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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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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谦从里间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几张文件，嘴里发出一声放松的叹气朝他走过来。
“上次局里开会说不再聘用刀灵剑灵之列的器灵，这些表格也没人用了，我从里面扒拉了两下才找到这些，诺，你把这些基本信息先填上，再按照格式写上承诺书。”
张谦将纸笔放在于庭面前，等了十几秒，还未见人从里面出来。
张谦：“……？”
张谦：“小庭？”
于庭脸涨得通红，最后不得已和盘托出：“谦哥，其实吧，我、我暂时还不会化形。”
于庭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嘴里含着，刚一说完就恨不得在脚下抠出个三室一厅永久住进去。
档案室安静干净，张谦还是听见了，他这下是非常肯定这把刀和纪局长关系非比寻常了。
要知道，纪局长对待手下人的业务能力是相当看重，能经他手来异妖局的，哪一个不是个中翘楚，像于庭这种都不会化人形的废物点心想要进来，说出去简直天方夜谭。
张谦左思右想，没听说纪局长还有什么过从甚密的亲戚呀，再说了，上次纪局长他亲弟弟都没这个面子，于庭一把刀能有多大的能耐？
张谦在局里呆的时间不算短，人精似的，脑子百转千回。
前些日子听卓哥说过有人给纪局长安排了几场相亲，莫非，他是纪局长选中的相亲对象？！
张谦盯着于庭目光惊疑不定。
于庭被看得毛骨悚然，觉得他是嫌弃自己了，或许是按照规章制度，自己是不能入职的。
“谦、谦哥，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个拖累，但是你放心，很快、很快我就能化形了，真的，我不骗你，只要你今天帮我办了入职，来日我当牛做马地谢谢您啊谦哥……”
张谦越想越觉得这份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看向于庭的眼神都变了。
立马说道：“没事没事，不就是暂时不能化形吗，这有什么的，以后来日方长。你看这样，你来说，我帮你写行不行。”
于庭眼睛一亮，生怕张谦反悔，立马答应下来。
张谦对着上面表格，一个一个往上填，边填嘴里边念叨，“姓名，于庭；性别，男；原形：刀……”
“小庭啊，技术部里专门给器灵做鉴定的机器坏了，你自己晓得你的出生年代吗？”
于庭摇摇头。
“算了，这个先空着，等等机器好了后再给你做个鉴定，到时候再填上就好了。
“你会什么技能呢？”
于庭伸长脖子，看见张谦正填的器灵技能那一栏空了一大片，但是吧，自己现在又确实不知道这把刀有什么可取之处，于庭想着先随意捏一两个好了。
“要不你就写，灵活多变，可变大变小；刀刃锋利无比，能砍世上最恶的妖，斩尽天下凶妖邪魔，只为追求心中那一抹正义的亮光……”
他记得小说中写这把刀的时候写得传呼其神，他这么小吹一下应该也没事。
于是他就看着最后在空白栏处写下一个字：无。
于庭：……
于庭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最后唉声叹了一口气，万般言语只化成了心中一句话：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张谦写完入职申请表和安全承诺书，带着于庭上了二楼。
一路上，他向于庭说了异妖局的一些大致情况。
“咱们洪城异妖局的一把手就是纪局长，同时他主要负责外勤工作。
“卓哥呢，主要负责内勤和人员调配什么的，局里主要有外勤队、人事部、档案室、还有技术部等几个部门……
“刚才那个老周是档案室的人，负责挖掘考古一些古物，你之前在档案室看到的所有刀剑还有古董都是老周他们弄的，陈列柜上面的贴条还有清心音，是他们为了防止古物暴乱弄的。
“有时候他们也会跟着出外勤，比如刚才你正对着的那把剑，是元已下一任皇帝的随身佩剑。
“上次有报警说，东南郊发生怪事。
“那儿是个公园，每天早晨都有周边小区的人过去晨练，接连两天，进去那儿的人都没有出来过，纪局长带人过去一看，找来找去竟然是一把觉醒的剑，就叫老周他们赶紧过去了，老周又是用弹奏清心音，又是念古文密语安抚，外勤队这才在没伤人的情况下收回那把飞羽剑。”
“人事部的管事人，是佘姐，异妖局有名的局花，什么招待来宾，礼仪活动，有佘姐坐镇，一切不成问题。”
于庭：“技术部是干嘛的？”
张谦走到电梯口，按下键，说：“局里有一些项目研究，关于医学、生物学等，主要负责人是刘主任，之后要给你做年代鉴定的就是刘主任他们团队负责的。”
“这样啊，我有个问题，一般局长不都是坐镇在局里统揽大局吗，为什么纪局长要带领外勤，反而把局里一些工作交给卓哥，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电梯已经下来，开了门，张谦进去，按下往二楼的按键，电梯缓缓关上门，慢慢往上升。
“纪局长很信任卓哥的，他们两个从大学就认识了。”张谦表情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其实这事吧，和上一任局长有关。”
“上一任局长叫王德明，算是纪局长的师父，在异妖局干了有二十来年，担任局长八年，退的时候其实还不到年纪呢。
“——据说啊，只是据说，”张谦伸出手小声对着于庭耳语了一句：“是因为作风有问题被总异妖局调查了，让他‘自愿离退’的。”
于庭表情充满探究，“贪赃枉法，还是徇私舞弊？”
张谦小声说：“不清楚，当时事情闹得还挺大的，上面来人将局里彻查了一遍，重点查了王局的人，那时候人人自危。”
于庭想着，既然纪长妄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当上局长，那至少能证明他没有太大的问题。
“当时纪局也没少被折腾，在总局的特情处呆了一个月，出来的时候人都憔悴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颇受打击。
“王局那时候还有几年才会退，谁都知道，原本纪局是最有可能当他的接班人，但是王局出了事，这件事就彻底没影了。
“当时想要和纪局竞争上岗的还有其他人，不是说他们不强，只是纪局太突出了，无论是能力还是过往功绩，几乎吊打其他候选人，他突遭这些事，剩下人里面最有希望的就是秦宇。”
“这人吧，也不是说不好，就是整个人感觉很阴沉，和他接触下来，总感觉他做什么都有种在谋算的心思。”
“你知道的，局里的人一看风向不对，态度立马变了，纪局出来后又是那种备受打击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没有希望了。
“有些人干脆趁着总局的人还没走，连夜写了不少料给总局，算是当时对秦宇的投名状。”
“过了大概几天，纪局去关押的地方看了王局，出来后又去了特情处一趟，回来后总局的人直接任命了他为洪城下一任异妖局局长。”
纪长妄在那本盗版小说中出场就是局长身份，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这谁看了不说一句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原来他这局长也来之不易啊。
不过于庭一下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你说纪局见了王局一面后，事情就转忧为安了？”
张谦点头。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二楼，张谦拿着诡刀出了电梯。
“那王局最后怎么样了？”
张谦脚步一滞，随机又恢复了正常：“王局从特情处出来一个多月后就去世了。”
“啊？”于庭有些惊讶，“王局身体是不太好吗？”
“没有，王局也是干外勤出身，虽说身上有些小毛病，时不时腰疼腿疼的，但身体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局里每年都会有体检，要是有问题的话大家早就知道了。”
这种事情实在太突然，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但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于庭猜也猜不出来，干脆不做多想。
于庭：“你说的那个秦宇，现在还在局里吗？”
“早就不在了，秦宇在纪局上任后被调去了总局，不过就算他留下来也不会有发展，纪局不会背后整人，但用他肯定是不会用的。
“王局那件事或许影响了纪局长，甫一上任就将局里彻底整顿了一番，现在局里大部分人，比方佘姐、卓哥，他们从一开始就算是纪局的人。”
“调去总局了？”于庭心想：那看来这位叫秦宇的还是很有人脉的，寻常人哪有这种机会，他突然想到今早在路口看到的那个秦氏集团。
“这个秦宇和秦氏集团有什么关系吗？”
张谦哎呦了一声，“小庭，你还挺敏锐的嘛，秦宇确实和秦氏集团一个姓，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今早在一个路口，看到那座地标性建筑大厦，是秦氏地产，秦氏在洪城应该算是知名企业吧。”
张谦语气夸张：“何止知名，那简直是渗入了洪城妖民的方方面面，涉猎的产业有房地产、能源、基础设施还有医药等，只要在洪城生活过的，很难避开秦氏集团的。”
于庭：难怪秦宇这边没上任，立马能被总局调过去。
“这里除了秦氏，还有两家这样的，万氏和明氏，虽然不比秦家，但也算是百年基业，寻常企业简直望尘莫及。万一你要是碰到这些人，你千万不要硬碰硬，以免吃亏。”
于庭心想：我好端端的干什么招惹他们？
两人很快到了人事部办公室，张谦推开门，里面一道推力啪一下重重将门摔回来，门又关上了。
张谦嘶了一声，心道这么里面干什么呢？
接着又试着推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门推开，空中陡然横扑过来一黄棕色网状斑点的柱形。
于庭在诡刀里还傻傻想看里面办公室的布局，
那玩意儿碰到了诡刀。
于庭瞬间感觉到了它的触感，柔软湿滑，冷冰冰的。
于庭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谦尖叫一声，强压着怒气高喊：“——佘蓝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