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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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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
阳光洋洋洒洒倾泻进来，滑过陡峭的窗沿，照着床上的身影。
卫让已经醒了一会儿，仰躺着，两只手交叠着背在脑后，右腿曲起顶着被子，眼神清明地看着房顶，上边浮动着闹钟的反光，圆盘状的光斑静静地待在那儿。
那些声音仍在楼下，房间里却有些安静的出奇。
又一会儿，懒得再睡，卫让掀开被子，趿拉上拖鞋，进浴室洗漱。
连洗漱也比平常慢了一会儿，头发吹得干透了，连发尾都没有湿气，他出来时扫了一眼堆在床上的被子，没理，穿上校服，拿起昨晚没打开的书包往客厅走。
直到看见厨房上贴着的便签条，卫让身形忽然散漫下来，脸上显出几分若隐若现的懒散神情，凑近盯了便签条两秒。
上边的字迹锋利，棱角分明，即使是便条，也写的工工整整，像是打印出来的。
只是，只有汉字和符号，没有可爱的表情。
卫让唇角一弯，由下往上念道：“虾饺，冷冻柜第二层，微波炉高火三分钟……”
念完，他单手提起书包，一投，书包稳稳落在了玄关处的红木柜上。
卫让转身打开冰箱，拿出虾饺，放到盘子里，扔进微波炉，打开高火，五分钟。
转过身继续看冰箱上的便签，卫让念道：“豆浆在冷藏柜第一层，微波炉高火五分钟……”
倒了半碗豆浆，卫让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挑眉道：“怎么没写要喝多少啊，诸暨。”
微波炉还有三十秒，卫让靠着冰箱，微微闭着眼。
七点二十。
手机震了一下。
卫让慢吞吞拿出手机，按亮屏幕。
【诸暨：让让，起床。】
每年这一天，诸暨都会请一天假。
卫让知道，诸暨是和诸明远去拜祭蓝心玉。小时候，卫让和诸暨提了好几次要一起去，诸暨都没同意，有一次偷偷坐了出租车，跟到了车站。
然后，诸暨将卫让送了回来。
一下车，卫韵诗和任昉已经不情不愿地在小区门口等他，诸暨又去了车站。
之后，每到这一天，卫让不问诸暨去干什么，也不要求诸暨带他一起去。
盯着信息两秒，卫让动动指头，回消息。
【卫让：没起，再叫一遍。】
很快，消息回了过来。
是语音消息。
卫让唇角一弯，回消息
【卫让：起了。】
叮……
卫让没理微波炉，回头看便签条，念到：“真空沙拉袋在冷藏第二层，热水泡两分钟……”
盯着沙拉看了两秒，卫让一手按着冰箱门，回身去看诸暨还写了什么，只剩最后一句。
“两个苹果，装书包里，课间吃。”
卫让扫了一眼放着苹果的餐桌，没搭理沙拉，关门。
把虾饺拿出来，放进豆浆，三分钟，不等豆浆热好，卫让站在微波炉边就吃完了虾饺，顺手冲了盘子。
叮。
三分钟，豆浆还不太热，卫让端出来直接喝了，碗就扔在了桌上，懒得洗。
从头到尾，连餐桌的边也没沾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