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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师兄真好看(微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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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哎!”
天字弟子房院子。
一个身着白袍,衣襟绣着云纹的少年坐在荷花池边,杵着丧气的脸把玩着一块扁平的石头。
他抬了抬手又无力放下,最后随意地让那块扁平的石头垂直落入池塘,轻轻的一声“扑通”带起又一声叹息和一道明显的轻啧。
“秦师弟你能别叹气了吗?我心决没法运转!”
被喊作秦师弟的少年看了眼他,转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
另一名弟子额角突起青筋,站起身对着秦明苍的背影就是一套抬腿加飞踢。
砰——
大片水花溅起,池塘里的荷花瞬间七扭八歪散开。
秦明苍挣扎着从池塘爬出,呛咳着重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搭着湿哒哒的头发咬牙怒吼:“单人秋你有病啊!”
单人秋一甩头,昂头叉腰指着他骂回去:“活该!大早上的不修炼唉声叹气,要不是你这小子打扰我早就引气入体了。”
秦明苍气极反笑,顺手抄了一截树枝就拖着湿透的衣服朝他冲去:“你引个锤子气,我三天前就听你这么说了。”
单人秋见他水鬼一样地冲过来撒腿就跑,边跑边叫:“你一个练气期的欺负我一个凡人你好意思吗?”
“我欺负的就是你!”
两人围着荷花池你追我赶,池边的荷花在他们的跑闹中又缓缓朝着中央移去。
突然,单人秋停下脚步,收敛了玩闹的样子一脸正色,规规矩矩行了个弟子礼。
秦明苍嗤笑,丑陋地挽了个剑花:“你还装是吧?这招我六岁就不用了。”
语罢撸起干了一半的袖子再度向前冲去,却被不知什么时候伸出来的花柄重重绊了一下。
秦明苍瞪大眼睛,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
单人秋张大嘴巴,转身准备跑,才迈出一步就被秦明苍重重砸在身上。
两人顿时滚在一起。
哀嚎混着怒骂,两人拧成的“麻花”被强制停下。
秦明苍头晕脑花,眼前好像都有星星在晃动,他一脚踢开单人秋踉跄起身,扑鼻而来的冷香刺激得他恢复了几分清醒。
然后他发现身前多了一道阴影。
身体陡然僵住,秦明苍僵硬抬头,紧绷的牙关缓缓打开,眼睛一点一点瞪大,天地失色。
好······好好看······
高了他一整个头的男子身着广袖青袍,青丝高束,眉眼昳丽清冷,额间一点红痣,腰带勾勒出腰身劲瘦,一侧松松垮垮挂着把无鞘回纹剑,一侧坠着块红绳雕花白玉牌,是真传弟子的制式。
“你叫什么名字?”
清冽的声音脱口而出,让秦明苍瞬间回神,仓促行礼:“回师兄的话,弟子秦明苍。”
蔺流颔首,脱口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换身衣服,一炷香后喊上几个弟子去清风山洒扫。”
“几,几个?”
秦明苍懵了一下,他不过来了这小说里三天,还没干过外门弟子干的杂活,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清风山在哪,更不知道清风山有多大,需要多少弟子。
但问完他就后悔了,懊恼地掐了把大腿根,又疼得自己龇牙咧嘴。
这问其他弟子一嘴的事。
蔺流好看的眉头微皱,托举起那颗朱砂痣。
“恭喜大师兄出关!恭喜大师兄进阶金丹!”
突然起来的声音解了秦明苍的围。
外门管事捧手行着礼笑容满面迎上前来:“大师兄要洒扫弟子用令牌传令我们一声就是,何必亲自前来。”
说着,眼神狠狠瞪了秦明苍和单人秋一眼,示意他们赶紧退下。
“结丹时出了些岔子,东西都毁了。”
管事没再多问,再一拱手:“大师兄放心,一炷香后就会有洒扫弟子带着令牌前往清风山。”
蔺流点头,也没再多待,掐了个决就御剑离开了。
管事看着那道青色的身影彻底离去才不善地看向墙角探出来的两个脑袋。
见他眼神扫过来,秦明苍二人立刻缩回脑袋就要开溜,却被管事一手一个后领向提猫崽一样提溜住。
讪讪转头尴尬赔笑,二人异口同声:“管事我们错了。”
管事冷哼一声,还是放过了他们,拍着手横眉冷对:“今日是你们运气好,撞见的是大师兄,若换成其他不好说话的,你们这太虚门外门弟子的身份就别想要了!”
二人赶紧赔是。
见他们道歉态度还不错,管事也没再揪着不放,说了两句督促修炼的话就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二人赶紧加快速度跑回弟子房,关上门才长舒一口气。
秦明苍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开口:“吓死小爷了。”
金丹啊,那可是金丹。
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三天,原主也不过拜入太虚门七日,就这样原主记忆里的一位筑基师姐当时立威释放的威压都让他心有余悸至今,更别提筑基之上的金丹是何等强者了。
他虽然看龙傲天小说,但还是稍微有点脑子的,小说里龙傲天能秒天秒地是因为人家是主角,气运之子,他一个完全没有修仙理论的现代人来了这种概念神的修真界,还是本……男同破文……
想到小说里主角经历的那些事,瞬间打了个寒颤。
单人秋见他怂包的样子嗤笑一声:“枉你还练气一层,我辈修仙人士的风骨都没有,这样以后还怎么除魔卫道、修成正果?”
秦明苍听言白了他一眼:“你有风骨大师兄来你躲得比兔子还快,你除魔卫道你引气入体啊!”
单人秋气急,指着他手指颤动,见他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又冷哼一声收回手,决定不和他计较。
“哼,我是恨不得今日和大师兄对话的人是我。”
“那可是掌门首徒,九天十地最耀眼的少年天才明澈君啊,不过二十五岁便结成金丹,百年来……不!千年来,又何曾有过这样惊世卓绝的天才!”
秦明苍看着他激昂的样子翻了白眼嘀咕了两句:“这种配置一看就是给主角打脸的……”
例如有个不爱他的未婚妻和主角眉来眼去,就处处欺压主角,主角放下狠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修炼成长后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秦明苍想到《焚天尊》的主角楚凌天,浑身一抖,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这本倒还真不一定……”
不过大师兄是真的好看啊,他要是个女孩子肯定一眼就爱上了,希望不会有主角那样的经历吧。
再度听见熟悉的叹息,单人秋紧紧周期连看着他:“小小年纪一天天唉声叹气,虽然大师兄的天赋你我拍马莫及,也不至于惆怅成这样吧?”
秦明苍忧郁望天:“你不懂。”
不懂一个五好青年穿越进男同破文里的哀伤。
*
蔺流甫一回到清风山,一个身着白袍的鹤发老头就踏着祥云飞来。这七彩祥云是他在一上古秘境所得,上天入地,一秒万里,蔺流眼馋了好久。
见那双幽黑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祥云,庄道成赶紧收进乾坤袋,一甩拂尘,光滑的手指拂过柔光水滑的白胡子:“不愧是我徒,短短五载便结成金丹。”
蔺流神色不变,作了个揖:“全仰仗师父提携。”
庄道成虚虚摸着山羊胡,笑容带着胡子颤抖:“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徒儿观师父提前出关,是否已步入合体?”
当然没有,这老小子的气息还是炼虚,不过突破之像倒是比闭关前更明显了些,想来是差了个契机。
不过金丹期的明澈君不该知道这些。
庄道成听言收了几分虚浮的样子,摇了摇头,目光微凝:“尚且差了个契机。”
“那师父是否要外出云游?”
“不急,等为师给你补办个及冠礼再走,顺便宴请下几大宗门的各位道友,让他们观摩下我徒金丹神采。”庄道成看着蔺流的眼神熠熠生辉,骄傲又自豪:“想老夫闭关时你还不到二十,正准备冲击筑基,五年出来你竟是已经结丹了。”
蔺流垂着睫毛不动声色。
这老小子一点不变,说是给自己补弱冠礼,不过是为了多敛财而已,谁家修真者办弱冠啊,他也好意思。
偏偏那些宗门还没法不来,近百年来太虚门实力日渐强盛,如日中天,就连当初的天下第一宗天玄宗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如今出了他这个三十不到便结丹的,更是风头无两,也无怪这老小子想炫耀。
想当初清虚老祖飞升失败后天霄门趁虚而入,太虚门血流成河,数十大能接连陨落,一落千丈,尚且元婴的庄道成继任掌门,硬生生将太虚门重振雄风,修为也没落下,一百年就步入炼虚。
而天霄门?山头的土匪都换了好几批了。
见蔺流久不搭理他,庄道成摸了摸鼻子,一甩佛尘:“你没意见的话及冠礼就定在三月后吧。”
“一切由师父做主。”
“行,那你好好修炼,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找为师。”虽然他这徒弟就没找过他。
正要离去,却又被蔺流喊住了脚步。
“我前些日子想起师父有个流光镯,可增强法术威能和隐匿气息。徒儿结丹后也想去历练一番,正缺个像样的法宝。”
庄道成眉角跳动完嘴角抽搐,脸部抽动,变幻莫测。
蔺流就站在那里,风骨峭拔,俊逸出尘。
庄道成心口一揪,面如菜色。
他这个徒弟,别看着清冷出尘与世无争,实则性子强势霸道,明白今天不出点血是走不了了。
肉疼地从乾坤袋里掏出银制莲花纹方镯,约莫三指宽,通体灰黑。
蔺流从善如流接过被攥紧的流光镯放入袖口,庄道成侧头闭紧双眼,却不见那流光镯被蔺流接过瞬间银光流动,灰黑褪去,通体泛出银亮的光泽。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动,镯子又变回了灰黑的模样。
确定自己手里空空,庄道成才长叹一声,幽怨看了蔺流一眼,七彩祥云也不敢再掏出来,直接瞬移走了。
等他离去,蔺流转身回到自己房里,拿出流光镯带上,神识解开封印,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镯子上。
镯子顿时雀跃地颤动起来。
摄魂流光镯,七杀殿殿主的储物法宝,加强法术威能和隐匿气息不过是它最不起眼的功能。
当初自己身死道消,流光镯自行封印,流入庄道成手中。
他之所以拜入太虚门就为了这个,毕竟自己的全部身家可几乎都在里面。
蔺流眸色幽深,隐有红光闪过,抬手覆上流光镯,取出一柄一丈三尺通体火焰纹路的漆黑长枪。
纹路火光流动,炎龙浮雕盘踞枪杆,龙眼处却空空如也。
手腕转动,长枪挥舞,伴随龙吟破空,蔺流瞬间脱力,脸色苍白。
嗤笑一声,收回刳心枪。
龙族找了百年的东西,就被他这样随意扔回储物空间,尽管那也是他曾经的本命枪。
随意靠坐在床上,闭上双眼,额间红痣闪烁,丹田处蓦地多了一道红焰。
蔺流瞬间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