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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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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熠上午从落座开始就一直跟庄淮秋说要请假，庄淮秋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下午真的没来。
【你真请啊！你都不知道，下午王雅丽话里话外内涵你呢，说不是屁股疼就是脑袋疼的，没事总请假。】下午除了一节比较重要的物理课，就是政史地这些只需要会考的科目，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听，大多数同学都会带手机，科任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顾自地把课讲完就算完成任务。
【就是不愿意看见她才不去的，背后说我多没意思啊，我又听不见。】
【你听见了能当回事似的】
【不会啊，她爱说就说，嘴长在她身上，我总不能因为她嘴欠就给缝上】蒋熠从来就没有很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关于误解，他也总是懒得解释。
【太有种了，你请假的事告诉贺霖了吗？】
【我去，忘说了！他带手机也不一定看微信，一会你帮我转告他，别等我了】
他考虑到了自己不是这周的值日生，也考虑到了下午没有语文课，唯独忘了昨天跟贺霖约好了今天放学要一起走。
蒋熠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是自己独来独往的，他跟贺霖不在一个班，虽然晚自习总是会一起出去，但放学也还是各走各的。
【okok】
【嗯，我睡一会儿，困死了】
蒋熠本来是打算睡午觉睡到自然醒的，但时间没有那么紧，也不用担心上课犯困却不能睡，午觉就显得没那么弥足珍贵了。
他没睡着。
蒋松给他打电话，是什么目的蒋熠知道，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几秒后还是接了。
“你今天又请假了？你班主任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激恼地问我你怎么总请假？你到底想干什么？”蒋松的语气也激恼的。
“不想去，去了也是睡觉，不如在家里睡。”被王雅丽有意无意针对的事蒋熠没说，没什么实质性证据，只不过是能感受出来。况且，就算他说了，能有什么解决办法？换班？他也想，可是他是语文课代表，语文老师是个很好的人，而且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同桌。
“我花钱供你上学就是为了让你请假的啊？不想去？为啥不想去？”
“那就不上了，我就是不想去。”说句实话，蒋熠也怕没学上，虽然上学他那一塌糊涂的学习成绩也让他一眼看不到未来，但辍学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干点什么。
“你为啥不想去啊？”蒋松略过蒋熠“不上了”这句话，依旧重复这句话。
“我现在一想到要去学校就难受！”说不上来的烦闷感，蒋熠去学校的路上都会感到心累，知识不进脑，一上课就犯困，想学也学不进去......
蒋松之后的几句话依然是重复问这一个问题，蒋熠听得烦，吼回去一句：“又没让你给我请假，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你嫌麻烦以后就别接。”之后挂了电话。
开学的时候统计过父母离异的家庭，蒋熠的情况王雅丽是知道的，但请假的人明明是林凝，为什么要给蒋松打电话？蒋松能想出来的合理解释只有因为他的抚养权在蒋松这。
蒋熠的眼泪不动声息掉下来，这抚养权还不如谁都不要，就让他去死多好。
十几岁就动了无数次自杀的念头，蒋熠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胆小的，活不明白，真要去死，又下不去狠手。
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出一片刮眉刀，情绪上头的时候不怕疼，但割下去手会抖，也会没力气。
“你他妈又找啥了？一天就知道乱翻！”还没来得及下手，梅淑敏的声音就先响起来了。她今天打麻将输了钱，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看见屋子里被翻乱，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蒋熠把刀藏起来，他刚跟蒋松吼完，梅淑敏的话他不想搭理，也没力气再去吵。
“你说话啊！你他妈要干啥？”
要干啥？要干啥！每个人都在问他要干啥！蒋熠自己也想问，他到底要干啥？
没有答案，蒋熠自己也不知道。
面对情绪不稳定的蒋松和梅淑敏，蒋熠又一次觉得，蒋延江说的没错，这个家有心理问题的不应该是他，每天都活在痛苦煎熬里的也不应该是他。
可是没办法，觉得有错的只有蒋熠，他活该变成现在这样。
眼泪还没擦干，蒋熠只想自己安静呆一会：“你出去吧，一会儿我收拾。”
梅淑敏听出来蒋熠声音不对，态度立马转变：“孙子，你咋了？咋还哭了呢？奶这不是太生气了吗？你说你找完东西也不收拾。”
“我没事，你出去吧，我自己静静。”
梅淑敏爱他吗？蒋熠能感觉到爱，但这种动不动就跟他发脾气的爱蒋熠承受不起。
梅淑敏出去了，蒋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手起刀落，血液从蒋熠的手腕处流出，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内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哥！你最近怎么总请假？王雅丽是不是又给你穿小鞋了？”
听见是贺霖的声音，蒋熠赶紧扯过一张纸把血给擦掉。
“呃...哥，我...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我也没想到你请假是...”口才班第一次上台演讲都没结巴过的贺霖面对这种场景舌头不受控制地打结了。
蒋熠不知道贺霖站在门口看到的是什么景象，他只知道，梅淑敏没帮他把门关严，还有，贺霖误会了！
蒋熠已经不在意谁家好人会这么误会这一点了，想起之前贺霖听到自己过往的表情，蒋熠装作确实如此的样子，刻意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青春期。”其实蒋熠根本就没有过这种经历，有些抑郁症患者确实会出现□□变强的情况，但他是减弱成性冷淡了。
贺霖脸红着回答：“理解理解。”
蒋熠心想：理解什么？你才多大？再超前也不可能这么超前吧？
“听庄淮秋说你心情不好，我去给你买了块小蛋糕，没想到你缓解不开心的方式这么...”贺霖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什么形容词。正常？但是这个中二的年纪大多都是网抑云吧。特殊？但是贺卓逼他学习的时候，他总会去重温一下那部没看完的电影，然后拿手机看一眼时间，顺便会看到屏保上两个人的合照，再听着电影剧情里大胆暧昧的插曲歌词...
蒋熠看贺霖脸红，赶紧转移话题：“谢了，咱俩出去吃饭吧？一会你还得去上晚自习。”
“我让咱妈也给我请假了。”
“妈没问你怎么也请了啊？”
“她没问，但我主动说了，我说我哥今天不开心，我去安慰一下。咱俩吃完饭去看江吧？”
蒋熠来这之后没怎么逛过，不知道江在哪：“行，你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