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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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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一件好事，但要说是坏事那也不至于。
就像现在陈商止一样，思绪万千最后还是融成了沉默。
“你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梦里有人问他，但像触碰时却摸不到。那声音忽远忽近，就像一个影子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那声音又问，这次不再是不知方向，而是那人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仔细瞧，似乎有些眼熟，那好像是——
是我！？！
陈商止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喘气。这场梦就像提前布局好一般，每个问题都是在逼着他直视自己的感情。
他并不是不想承认，只是现在他必须要一个时间去接受。
大清早的，在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袭来。
原先，陈商止为了不打扰凌松客休息，把电话挂了。可打电话的人似乎不嫌累，就一直的打过来，最后无奈接通了电话。
依旧是那个女人，依旧是那个语气。
“小止啊，妈妈已经给你办了转学手续，你快些收拾东西和妈妈走。”
这句话一出，陈商止无疑于是天塌了，他忍住愤怒。
那是一股火，胸腔里挤压着愤怒，他声音闷着：“你又擅自为我做主，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女人像是没有感受他的愤怒似得，选择沉默的解决这件事，不回答也不提出问题。
陈商止懒得和她在起争执，直接把电话挂了。
大动静把凌松客吵醒了，但面前的人似乎对这件事不太敢兴趣。
两人一起前往教室，坐到位置上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陈商止有些忐忑的问：“刚刚的电话....”
凌松客装傻，直接否认今天早上听见的话。
早读结束后，陈商止选择留在教室里，教室几乎走空了。这时电话再次响起，不出意料的是他的母亲的电话，想都没想直接挂了。但电话挂了又响，最终不耐烦的把那个号码拉黑了。
课程依旧进行，但在上班主任的课程时，好像因为什么紧急的事情把好几个老师叫去了校长办公室。透过窗户能看到不少陈商止以前接触过的老师。
"陈商止，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带话的喊道，她回来后悄咪咪说出了在办公室的所见所闻，隐约中陈商止也知道了大概是什么事情了。
没想到，他妈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地着急。深怕别人会跑似得。
还没走进办公室就能听到里面交谈的声音，和他猜得没错，确实是来办转学的。
“校长，我们家阿止呀是一个人自己过来办转学的，这事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我没想到这孩子还没等我点头自己就过来了。”
寒暄的话还在说着，话里话外都是要把他带走，主任和班主任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说实话，好苗子难得，像陈商止的好苗子更难得。教了这么多年，拔尖的学生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出了两个能代表学校参加春日赛的学生，这下反而要被带走，放在谁身上都不好过。
恰巧不巧，陈商止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办公室里诡异的氛围。
“报告，老师你们找我。”他淡淡的说。
他总是这样说话，像是自己不处于这场闹剧里头。
几个老师都是以惋惜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他不喜欢，像是怜悯。
“小止啊，妈妈希望你不要闹脾气，希望你搬回去。”
陈商孩子直视她的眼睛，直白的说道：“江婉晴女士，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初不是你自己说我最好死在外面不要回来吗？现在这套是干什么？装吗？是想让我回去继续看你逼迫我？还是想把我丢给我那不负责的爸？奶奶过世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出车祸的时候你们在哪？现在和我装一幅家和往事兴的样子，是放不下面子吗？不想让我读书可以直接让我滚啊，滚的越远越好！”
他直白的话语把在座的老师都吓到了，只有面前的江女士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就像这样忤逆的话已经听惯了似的。
“你还是个孩子，现在抚养权还在我手上，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陈商止吸了一口气，那瞬间他感觉什么话语都无法解决怒火了。他笑了，被气笑了，无力席卷全身，他就是要被这样安排，直接的只配人生。
江婉晴直接明了的说出了目的：“你们就说怎么样可以让我儿子转学？”
校长愣神几秒后回神，说出了解决方案：“陈商止自愿参加春日赛，若他不愿可以直接退出。转学嘛，要走程序，估计也要个两天。”
听到这话，江婉晴放陈商止走了，两天是最后的缓冲时间了。
回到教室后，他的心情是不好的，低谷状态很明显。
萧临风用笔尖点了几下，想安慰他。但看到他的状态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没事，走了也是我兄弟，好兄弟一生一起走。”
秦墨在一旁写着作业，面对中二的萧临风只能用威胁的话语逼迫他写完还没写完的数学作业。
“凌松客呢？”陈商止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么久了凌松客的位置一直是空空的，“怎么上课半节课了还没回来？”
这问题正中话题，后面两个没来由的慌乱，只是问的时候一直支吾不说。
下课的时候，趁着秦墨送作业的空隙，套出了凌松客为什么不在。
“听说是没考好，回家调理了。”萧临风说，“老大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家里出事了，前几天就听说他家里好像出问题了，但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也别乱猜测，对老大不好。”
浑浑噩噩的过到了晚自习，本想背单词，但陈商止打开英语册，一直停留在一个页面。
他跑去班主任办公室拿了手机，开机给凌松客发微信。
【泗：你什么时候回来？】
发出去后，陈商止一直盯着对话框，他盯着凌松客的头像，是一颗松树悬在壁崖之上，周围雾气弥漫，乍一看不像是高中生会用的头像。几分钟后，对方正在输入中...
但过了很久，对面都没有回复，聊天框还是空寂，最上方还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泗：最近这两天回来吗？】
【松：不回来。】
陈商止盯着“不回来”的字眼入神，僵硬的转移话题。
【泗：你的集训怎么办？】
对面的回复也很直白：
【天注定，我不适合。我最近一个星期都不会回来，就我一个集训算哪门子集训？】
陈商止打字的手顿了几秒：【我要走了。】
他在心里默念：只要你让我留下我一定不走。
抱着这样的心理，紧接着，他发了第二条。
【泗：就这两天。】
【松：嗯，祝你一路顺风。】
这句话一出，陈商止退缩了。或许他真的不会挽留他吧，或许这就是天注定，他们两个缘分就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不能真正走进内心深处。他就像陷入沼泽般无法自拔，一直再被牵着鼻子走，不能做到自己抉择，总是要别人支撑才能勉强自己做决定，现在支撑没有了，世界也开始分崩离析了。
陈商止不知道哽住喉咙的是什么。
他还是礼貌的回复了：【谢谢，借你吉言。】
手机放回去后，他带着练习回到了宿舍一直写，直到宿管开始喊熄灯睡觉时他才去洗澡。他不习惯一个人，总感觉少了什么。
拿了衣服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
他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渐入梦乡。
梦里有人在喊他，邀请他坐下：“陈同学，请坐。”
陈商止听话的走过去坐下后，问道：“小客不在很难受吧，以后难受的地方多了，现在先忍着。”
？这人怎么这样。
“你是谁？”他问，“你凭什么管我。”
那人笑了笑。
“你还说我呢，我就是你啊，你就是我，喜欢就说别藏着掖着。”
陈商止回绝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不能耽误人家前程。”
梦醒了。
他开始收拾在这里的东西，向外一看春天似乎快来了，现在他要走了。
桌子上的好几张纸张被他先收好，那是昨天他昨天晚上写给凌松客的表白信，但他不打算送出去，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生出了什么龌龊的心事。
消失的秘诀很简单，就是不能留下关于自己的东西，就像没来过一样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么简单。
他把表白信放在桌子上，先去收拾床被那些，楼下的私家车早早等着，今天过后安城一中的陈商止就留在现在。而他要回到那地狱般的生活，就想这样自甘堕落。
他去教室收拾书籍的时候，萧临风和秦墨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两人离得很远。萧临风的眼睛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很红，一直趴在桌子上，还是等他来的时候才起来的。
“你今天就走吗？”秦墨递过来一个红苹果，“没吃早饭吧，先吃一个苹果垫垫肚子吧。”
陈商止一愣，以往秦墨都是对他爱搭不理的，今个是怎么了。不仅如此，他还买了很多面包，说话有些沙哑。
“这些面包你拿去吧，听说你家里不好，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瘦了。”
他道谢收下后，回头看到了一个很像凌松客的背影，穿着黑色卫衣。
追出去时才发现认错了。
对啊，他怎么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