个毛茸茸的，庞大的东西是完全碾压他的存在，他在它手里，完全没有逃生的余地。
好在大虎很快意识到这不是能吃的玩意，它松口了。
但是这玩意开始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