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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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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犀陪着陈煜办完了陈阿姨的葬礼，结束时，陈煜叫住她：“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去海大了，可以带我妈妈也去那边看看吗？”
“好。”
叶灵犀接过骨灰罐头，取了一些放进贝壳吊坠里。
陈煜把外套脱下垫在台阶上，拉着她坐下，缓缓说：“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但没想到那么快。明天我打算去山上立个碑，上面就写着——献给世界上所有伟大的女性。”
他絮絮叨叨地说：“一个月前，妈妈就催我赶紧找对象，她想看到我幸福。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后来她进急诊的次数越加频繁，我害怕了，临时起意找人假扮，刚好遇到了你。”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那段时间我只对你一个人有好感，我，我怕你不答应。”
叶灵犀默默地听着，陈煜说了很多很多，从小时候尿裤子被妈妈笑，到长大后因为简单的题目重复做错被妈妈骂，她好像从旁人的言语中看到了这位女性的一生。
叶灵犀隐隐察觉陈煜有话要说，果然在送她回家后，陈煜提了分手。
他说：“既然我们在一起的目的不是纯粹的，没有相互喜欢，那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你看，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连分手都这么卑微，怕伤到女孩的心而小心翼翼。
可是叶灵犀不愿意，她喜欢陈煜，她不接受这样的分手理由。
“陈煜，你谈恋爱都是这么随便的吗，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分手？”
“那你说怎么办！”陈煜抓着头发低吼。
“我不想和你分手，不管我们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是两情相悦的。”
陈煜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醋意与酸意交织，让他失了理智冲口而出：“你真有胆量说你喜欢我？如果江煜城回来，你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巴巴扑进他怀里吧！”
意识到说错话，陈煜狼狈地低着头转身就走。
叶灵犀的大脑被搅得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快走几步挡在他身前。
心中的委屈、愤怒与慌乱翻涌成潮，那些伤人的话语便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真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不堪的人。没错，当初我就是因为你和江煜城长得像才留意到你。自始至终，我不过是把你当作他的替身。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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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她彻夜未眠，对待感情她从来都真诚又专一，男朋友的质疑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窝，经过这事，他们彻底分开了。
第二天她父母从国外回来，她逼着自己不要再关注他的任何事情。
一家人亲亲热热了好几天才想起报志愿的事，叶灵犀握着贝壳摩擦在几个名校中选择了海大。顾倩倩听说她填了海大，对比发现自己也在录取线上，兴冲冲地把海大也填了上去。
填完志愿到录取通知书下来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叶灵犀先是被顾倩倩拉去水上乐园疯玩了几天，后又被妈妈、表姑约着逛街挑衣服。
实在是受不了她们的热情，她关上门拒绝再陪任何人出去嗨。静下心来之后，她计划着手上的钱款。之前的癌症治疗团队她退掉了，那边认定她违约，扣除掉20万违约金后只返还了80%。
加上之前零零散散剩的一些，目前她手上还有120万。她在笔记本上做计划，从现在到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想去山村支教。
写下支教二字，叶灵犀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陈煜，其实陈煜才是最需要辅导学业的人吧。明明成绩优异的他，为了赚够钱给妈妈付医疗费，高二就被迫辍学了。分手后，叶灵犀偶尔会路过蛋糕店，但那里再也没出现过他的身影。
现在，他又在哪里呢？
那天，她明明本意不是这样的。
有人离开了，心又变得空荡荡，叶灵犀记得一个月以前她也是这种反应。当时刚考完试，分手信还被男朋友直接发在班群里。
她晃了晃头，把飘忽的思绪甩开，管他是江煜城还是陈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低下头认真检查完善支教计划。
“妈，你就给我去嘛！”叶灵犀摇晃着叶母的手臂撒娇，许星星刮了刮她的鼻头，把问题推给另一个人。
“不是我不让啊，是你爸不让。”
“我知道你们不放心，但我都联系好了支教队伍，只去一个月而已，”
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父母终于松口让她去贵州支教。临走前，叶母仔细给她收拾好行李，出门后还不断叮嘱她注意蚊虫，如果天凉记得加衣。
由于支教队伍的资金有限，他们选择了乘坐火车前往支教地。
叶灵犀有些好奇地登上火车，这是她第一次坐国内的火车。此前，她一直以为火车和外国的地铁相差无几，但进入车厢了才发现，座位紧紧挨着，过道较为狭窄，走路都要注意避让，与她想象中的模样不同。
走着走着，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闭着眼睛似是在打盹，眼角处泛着淡淡的乌青，胡子不知道有几天没刮了，稀稀落落地围了嘴角一圈。
直到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叶灵犀才如梦初醒般收回视线，根据车票位置坐下。
身边和对面坐下的都是这次出去支教的大学生，他们正在互相进行自我介绍，而叶灵犀却走神了。
他怎么在这里？
想起上次不欢而散的经历，叶灵犀的难过和委屈如洪水一般涌上心头。江煜城从来都不会对她大声说话，更不会让她委屈，除了分手处理欠妥，他几乎是完美男友。
而陈煜不一样，他肆意张扬。一有不满，就把浑身的刺都露出来，非要把人扎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我叫方巧巧，你叫什么名字？”旁边的人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
叶灵犀回过神，她抿嘴一笑，两颗梨涡出现在嘴角。
“我叫叶灵犀。”
说完后注意力不由自主转移，她看见斜前方的陈煜醒过来往这边看了一眼，冷漠沉甸甸地落在他眼底。好似不感兴趣一般又闭上眼睡去。
旁边的女孩还在叽叽喳喳：“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灵犀吗？”
叶灵犀点头道：“当然可以。”
旅途枯燥，方巧巧提议大家一起玩游戏，输了的人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叶灵犀作为学霸，玩什么游戏都是手到擒来。
这一轮，方巧巧又输了，上轮她已经选了真心话，这一轮必须选大冒险了。她左看右看，发现对面靠窗有个戴鸭舌帽的帅哥，他身边的座位暂时没人。
她眼珠子一转，大声嚷嚷：“我输了我输了，我去问那个帅哥现在几点。”
旁边顶着羊毛卷的男生觉得力度不够大，撺啜方巧巧重新选择猛一点的。
方巧巧被鼓动，大声说：“那我去亲他一口！”
叶灵犀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陈煜已经睁开眼，无聊地看着窗外，对她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
方巧巧几步走到陈煜身边低声交谈，叶灵犀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手指不自觉用力紧紧捏着书包带子，占有欲在心中蠢蠢欲动。
只见陈煜微微点了点头，方巧巧随即身子前倾，脑袋轻凑过去，姿态亲昵。她 “腾” 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心中如火山爆发，快步走过去把方巧巧拉开。
“咦？灵犀，怎么了？”
叶灵犀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陈煜，嘴上却对方巧巧说：“我来替你。”
说完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他应该是刚吃完薄荷糖，嘴里清清凉凉的，抚平了夏季的躁动。没多久，薄荷味被苦味冲开，是叶灵犀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须臾之间，两人嘴唇分开，拉出一道银丝。叶灵犀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陈煜舔了舔破皮的唇角，对着方巧巧歉意一笑，他缓缓坐回座位上不再挪动。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旁的糖果盒，在手中上下摆弄着，糖果盒在他的手中翻转，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昭示着他此刻有些复杂的心情。
过了没几秒，他暗骂一声：“操！”，起身朝叶灵犀离开的方向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