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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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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从何听来此事的？”
“这，这消息早已传遍全城，裴将军竟是不知？”陈棕小声道：“这洛府当年被抄，家破人亡，若此事有反转必然又掀起一场风波……”
“皇上驾到——”随柳公公嗓门一响，嘈杂混乱的大堂，窸窸窣窣成了规规矩矩的场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龙袍加身，气势威严，面对众多官员，厉声厉色道：“众臣如此吵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讨论，唯独无人敢出列。半晌，见皇上眼色不妙，郭潭出列，回应道：“皇上，臣听闻容大人昨夜暴毙于回府路上，已是……”他叹息，抬臂轻拭眼泪，“容大人就这般死得不明不白，还望皇上查明。”郭潭下跪，众人跟随起哄，“望皇上查明……”
“可曾听说何人杀死的。”
“回皇上，臣只听闻容大人被神秘人所杀，在轿中被一箭穿喉而死，死状惨烈，所以才在此恳请皇上查明真相。”
堂堂朝廷官员在回府路上被杀，如此胆大妄为，定然隐藏极深，可公然杀害朝廷官员何不是对皇上的一种挑衅。
皇上正颜厉色：“柳公公。”
“奴才在。”
“容大人已死，家人定是伤心至极，派人前去安慰。”
“刑部尚书郭潭。”
“臣在。”
“容大人死亡一事，便交由你手上，七日之内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臣遵命。”他低头行礼，嘴角却压制不住兴奋。
*
从皇宫到闵城足足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裴秦墨前往裴府换取便装时，容灵灵已听闻父亲离世一事，正哭诉的脸面在家等着他到来。
裴秦墨本不需回正房，却在踏入东房大院时，见她坐在大院亭中哭泣。
他蔑过一眼，回偏房更衣。出来时她依旧在哭，甚是哭得更大声。其声无任何悲伤，却存在某种故意为之。
容府父女感情向来不好，裴秦墨早已看透，自是不理。
“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容灵灵拍桌起身，“夫君，为何不前来安慰安慰我，我父亲死了……”
“即是伤心想哭就哭，别憋出毛病。”他头也不回，踏出东房，容灵灵紧跟上去。
“夫君，为何对我这般冷漠，明明之前您，待阿灵极好。”她轻轻拽着裴秦墨衣袖，摇晃着，裴秦墨甩开。
面对这张与洛云裳八分相似的面孔，却没有洛云裳温弱特质，眼眸充满算计的女子，又持一股廉价香味萦绕四周，令他无比厌恶。
“夫君已有好几日未回府睡，可是朝廷繁杂事多，如此挪不开腿陪陪阿灵……”
“嗯。”
“夫君，嗯什么？”
“事多。”他继续走她跟随，裴秦墨不耐烦回头一把刀子别在她脖子上，“劝你在我好声好气同你讲话时好好听话，不然昨夜你父亲死，今日就是你忌日。”
听闻此言，容灵灵惊得抬起双臂，紧张道：“夫君……”
“往后别再叫我夫君。”
“什么……”她楚楚可怜望着他，“难道公子要因为父亲一事要休了我。”
“怎可能轻易休了你。”裴秦墨双瞳流出透入骨髓的冰冷，改口道：“已到正午，可要吃一顿饭？”
她扬起笑容，“公子当真。”她不介意改成此称呼，一切只要裴秦墨乐意，她便也开心。
“可你父亲刚死，作为女儿不先前去看看他？”
“自从成婚以来，我们夫妻二人还未共同用膳。今日公子有这番心思，阿灵怎能错过。”能抓住裴秦墨的心远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父亲已死是事实，早去晚去看到的都是差别不大的尸体，怎比得过与裴秦墨单独相处时间。
她试图挽住裴秦墨胳膊，怎料他倏然抬起手臂抱胸转身往大堂方向走去。
午饭。
大堂桌上九菜一汤，裴夫人笑容满面，心情颇好。
容铭死了，死得好，这是她恨不得的事，更何况一箭穿喉而死，容铭落得如此凶残地步，实在大快人心。
“来，阿灵，你最喜欢得番茄鸡蛋。”裴夫人钥上一勺淋在容灵灵白色米饭之上，容灵灵僵持着，却又不得面带微笑，“谢谢阿娘。”
她尝下一口，甜味席卷口腔及身心，她猛然闷打寒颤。
谁家番茄鸡蛋是甜的！
“阿灵啊，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菜式之一，我专门让厨房做的，怎么看着……是不好吃吗？”裴夫人气色颇好，头痛毛病不但解决，又准备为难容灵灵一番，可真是心情舒畅。“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菜，看你表情似是……”
容灵灵大口扒拉淋着番茄的白饭，心中抗拒着抖瑟，嘴角却不断上扬，露出一副被香晕的模样，感慨：“太好吃了。”她勉为其难一笑，“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番茄鸡蛋。”
她想呕吐。
“来，这是你最爱的红烧肉，肥肥的肉皮，是你每次都不会落下的美食。”裴秦墨给她架上几块大肥肉，容灵灵目瞪口呆。
肥肉是她此生最厌恨的菜式，更别说发着亮堂厚厚的肉皮。
“阿灵为何这个表情。”
容灵灵扯着嘴角，面对裴秦墨的好意，她只能顺势接下，心中不断咒骂洛云裳。
明明是她的主场却成了她要顺从洛云裳的喜好来。
她张嘴含下那块肥嫩的红烧肉，酱汁填满口中，对于喜爱之人会觉得此口感极是上佳，而对于容灵灵来讲，如是一种罪行，令她痛苦不堪。
肥肉未完，碗中又多了一块蘑菇，裴秦墨少有的主动，令她不得不从。
这日午饭过后，容灵灵在茅厕吐了整整一个时辰才从其中缓了过来。
“小姐，您可还好。”梅梅轻拍她的后背，给她端来一杯青梅绿茶，容灵灵面色发白，瞪她一眼将青梅绿茶推倒在地。“这是茅厕，你想让我在茅厕吃东西吗！”
梅梅被她扫过一巴掌，所有愤气全都洒在此地，紧接拽着她头发往地上摁。
“小姐……”梅梅趴地哭喊：“梅梅可是做错了什么……”
“阿云这个贱人，竟是颠倒黑白，让我堂堂容府大小姐守此难堪，再让我见到你定要你死！”
“小姐……呜呜呜……”
*
裴夫人房中，暖炉热烟缓缓飞扬，屋中除了木窗留着透气的缝隙，西周聚集暖气，甚是温暖。
裴夫人放下茶杯，青银将其抬了出去，门闭上，裴夫人问裴秦墨：“我的阿云何时会回来。”
新婚那夜后，容灵灵因突然踹了洛云裳，导致她不了解洛云裳在裴府中的所作所为。翌日与裴夫人相处时，不断露出破绽。
洛云裳性子柔和端庄优雅，特别是她那双亮眸，似会说话般的灵动，机敏惹人爱。
容灵灵虽与她相似，可她哪心机颇深的目光又怎能逃得过裴夫人的火眼金睛。
即是那日，裴夫人收到来自常年待在山中老夫人的来信。其信言道：“明是婚姻大喜之事，为何新娘被人追杀于狼山之上，裴府何时成了这般不靠谱的存在！”面对老夫人的责问，裴夫人似是感觉眼前的新娘很不对劲。
其中必有蹊跷。
等到裴秦墨回来时，裴夫人才知一切事态。
“她受了伤，我已让她入住静云府好好休养。”
裴夫人惹不下这口气，“容灵灵这天杀的恶人，杀不死我的阿云，竟是要赶尽杀绝，害她瞎了眼！”裴夫人怒火充满双眼，紧拽拳头，她心爱的阿云，被如此陷害，怎能就此放过恶人。她喊来青银。
“夫人。”
“今日天气甚好，就让阿灵去后院打水浇花。”
不知事实的青银突然傻眼，呆了呆又问：“夫人，她可是……而且容小姐的父亲才过世”更何况，这灰蒙蒙飘洒着雨珠的天，真是好天气吗？
“跟她说，浇花是裴府向来规矩。成婚三月之久，入门女子需到后院浇花才能入祠堂拜祖先，若是拒绝或是花浇不完，此事往后免提。”
此女子做法愚钝，单恋裴秦墨却又心狠手辣，残害他人。可她唯有裴秦墨无法拒绝，便是想以此折磨折磨她。
青银不理解，也不敢多问，遵命去传命令。
“你说，你在何处找到阿云的？”
“榕城左山。”
“看来自从洛府被抄后，他们过得并不好。洛奶奶的情况如何了？”
“奶奶肺痨，疾病缠身，甚是严重，我已让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也将他们安排到中医堂居住。”
那日洛云裳被救，裴秦墨派覃炎往山上探索，发现了洛云裳的住处。由于屋中破漏，不宜居住，便将他们安置在中医堂。
中医堂是裴秦墨常年资助的一家药堂，中医堂闲静，又有大夫常驻于此，能够照看好洛奶奶的病情。
洛雨良准备参加选考，此处弥漫中药味的屋子，正适合他身子调理调理。
听到洛府一家被安顿好，裴夫人心中舒坦不少。
十年了，她终于找到流落在外的洛府，是时候让洛云裳坦明一切了。
“你带我前去静云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