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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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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里高频词的震动让于庭避无可避，他一天下来不是被人嫌弃就是被人踩，现在还要遭受这种罪。
他躺在地上像是蝇翅似得震个不停，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一秒钟的时间，于庭在地上震出了上千次。
你祖宗的，老子是震*棒吗，这么被你们玩。
这帮人简直完全把他当日本人整！
于庭为了缓解身上的痛苦，不由再次高歌“……我～们～都～因～为～折～磨～而～厌～倦～了～生～活，只～是～这～样～的～日～子，同～样～的～方～式，还～要～多～久……”
他对自己哀悼同样折磨着另一个人，纪长妄资料没看一页，耳边这道声音的歌倒是切了几次，现在竟然每个字都在颤！
纪长妄忍无可忍，手掌放在资料上，一把将其揉皱，团吧团吧往地上烦躁地一砸。
他拿起内线电话，重重按下号码，嘟嘟响了两声那边接起。
卓青刚安排人将汪胜的尸体送到殡仪馆，正要去外勤队：“喂，纪局？”
纪长妄刚要说话，那声音声音拔高好几个分贝，变成“啊～～～”
纪长妄：“……我说——”
那道声音阴魂不散：“……啊～～～”
卓青满腹疑惑：“喂？”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纪长妄眉头一皱，发现现在这声音竟然变成了3D环绕立体音，简直令人发指！
卓青以为自己信号不好，拿起手机看了看，嘀咕着：“不应该呀。”
纪长妄当机立断：“卓青，你把刚才我让你送技术部处理的刀拿到我这儿吧，现在！立刻！”
卓青：“就那把掉渣的、一身屎黄色陈年老锈的刀？”
纪长妄：“……”
纪长妄：“……对！把它拿到我办公室来吧。”
技术部这边，小华看着已经铲掉一垃圾桶的铁锈，又看了看纹丝不动，甚至铁锈可能还比铲之前还要厚的破刀，陷入了沉思。
小华怀疑地看向铲刀，毅然转身，从道具室拿出了更大更快的新研发铲刀。
开关一开动，只听整个楼层轰地一声。
于庭刚歇了没多久，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可看着实习生再走过来时略显坚韧的眼神，从脊柱尾升起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他略微抬起身，然后看清了小华两只手拿着的那把大自动电铲，能有刚才那个两倍那么大。
接上电源一启动，声音大到能立刻把他送走。
于庭吓得噌一下直起身来，眼睛歘一下瞪得浑圆。
小华看了看刀身上面的锈渣，觉得自己头一次被主任交代任务，干活怎么能这么磨蹭。
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脱掉外套，信心满满挪动按钮，加高档位，对着刀身铲了下去。
于庭耳边传来一声响彻天地的声响，仿佛要将于庭他祖爷爷从坟地里震出来，才听了一声，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李主任本来在实验室安心做实验，刚进行到关键时刻，就听见好像哪儿装修似的吵得死烦。
他刚放下东西，就想起这声音耳熟，忽然想起之前交给那个实习生的活儿，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刚放下手里东西，就听见有人闯进来：“主任，不好啦，出事了！”
李主任抬了一下老花镜，“什么？！”
“血，流血了——”
“什么，小华又受伤了？”看来这免费的实习生果然不靠谱，下次他得申请让局里招点好的。
技术人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几分钟后，李主任来到处理室。
小华泫然欲泣，趁擦眼泪的空隙悄悄留出一只眼睛看李主任的反应：“主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它竟然……”
李主任看了看桌上那把刀血流不止，甚至它上面的铁锈好像似乎可能应该是比之前厚了一倍吧。
张谦这会儿也到了技术部，他指了指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再次询问实习生：“你说，这血不是你的，是这把刀的？！”
小李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我身上真没有伤口。”
一旁的技术人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刀就算觉醒了刀灵，也不会受伤流血呀，再说了，就这块烂铁，看着也不太像是能觉醒刀灵。
“而且，这也太邪乎了点，小华这都铲了一个编织袋了，你看这铁锈哪像少了？”
谁也没办法解释这件事，张谦没法，只好带着刀去了纪局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纪局不在，张谦只好先将刀放下，打算回头再和他说这件事情。
纪长妄从外面回来，看见用被包裹的锈刀，走过去用脚尖尝试碰了碰，里面没有再发出声音，心里泛起疑惑，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他将刀放平了在地上，试着踩了踩，那道声音没有再响起，耳边平静如海。
纪长妄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握住刀柄，提起刀身，刀身包裹得并不严实，一拿起来，上面的铁锈渣止不住往下落，扬了纪长妄一脸。
纪长妄面色不虞。
晚上7点，出外勤的热门回了异妖局，卓青对着人指挥：“你们先把这几个嫌疑人押进去，抓紧功夫审一审，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来。”
纪长妄刚下楼，卓青跟了上去：“老大，卖给黄通生落吻虫的人叫张大远，外勤队的人已经把尸体带回来了，还在周边还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
站在台阶上，看着妖警们忙碌，卓青指向那几个正被押往异妖局的人，“这几个都是外勤队在老熟人了，从来都是小偷小摸，万一问不出来怎么办？”
纪长妄身长玉立，眼眸黑沉望着远处天空：“连着刚才报案的，这个月已经或失踪或死亡了九个人。”
卓青沉思片刻，犹豫着说出自己心中猜测：“寻常小妖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纪局，会不会是那些人……”
“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这件事，我们目前手上没有任何证据，暂时先按兵不动。”
纪长妄口袋摸出根烟，卓青立刻凑上去点火。
“你回头交代一下，给那些人说，把知道的全都吐出来，日后人身安全受到危害局里会给他们提供保护，不然，就把他们之前那些事全按照流程走一遍。”
说完带着那把掉渣的刀上了车。
纪长妄的房子在城区边缘，他喜静，城郊车辆鸣笛噪音少，绿化环境好，关键是，他身边时不时有些妖鬼之事发生，如果在繁华地带，闹出的动静太大，事态严重时，很有可能伤及无辜。
这些年的高压管辖下，妖兽肆意妄为的事情已经少有发生，但他还是一直秉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
将车开到车库，纪长妄揉了揉太阳穴，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回了家也没人，干脆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下，半睡半醒之际，想起之前耳边那道声音一路上也没有响起。
他看向自己放在后座的刀，想着或许声音并非来自这把刀。
于庭被人折腾得吐了血，原以为自己彻底死了，死之前还在想穿越的还有哪个能比他倒霉。
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车库的地方，身体一晃一晃的，反应了几秒，才晓得自己是被纪长妄拿在手里。
奇怪？按照接下来的剧情自己现在不应该在档案室吗？
等纪长妄打开门，于庭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纪长妄家里。
自己昏过去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好端端的会跑到了这人家里？
一开门，于庭对自己在纪长妄家里的疑惑立马抛到脑后了。
原因在于只一眼，他就看出这房子价值不菲，装修低调奢华，没有富丽堂皇的金灿，但就是能让人处处觉得贵重。
纪长妄随手将诡刀放在刚进门的玄关处，于庭立马不乐意了，“往那边点呀，这对面也就是个墙，能有什么看的？”
纪长妄：“……”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他试着挪动刀身，于庭立刻表示赞许，“哎对对对，就这样！再往那边挪点。”
纪长妄这下能完全肯定了，自己耳边的声音确实来自这把刀。
他低头看了看这把全身上下全是让人嫌弃的锈刀，心想偏偏这人刚才是睡着了吧。
验证了猜想，纪长妄干脆拎着诡刀往客厅里面走，走至中央的时候，里面传来声音：“哎哎，就这里——”
“这个位置好。”
纪长妄没停，继续往阳台方向走去，在快要走出客厅时，他将诡刀放下了。
于庭显然对这个位置不太满意，连啧了两声。
算了，先将就着吧。
他左看右看，觉得这房子简直了，要是他在原世界当牛马，以他那个薪水，起码得干个千八百年的，才能在洪城买个九十平。
他视线忽然顿在自己斜前方。
“靠靠靠——”
“这玩意这么大？！”
——质地莹润，光彩精美。
这是小说中对它的描述，这玩意看文字远没有看实物来得震撼，于庭这个没什么审美概念的人，都能一眼看出这东西的珍稀。
不过想到原书中它的结局，男主偷潜入纪长妄家中找东西，不小心砸了这玩意。
他对这座红玉珊瑚印象深刻，是因为这玩意价值连城，被主角砸了个稀碎，纪长妄没让他赔。
他当时看到这里，浑身上下刺挠得难受，这让省吃俭用，嗜钱如命的于庭很不平衡，凭什么不让他赔呀，你钱多给我呀。
一想到自己大学勤奋苦读，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万块钱还不够买个厕所，再对比这些有钱人挥金如土的习惯，嘶——
这事不能细想，想起来心脏全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这时耳边传来机械声：“我是033号系统，恭喜宿主已结血契……”
于庭老早就等着系统再次出来，也不管什么珊瑚不珊瑚的事了，急忙问：“我能从这刀身里面出来吗？”
033系统：“可以。”
于庭：“怎么出来？”
“……”033系统：“方法需要宿主自己探索。”
于庭：“那你有办法将我身上的铁锈清掉吗？”
033系统：“方法需要宿主自己探索。”
于庭：“这把刀好像还挺重的，我看罗良拔了好几次都没拔出来，你知道怎么拔刀出鞘吗？”
033系统：“方法需要宿主自己探索。”
于庭：“你是不是坏了，复读机呀？”
033系统：“方法需……我没坏。”
于庭露出一脸难以言说，像是看人工智障一样的眼神上下瞟了瞟：“你不是个残次品吧？”
“……”033系统：“不是。”
于庭：“二手系统，被淘汰过的？”
033系统忍着很大怒气，艰难从口中挤出字：“……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