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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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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看到他的动作后，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汪胜方才不屑的神情完全消失了，眼神中透露出莫大的惊惧，甚至有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神经牵动唇部肌肉不停抽搐。
“你——”
汪胜手在地上撑着身体想要避开纪长妄，纪长妄步步紧跟，直至将人逼得退无可退，完全被圈在墙根处。
审讯室空气仿佛被人抽走，每个人都感觉大脑紧绷到极致。
于庭吓得缩在诡刀里捂着脑袋瞪大了眼睛，恍惚纪长妄下一棍会抽在自己身上。
汪胜手伸出，似乎是想要往纪长妄身上碰，还没接触到，忽然神情一变，身体僵住，脸色顿时发青，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卓青一看事态不对，立马上前，在汪胜身上摸出一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联络器，闪着微微红光。
他冲着另外一头的人喊道：“你是谁？你对汪胜做了什么？”
这话说完，联络器上的红光瞬间熄灭了。
卓青咬牙：“对方挂了，我们要不要……”
“那人既然敢这么做，一定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们又何必费那个功夫，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于庭斜倚在进出门墙边，纪长妄审讯汪胜的过程一览无余，他想象中的审讯过程中的程序合规、保障人权什么的统统看不到。
这架势，这排场，比□□还要黑呀！
他越看越害怕，一害怕就控制不住抖动，连带着诡刀也跟着快速颤动。
动着动着“刺啦——”
空中划过一道刺耳的声响，诡刀彻底躺在地上了，于庭这才回过神来。
好巧不巧，他正巧横在路中间。
这声音彻底将众人从刚才的场景中拉出来，一反应机灵的人顶着蘑菇头小跑过来，准备将诡刀捡起来，扫清纪局前面的路障。
哪知一时太紧张，不小心脚下被刀绊住，脚底失力，在地面不停移转腾挪，导致双脚不停轮流践踏在于庭身上。
于庭莫名感觉全身一紧，随即身体传来类似骨裂的咔嚓声，疼痛如雷电般迅速爬上脊椎直击天灵盖，他所在的空间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嗡鸣。
接着他又被一股莫名的力推得上下腾展，犹如被十七八个人捣蒜般踩踏。
纪长妄刚要出门，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眼前就莫名飞出一块深棕褐色的烂铁锈，他下意识去接，手从空中划过，那玩意碰到了他指背。
顿时血流如注。
纪长妄感到刺痛，条件反射缩回了手。
没了外力，诡刀在重心引力作用下直坠在地，由于惯性作用，破烂铁回弹了三四下，将地面墙上崩的全是些锈块渣渣，黄黄的，还有些腐朽了千年老屎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纪长妄看到自己被弄出一身屎黄色的东西，表情一言难尽。
整个审讯室寂静无声。
卓青本来在指挥人抬着汪胜的尸体，看着被糟践得不成样子的房间，指着地上的罪魁祸首，“谁把这破玩意拿进来的？啊？！”
半晌无人出声，卓青再次追问，万般寂静中，刚才那个“锅盖头”张谦默默举起了手。
“卓哥，这东西是黄通生的，刚才是汪胜放在那儿的。”
卓青脸色铁青看着黄通生，又看了看已经死透的汪胜，剜了锅盖头张谦一下。
这才转脸面向纪长妄：“老大，你没事吧。”
纪长妄皱着眉看了流出的血，“没事。还有一件事，有人报警，说在郊外发现一具尸体，技术组已经和黄通生文物店门口的监控做了比对，确认是同一人，我……”
于庭落在地面，视线只能望向天花板，他对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十分无奈。
人只有先满足了物质需求，才会想方设法追求精神需求，而他现在，除了诡刀里面的这个空间，哪里也去不了。
“哎——”于庭发出一声长叹。
纪长妄突然在耳边听见一声叹息，他眼瞳紧缩，微微侧耳，看向卓青：“你叹什么气？”
卓青不明所以，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
纪长妄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没事，我让人查到了那人的资料，你看……”
“天要亡我呀！”
纪长妄：“……”
纪长妄这次确认自己没有幻听，他左看右看，对着审讯室的人一一看过去，所有人都回以茫然的眼神。
这就奇怪了。
纪长妄看向资料，视线顿在了自己递出资料的指背上。
难不成是这道划痕？
纪长妄：“这资料你先看看。”
卓青点头。
纪长妄目光看向地上的破铁锈，又看向张谦已经用塑料袋子装起来放在角落的诡刀。
“你刚才说这是什么东西？”
黄通生身上的手铐脚链已经被打开，态度恭谨走过来：“局长大人，这东西是我刚从一顾客家里收来的，他说这是一把刀。”
卓青：“刀？这玩意你能看出来是把刀？”卓青一脚踩了上去，这东西上瞬间掉出来一小垛铁锈屑。
于庭：“哎哎哎，干什么呢，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纪长妄这下确定了自己听到的声音确实出自这玩意了。
看样子这是觉醒了刀灵。
“多少钱出手。”
黄通生：“啊？这个……”
于庭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自己下一步是要被送进档案室了。
黄通生人精似的，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局长大人，您要是想要，我不要钱，白送您。”
纪长妄没理会他的殷勤：“我们异妖局有自己的规矩，你多少钱收的？”
黄通生：“两千。”
纪长妄示意卓青，“给他两万，这玩意你待会儿在技术部过一下，然后送到档案室。”
所有觉醒了器灵的刀剑都在异妖局有档案编号，若是它有明确的主人可以保证刀剑不会在外面胡作非为，那可以暂时让主人主管，否则像这种类似野生的、没什么人管的利器，一般就要收归到异妖局档案室。
卓青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好好地突然说到了这把刀，再说了，这把刀看着就是块破铜烂铁，能进档案室的一般都很有灵气的。
纪局是从哪里看出这把刀有灵气的？
纪长妄接着说之前的事：“我已经派外勤人员出去了，等回来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线索？”
最近这些日子洪城上下一片惊慌，时不时有人莫名其妙死去，死者年龄有老有少，性别不定，地点分散，时间有早有晚。
异妖局已经查了好几天，对嫌疑妖的手法目的还是摸不着头脑，七八个外勤队连轴转已经好几天了。
现在这件事情是局里的第一等大事，其他事情嘛，暂时都要往后排排。
卓青自然知道这事的分量，立马答应下来。
纪长妄说完转身就走了。
剪了锅盖头的张谦凑到卓青跟前：“卓哥，局长要这破铜烂铁做什么？”
卓青又不是纪长妄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指着被塑料袋捂着有些不透气的诡刀，“张谦，你把它送去技术部，让他们稍微除除这刀身上的铁锈，顺便再修整修整，然后先送到档案室吧。”
张谦努了努嘴，只得照办。
这边纪长妄准备去办公室一趟，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我不去，我不要去档案室啊——”
哀嚎声极尽凄惨，鬼哭狼嚎没完没了，活像死了爹妈，中间还夹杂着对纪长妄的人身攻击。
“……纪狗东西，你凭什么要把我关进档案室啊？”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我可是主角，大大的主角，你一个小小的反派，迟早被我的主角光环弄死……”
纪长妄没理会这混账玩意，他还有要紧的事情处理。
他打开办公室门，那股声音还萦绕耳边，这会儿叫骂声停了，转而开始唱吊着嗓子的歌：“……我会用算术数清所有的星星，把最亮的一颗戴在胸上，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纪长妄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就着于庭那声快乐和智慧的桨喝了一口龙井。
他对这声音唱的智慧两个字表示怀疑。
张谦对里面于庭的各种骚操作浑然不知。
他抓起塑料袋拎着掉渣的诡刀很快到了技术部，技术部的李主任戴着他的老花镜看了看，问了句：“你说这是什么刀？”
张谦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李主任看着这把刀身上一指厚的锈，睿智的眼神一眯，立马指派了新来的实习生，“小华，过来。”
于庭看了一眼长相，果然刚毕业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清澈愚蠢。
只见小华擦擦手掌，笑得一脸腼腆。
李主任一脸语重心长，“小华呀，看到那把到了吗？”
小华点点头，李主任接着说：“这东西特别重要，你在这儿也实习一段时间了，要不，你试试给它除锈？”
小华一听这么重要的活儿被指派给自己，当即觉得自己终于被主任看重了自己的才能，自己一定不负重望。
十分钟后。
小华拿出了一把电动铲刀，于庭看着他手里高频率的铲刀，差点把眼睛瞪出去。
“……兄弟，等等，你稍等……”
这一顿下来，自己不得彻底废掉呀。
小华自然听不到于庭惊悚的阻拦声音，他撸起袖子，准备用进自己毕生气力将这玩意整服帖。
“嗡——”
小华对着刀身最厚重的部位铲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