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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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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江离得比较远，贺霖打算骑电动车载蒋熠过去。
“我载你吧，未满十六周岁禁止骑电动车。”蒋熠谨遵交通规则。
“没事，这个点了，没人查，而且谁随身带身份证啊？”
“贺霖，你以后千万别继承贺叔的公司，我怕你成为法制咖。”蒋熠一直畏手畏脚的，根本不敢打破规矩，他害怕后果太严重，没办法承受。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不行，戴好头盔，我载你，你指路。”如果换成别人蒋熠可能不会这么坚持，也不会这么坚定，但这个人是他可以血脉压制的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行吧。”贺霖妥协，一贯不喜欢戴头盔的他在蒋熠的血脉压制下心甘情愿戴上。
“这么走对吗？”蒋熠看着面前的火车轨道发出疑问。
“对，就是这么走的。哥，你技术这么好，回头让妈给你买一辆电动车呗？上学放学都方便。”
蒋熠想了想，觉得买电动车这个计划可行，但是：“不能让咱妈买，我得剥削剥削我爸。”林凝平时因为愧疚、心疼给的钱已经够多了，不能让林凝再多付出了。
只是怎么开口和蒋松要钱，这倒是让蒋熠头疼，毕竟蒋松的钱都在孙妍那，平时想要点钱都困难，更何况现在又和他吵了一架。蒋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两个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哥，我觉得暑假咱们可以在这野餐。”道路两旁是茂密生长的树，太阳已经落了一半，悬挂在树顶。
蒋熠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可以啊，叫上何轩宇和庄淮秋一起。”
贺霖私心想只想和蒋熠一起：“他俩应该没时间，考完试大概率不会再呆在这。”
“就咱俩也挺不错的。”其实蒋熠也不太想叫上他俩，虽然和他们相处确实不反感，但他还是更喜欢安安静静的跟贺霖一起出来野餐。
“哥，你胳膊怎么了？”贺霖扫视周围，打算再找点话题，突然注意到蒋熠早就愈合的旧刀疤上多出来一条血痕。
“啊？不知道啊。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刮哪了吧？”蒋熠的回答十分自然，就连他自己也有些震惊，原来自己已经达到谎话张嘴就来，并且脸不红心不跳的境地了。
贺霖不疑有他，这个时候小神童智商倒是下降了，完全没怀疑到底是怎么不小心才能刚好刮伤在这个地方，也根本没怀疑到蒋熠缓解心情的方法是自残。
“哥，车就停这吧，江边路不好骑，咱俩得走过去。”
站在江边的时候恰好吹过来一阵风，蒋熠的发丝微动，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跳下去。
贺霖注意到蒋熠在发呆，凑过去问他在想什么。
蒋熠余光里看到周围有人在钓鱼，明知故问道：“江里有鱼吗？在这钓鱼感觉也挺不错的。”
“有啊，你看那边就有钓鱼的，你想钓啊？我去给你借个渔具。”贺霖边说话边抬起脚要付诸行动。
蒋熠赶紧拉住他：“唉！算了算了，我就随口一提。”
蒋熠看贺霖这副认真的样子，没忍住问出来：“提什么就干什么啊？”
“包的呀！你是我哥，我肯定不遗余力地助力你实现每一个愿望。”
这话是有些好笑的，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说出来的话却让蒋熠鼻头一酸，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愿望是什么，就连生日也没有许愿的机会。他调侃道：“我想谈恋爱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把你介绍给我啊？”
“如果你能接受的话...”贺霖被风吹了几下，已经忘了上学期还搂着蒋熠肩膀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不是同性恋的人是谁了。
贺霖弯的彻彻底底，在十几岁的年纪就搞清楚了自己的性取向，还是因为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哥哥，这一点领先并超越了99.99%的同龄人。
蒋熠很意外听到这个答案，也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他装作风太大没听清，捡起地上的石头扔进那条他动过自杀念头的江里。
江面上被打出几朵水花，蒋熠盯着江面，眼神空洞，什么都思考不过来。
周围带有怨恨的灼灼目光落到蒋熠身上，他本人丝毫没有察觉。
贺霖也捡起几块石头扔进去，靠近蒋熠耳边：“哥，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很烫？”
贺霖的鼻息很烫，算吗？
算吧，把蒋熠烫得从耳根红到脚底。
“还好吧。”
“哥，你有没有感觉到有几双眼睛特别幽怨地在看着你？”
蒋熠麻木到全身感官都快要失灵，只有嗅觉灵敏，贺霖身上充满朝气的少年气息混合着清冽的洗衣液味道钻入他鼻腔。
“你在盯着我看。”
“哥，你还记得有人在这钓鱼吧？咱俩那几个石头下去，鱼钩肯定是钩不到鱼了。”
“怎么办？一会儿鱼钩不会落到咱俩身上吧？”
“跑吧！”贺霖抓住蒋熠被风吹凉的手腕。
“哥，我们好像在私奔。”风很大，但贺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蒋熠耳朵里。
“我们更像是在逃命。”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几个钓鱼佬重新添上些鱼饵，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后，把杆甩入江里。
贺霖的逃跑也只是想触碰蒋熠的借口。
“也不至于那么狼狈，说得浪漫点，我们就是逃课出来私奔。”贺霖拉着蒋熠跑到附近一座小山上，太阳正好在他们面前藏于地面。
“嗯，挺浪漫。”跟贺霖一起的蒋熠总会被带动的没有那么死气沉沉。
蒋熠是久下不停的雨，贺霖是光耀鲜明的火。
和名字不相符的性格，注定他们生命中的残缺；和对方名字相符的性格，注定他们会因为对方的出现变得完整。
风吹乱的不只是蒋熠的头发，还有他的心。
从手腕被握住不再下意识缩回的那一刻起，不管是出于亲情还是别的什么不可言说的感情来说，都代表着贺霖已经在蒋熠的心里有一席之地了。
【哥，以后烦心事说给我听吧，不要告诉刀和手臂了】这是一条被撤回的消息，被取而代之的是【哥，晚安，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