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探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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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哭。”胡知川有点慌张。
“你在哭，”邱月明的嗓子有点哑，“我看到，就觉得很难过。”
邱月明问他：“你在哪儿？”
“……干嘛，你不是在拍戏，”胡知川小声，“难道我跟你说我在哪，你就来找我吗？”
“嗯，”邱月明点头，“我有钱付误工费，你在哪，我来见你。”
“小心别人说你耍大牌。”胡知川失笑。
“我本来就是大牌啊。”
如果忽略眼角挂着道水渍，邱月明说这句话还挺傲气的，像他没谈恋爱那会的样。
他们沉默了一会，邱月明把脸上的泪痕抹了，问他：“你回家了，对吧？我看见你身后有我的海报了。”
“……你作弊啊！”胡知川怒叫，“你不要来，我，我想来找你。”
胡：“你就算来也只能待两天，待几天吧，我可以在你那待到下一季开始录制呢。”
“那，你哪天来，”邱月明皱着眉，“我去机场接你。”
“你接我？不用啊，我叫个车就好了，来回多麻烦。”胡知川摇摇头，“我现在看看机票……”
邱月明的眼帘轻轻垂下了：“但是接你的话，能提前两个小时看见你，我想这样。”
……
这人哪里不会表达感情了。
胡知川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一下，扑通扑通的。
他很快订了机票，借口有拍摄得回家，实际上一趟航班来了剧组，邱月明已经在机场等着他。
没有举什么牌子，现在已经很暖和了，他穿一件薄薄的羊绒开衫，口罩帽子，素净又高挑地站在人群当中，胡知川一眼看见，拖着行李就跑出去，邱月明看他的动作就知道要做什么，移了下脚步站稳，做好准备。
“小明！”
胡知川一个飞扑，又挂在邱月明身上，他在公众场合不能喊邱月明的名字，也不好喊人家宝宝老公，喊了个外号。
邱月明一愣，随后笑了，把他往上托了托，抱得很紧。
一回车里，邱月明就把他摁在车窗上亲了很久，一点没留时间热热场子，胡知川两只手并起被他一只手握住，然后举过头顶压住，很难动弹。
……好危险的动作。
胡知川不免想起他们在家的一些时刻，这种把他手脚控制住的方式是邱月明这个控制狂的最爱，虽然……不痛，他也不排斥。
显然，胡知川溜号的每个瞬间都会被邱月明捕捉，他一看眼神就知道这个天真的小色狼脑子里又在想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挤在他耳边轻轻呼气：“如果这是我的车，我会想和你在车上试试。”
胡知川瞬间满脸通红。
邱月明逗完他，满意地坐回原位：“租的车，要有公德心，你得忍忍了。”
他若无其事地系安全带，胡知川又羞又恼地凑上来，皮肤还是烫烫的，语气有点撒娇的意味：“我又不用忍，我想【】的时候在你房间里想着你自己【】不就好了……欲求不满的应该另有其人。”
邱月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可以看见手背骨骼和青筋突然拧了出来，想必握得很用力，胡知川心满意足，好好坐直，清了清嗓子：“尾号3680，请。”
“……姓胡是吧。”邱月明咬牙切齿地陪他演。
车平稳地驶向剧组，胡知川才发现沿途有一段环海公路，凑在窗边看得很仔细：“感觉好浪漫哦。”
“嗯，电影里也有拍海边公路的镜头，一会找给你看。”邱月明点点头。
胡知川没说话，他就是盯着海看了会，过了一阵，他没头没尾地开始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我回老家了，他们开始催婚了。”
邱月明的呼吸顿了顿：“……嗯。”
“也不能说开始，以前就催了，但我现在才觉得很刺耳。”
胡知川：“你说了，习惯不是喜欢，我才发现我不喜欢。”
邱月明没说话，他就接着念叨：“他们说，说不定我能找个大明星，漂亮得不行，家境么不要太挑，有好的更好，我当时想，那我运气可太好了，真的是个特别好看的大明星，家里有钱自己有钱，还舍得给我花钱。”
胡知川：“要是，要是……”
邱月明接他的话，很轻：“要是你能带我回家就好了，他们会很满意。”
“嗯。”
胡：“要是我是女孩该多好。”
邱：“为什么又是你，别说这种话。”
胡：“如果说你的话，不就是在怪你了吗，我舍不得。”
邱月明：“我就舍得了吗？”
胡知川又想哭了，他咬着嘴唇憋着，邱月明看见他哭也会想哭，这还在路上，会很危险。
那，邱月明呢？
邱月明28岁，他呢？他不会被催促吗？如果邱月明被他父母接受只差一个性别，那他和邱月明的家庭，差距又有多大？还有多少可能？
到了片场，其他人还在拍摄，制片见邱月明回来，喊他去化妆，今天把他的戏都挪晚了，过会得开始拍。
胡知川就坐在他旁边，老盯着他看，邱月明看着他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点难过，强颜欢笑开他玩笑：“干什么？一副看一眼少一眼的样子。”
胡知川使劲摇头：“……没有，看你好看。”
化妆师在旁边笑了：“你们俩都很帅啊，但是再帅也不能天天互相盯着啊。”
凌晨四点，拍完大夜他们挤在一起吃两口补充能量，邱月明在咯吱咯吱啃芹菜，周一在旁边吸溜面条，看着邱月明和他的芹菜，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是不是为了干这行把味觉进化掉了？”
胡知川好奇，伸头也啃了一口，脆脆的，没什么味道，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周一：“我跟你说，邱月明每次都这样，拍个夜戏累都要累死了，他不知道从哪个草坪掰个夜宵就吃，你们平时吃饭他也这样吗？他有味觉吗？”
“有的，他做饭很好吃，”胡知川笑笑，“就是淡淡的，吃着很舒服……不过我偶尔也要加餐吃点不健康的嘿嘿。”
周一大惊失色：“……谁做饭？”
邱月明眼皮一抬：“很难吗？”
周一摇摇头：“感觉我熬出幻觉了。”
想了想，她突然想起正事，开始问他：“对了，小胡，我下半年订婚宴和结婚宴，你下半年要进组吗？有空来吗？”
胡知川呆住了：“………………你要干嘛？？”
“结婚啊，”周一奇怪，“我马上28了哎，结婚不是很正常。”
“和谁？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胡知川印象中周一跟别的男人一点联系都没有。
“结婚是结婚，没谈恋爱，”周一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喏，我爸妈挑的。”
“他们家是做农业科技的，有点交集，家庭条件和自身能力都不错，没什么花边新闻，长得嘛也凑合，”周一指了指，“还比我小一岁呢，长相在普通人里算不错的，赚了吧。”
胡知川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长得还算周正的小伙子，外表干干净净的，看全身个头也高，和清冷漂亮的周一站在一起，不算很不搭。
“我俩说好，生俩孩子，一个跟他姓一个跟我姓，他们家给我再送套房送辆车，然后各玩各的，别闹到孩子面前就行，”周一笑笑，“很划算吧？我觉得这个是性价比最高的了。”
“啊？那你以后还能演戏吗？”胡知川心想，生两个孩子应该对身体影响很大，而且有些家庭会介意女明星在外面抛头露面。
周一沉默了。
她没想到胡知川会这么问，顿在原地，看了看剩下的半碗面，过了好久才恢复表情：“演不演的，我老公父母公婆都有钱，以后再给我安排其他工作，不演戏也会过得很好的。”
定下婚约，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是邱月明。
爸妈的消息是在手机上发来的，周一坐在邱月明旁边休息，等着下一幕开拍，一收到，顺口就和邱月明说了：“我要结婚了哎，你记得来哦。”
“你不是说你不想结婚吗？”邱月明看看她。
周一没什么表情：“我不想，我爸妈想，那就得结啊，我能逃到哪儿去？我的事业怎么办？我怎么养活自己？”
周一：“而且，怎么想都是听爸妈话会活得比较好，你说我这种人离开家庭还有什么呢，你也是因为我爸妈才跟我玩的对吧？”
邱月明：“还好吧，我也不怎么跟你玩的。”
周一：“……以前觉得赵序老骂你是不是有点坏了，现在发现是冤枉他了。”
邱月明翻了个白眼。
周一又八卦他：“你呢，你妈不也催了你那么多年？以前旁敲侧击我妈好多回问咱俩有没有可能，我妈说打探你的人不要太多，国民女婿？”
“好恶心的称呼，”邱月明头回露出这么鲜明的厌恶表情，“我不可能什么都听她的。”
“何必呢，你不如跟我一样，我未婚夫说以后我俩私底下互不干涉，哦你比我还爽，你不用生孩子，我恨你，”周一撇撇嘴，“我觉得小胡会理解你的，你的家世摆在这，你不可能跟他一样随心所欲。”
“……嗯，我知道，他肯定会理解，”邱月明看着远方的大海，表情很平静，“所以我不会做任何需要他‘理解’的事情。”
周一有些不解：“邱月明，我先声明，我不是挑拨你们感情啊，我只是单纯的想不通，你当演员赚再多也不可能有你妈赚得多吧，以后总要回去接班，就算你一直演戏，打通关系不也看家底吗，反正你俩私底下还是能谈恋爱的，为什么要为了他放弃家里的资源？”
这回轮到邱月明疑惑了：“我为什么要为了钱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我有病吗？”
周一哑火了。
她半天才挤了句：“……我觉得是你没穷过，不知道钱有多重要。”
“你重点错了，不要把这件事的因果推到他头上，”邱月明很认真，“这里面一直是我和我妈的博弈，我想要家庭提供给我的资源，我就听她的话，我想做我自己，我就舍弃家里的扶持，跟胡知川没关系，你这样说像是他害我必须放弃什么。”
“他只是让我确定了，还是做自己开心。”
邱月明笑得很温柔：“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开心。”
周一看着面前说说笑笑啃绿化带的两人，胡知川不小心把饭团吃掉粒，邱月明先是惊讶，随后又哭笑不得，赶紧从旁边抽了纸，又是帮他擦嘴又是帮他擦衣服。
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开心。
周一心想，还好她从来没真心喜欢过任何人，不懂这种感觉，不然，让她做选择她应该会很痛苦，她人生中最好的运气就是她投的胎了，从小千疼万宠公主一样长大，她早就没了任何抗争的本事。
回了房间，胡知川哈欠连天，往邱月明身上一趴，圈着他的腰：好困啊，老公你抱我去洗澡吧……“
邱月明无奈地把他抱起来往浴室走，胡知川还在念叨：“你怎么劲那么大？我感觉你看起来好瘦的，为什么抱我这么轻松，你多重啊，让我也抱抱你……”
“你睡吧，叽里咕噜的，”邱月明把他放下来脱衣服，“我帮你洗。”
“哦……不要占我便宜……”胡知川越说声音越小，“我，我要……”
“嗯嗯，你要占我便宜是吧，”邱月明惯着他，顺手把自己上衣脱了，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你占吧。”
“……我要，带你、跟你回家，或者私奔。”
胡知川小声哼完这句，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探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