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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乔牧，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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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有什么事吗？”关椋禾站在老师面前，身体前倾，微微低头，态度还带着几分学生的恭敬。
班上的其他男生特别是乔牧在读书时就能和万老师称兄道弟，周末还一起约过钓鱼打游戏之类的活动，但关椋禾还是更习惯把万圆君放在老师的位置。
在席面上万老师和班上的几位男同学拼了酒，几杯啤酒下肚，脸色喝得红润，但是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他看着关椋禾，温和地笑了笑：“你和乔牧现在和好了吗？”
关椋禾一愣，他没想到万老师也这么八卦，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师，我们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有什么和不和好的。我和乔牧也没什么矛盾。”
大家到底为什么那么关心他和乔牧的关系。他们俩又不是什么荧幕cp。
万老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听说你们现在在一个班而且还是同一个宿舍。我大学的时候和室友关系就特别铁，能同吃同住同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不行了。”
在高一刚入学的时候，他想要让关椋禾和乔牧做同桌两个人都不同意。
他的表情有些感慨：“当初乔牧和我说要转到文科，可是把我吓了一跳，那小子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干票大的。”
关椋禾深表赞同：“他这个人不管干什么，都恨不得敲锣打鼓。”
任性、张扬、不守规矩也藏不住事。
“诶，那你就说错了。”万老师立刻反驳道。
他在话语中停顿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关椋禾露出“老师请讲”的表情，他才继续说下去。
“我们理科（1）班在尚德楼一楼，而乔牧他们文科（1）班在六楼，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的王老师是乔牧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她总是在办公室抱怨，说乔牧大课间还有晚自习下课每次都要去楼下小卖部帮同学跑腿买东西。
她找乔牧谈话了好几次，但是回回都被乔牧嘻嘻哈哈躲过去了，第二天还是雷打不动地去小卖部。”
小卖部就在关椋禾他们班旁边，平常下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很爱顺便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关椋禾性子安静，下课都只在教室里写作业或者趴着睡觉，视线从来不会离开自己的桌面。
但在六楼的乔牧每天都要去小卖部确实有点奇怪。
关椋禾思考几秒，等着万老师的下文。
果然，万老师故作神秘地和关椋禾道：“有一次大课间我从外面路过我们班门口，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关椋禾很给面子地问：“发现了什么？”
事实上他对乔牧的私生活并不好奇，不管乔牧是真的热于助人还是单纯想要锻炼身体都和他没关系。乔牧的怪癖多得他都数不过来，也不差这一两个。
“我看见乔牧站在我们班后门窗户的位置偷偷地往里看。”即使时隔多年谈起那件事，万老师还是两眼放光，像发现了新大陆那样兴奋。
“那眼神，啧啧啧，比牛郎看织女还要深情。以我抓早恋多年的经验，乔牧肯定是来偷看自己喜欢的哪个同学的。
你敢信吗，乔牧这种孩子居然还会搞暗恋。”
不出万圆君的意料，听到这件事的关椋禾的瞳孔放大，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乔牧和暗恋这两个字着实不搭。
按照关椋禾对他的了解，如果乔牧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应该巴不得在学校拉横幅表白让所有人都知道。或者在操场上用蜡烛围一个心形的圈，站在圈里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吗。
那种在校运动会跳高拿个金牌都要花钱给自己买个县城日报头版头条的人，怎么会搞暗恋，而且暗恋得无人知晓，只被恰好路过的老师不小心窥探到。
见关椋禾满脸的不相信，万老师只是神秘莫测地笑着，他伸手拍了拍关椋禾的肩膀，然后发现少年的身量似乎比自己记忆中那个安静、因为身体不好而脸色苍白，也不爱与人交往的孩子高大了许多。
他的心底无比宽慰。
从前班上的孩子们他最担心的就是关椋禾，关椋禾看似安静内敛与世无争，但实则锋芒毕露。
只要他能参加的比赛，就一定参加，参加了就得做到最好。就算是偶尔那种不太重要，可以放个水的小比赛，他也从来不会松懈。
木秀于林总是容易招人眼红。他一直担心进入大学关椋禾会难以融入集体。
现在看来这些孩子都有在好好长大。
讲完乔牧的八卦，万老师见好就收，没拉着关椋禾继续聊下去。
“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万老师挥了挥手。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声听出了他含混不清的醉意，将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万老师也没不好意思，朝着关椋禾大大方方地笑，话语里带着些炫耀：“你师娘等会要来接我。”
关椋禾点头，然后离开了饭店。
从饭店回来，关椋禾先将一身的酒气和油烟味洗干净，换上睡衣回到房间就开始整理好桌面，架起手机录制钩针的教学视频。
他是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上传自己的教学视频，原本只是想自己记录，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为了钩针博主。因为教程简单清晰，设计的小物件也很可爱，所以积累了一年多，关椋禾账号的粉丝量还不少。
他的视频风格很简洁，干净的桌面上只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两只手拿着针与线灵巧地钩织。
背景声音是很柔和的轻音乐和关椋禾口齿清晰的讲解，他的声音音色清朗，像是泠泠作响的山间溪流，干净又舒适，或许是因为比较靠近话筒，听上去有种贴近耳边娓娓道来的感觉。
完整地录制完一期视频，关椋禾将钩好的料理鼠王放在一边，打开手机进入上一期的评论区看观众们的反馈。
比起交流钩织技巧，他的评论区画风似乎有些奇怪。
[姐妹们又来听ASMR了。]
[这是我独家定制的青年音中抓。]
[感觉主播好像在我的耳边说话，听到一半我脸颊都热了，必须下楼跑个八百缓一缓。]
[主包主包，你真的没有副业吗？我可以付费订阅。]
[路人，小哥哥声音好好听，手也好好看，关注了。]
[感谢楼主关注我们米饭大王，我们饭儿虽然更新少但胜在质量高啊，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各位老板给个一键三连，支持一下。]
密密麻麻的评论翻下来，关椋禾就看见一条和他交流技术的。他认真地回复了对方，然后收获了对方玫瑰/玫瑰/的表情包感谢。
关椋禾的平台ID就叫米饭，头像是一只戴着厨师帽子躺在饭碗里的小鸟，不过粉丝们似乎更喜欢喊他米饭大王。
从这个账号创立之初，比起看他的钩针作品，很多人的关注点就一直在关椋禾本人身上。不过除了一双手和声音，关椋禾没有透露过任何私人信息，而只要大家不过分，他也不会管大家到底是来听他的声音的，还是来学钩针的。
在关椋禾很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逻辑似乎和同龄的小朋友不一样。其他小朋友堆积木是为了得到老师的表扬，而他只关心自己堆的城堡是否牢固美观。
他不需要来自外界的反馈和驱动力，他的社交需求极低，内心世界也足够富足。
他创立账号的目的就是记录和分享自己的钩针作品，至于这个账号有多少粉丝，能否创造商业价值，粉丝关注他的目的是什么，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分享这件行为本身就已经取悦了他。
退出评论区，关椋禾发现南希北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
他点击去一看是一张照片。
南希北：[关神，这是我今天回家整理照片的时候发现的。今天说错话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觉得应该把这张照片物归原主。]
关椋禾点进照片放大。
画面中心拍摄的是站在跳高杆前面的乔牧，他穿着黑色的运动短袖和短裤，黑发湿漉漉地垂下，肌肉弧度健康优美，太阳光打在他俊逸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闪闪发光。
他的正前方站着好几个学校的摄影师，相机镜头全都对准了乔牧，他被黑洞洞的镜头环绕，眉头蹙起，眼神却落在了左侧方。
顺着乔牧的目光，关椋禾也往左侧方看去，然后眼神一顿。
南希北在拍照的时候开了广角，所以关椋禾很清楚地看见了蹲在照片左下方的自己。
他穿着宽大的黑色防晒外套，脸上还戴着个口罩，整个人蹲在地上调试怀里的相机，只露了一个单薄的背影。
但凡那地方有只鸟关椋禾都能骗自己乔牧是被鸟吸引了注意力，但很遗憾的是，在那块僻静的角落除了蹲在地上的他之外，连根草都没有。
所以在乔牧差点打破校运动会男子跳高记录，而所有镜头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却在看着自己？
关椋禾被这个无比荒诞的想法给逗笑了。
怎么可能，大概率只是机缘巧合的错位图。
他回忆了一下当天的场景，发现脑海里对这场运动会的记忆寥寥无几。他只记得那天天气炎热，操场上的粉尘又多，呛得他有些难受。
作为班上的摄影师，他原本也应该去拍乔牧，但是相机突然出了问题，他只能找了个角落调试相机，结果到运动会结束相机也没有修好。运动会之后学校传媒部找他要乔牧的照片，他只能去和别的班的同学要了一张提交上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