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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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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夏桑知刚一走进教室，就听见大家议论着周五晚上的迎新晚会，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没上课，旁边的人聊的热火朝天。
“华陶高中不是最看重成绩吗，怎么还会搞这种活动？”
“就是，都开学一周了才迎新晚会，真搞不懂。”
“谁知道校领导怎么想的，但我只知道到时候会有许多帅哥美女。”一个女生说完，就嘿嘿笑了。
这时候有人大喊一声“老师来了。”
教室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只见焦老师，一进教室就把自己嘴利如刀的特性表现了出来，“刚刚谁喊的‘老师来了’，自己是傻子，就把别人当聋子，今天我不揪出来，但是最好别让我听见第二次，否则就给我滚回家反省几天。”
这也是华陶高中的传统，随便屁大一点的事，就让学生滚回家反省，当然，如果是和老师顶嘴，那将面临退学的风险。
现在班里没一个人敢吭声。
“都听说了吧，周五晚上的迎新晚会，别让人家说二班的人学不过一班，玩也玩不过一班，我们班就十个女生，必须全部参加，男生至少参加十个。”
“焦老师，开会。”
她刚一说完，门口就有个老师喊她，她立马满脸堆笑，“好。”转过来面对班里的人又立马严肃起来“你们老实点，别让我盯着监控。”
说完她就出去了，班里的人立马吐槽起来“她真是疯了。”
类似这种声音此起彼伏。
夏桑知低头继续自习，听见旁边的人女生自言自语，说话声音都有点不稳，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参加啊。”
他不禁侧目看了一眼。
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女生，她留着齐耳短发，戴着黑色镜框，镜框里装着厚厚的镜片，眼镜后面是一双清亮如水的眼睛，此刻有点急红了，满是雀斑的脸也是红的。
“别担心，没事的。“
夏桑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她说了一句。
周雯雯原本的着急，被惊讶替代了，和夏桑知做这么久的同桌，他还是第一次和自己说话，还是安慰自己。
虽然他还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但周雯雯就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
周雯雯还来不及反应，连声谢谢都没说，就被班里的文艺委员叫走了。
二班的几个女生一起站在教室外面，文艺委员路佳说“我来统计一下，大家都有什么才艺。”
路佳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是明媚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很柔和，周雯雯抬头看了她一眼，刚被安抚过的心又乱了起来。
路佳就是校园中最出彩，最引人瞩目的女生，站在路佳旁边，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只丑小鸭了。
“我会跳芭蕾，”
“我会弹古筝。”
“我学过各种舞种。”
“我学过美声，可以唱歌。”
……
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代表着说话的人距离她越来越近，她站在最后一个，心跳越来越快。
“雯雯，你呢？”路佳已经走到了她旁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可是周雯雯没有抬头，因为窘迫，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她一时没有回答，路佳又问了一声。
这时，周雯雯才把自己似乎断了的头抬了起来，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路佳，才鼓足了勇气，“我什么都…...不会。”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路佳几乎没有听到，但看她的反应，路佳也明白了，她伸手摸了摸周雯雯的头“我知道了。”
说完后，路佳又笑了一声，周雯雯心更慌了，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她……笑什么？
是因为我什么……
“不要老低着头了，好不好，你的眼睛好漂亮，我真想多看看，你低着头，我看不见。”
原来她的微笑，是为请求准备的。
周雯雯愣住了，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但刚才什么都不会给她带来的窘迫已经不知不觉地散了。
与此同时，一班也为这迎新晚会讨论的热火朝天，而韩束意就坐在后面，一点儿也没管，全扔给了班干部。
韩旭要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杜临意已经有了别的计划，一点也不准备参加，一个班至少三个节目，魏离秋想组建一个乐队，现在就差一个乐手，正急的火急火燎，不知道找谁，只能求助方昊霖。
魏离秋把方昊霖拉到教室外面。
“班长，我记得你会弹钢琴啊。”魏离秋笑的一脸讨好。
“会一点。”方昊霖难得有点谦虚，不是因为性格变了，只是看魏离秋的表情不大对劲，实在是不敢松懈，怕一不小心掉坑里，十分谨慎地看着对方。
“听说你小学的时候哈还拿过小区一等奖呢。”
“那又怎么了？”
“听说你幼儿园的时候曾经把……”魏离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昊霖捂住了嘴，只见方昊霖一脸惊恐，手上也使出了吃奶的劲。
“姑奶奶，你到底要干嘛？”
魏离秋装孙子装够了，露出了本来面目，摆起了大爷架子“别给我装，你到底去不去，我的嘴巴可不紧，你小时候那些事，说不定我哪天不留心就全都抖漏出去了。”
方昊霖不敢再反抗，只是一脸的视死如归，“我去，行了吧。”
魏离秋目的达到，终于露出了笑脸，“这还差不多。”
方昊霖已经很久没碰过钢琴了。
“耗子，怎么了？”
杜临意见方昊霖回来就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问了他一声。
“魏离秋让我弹钢琴。”
听到这里杜临意的表情变了一顿，但很快就笑着对方昊霖说“你不是一直都会吗？”
“没地方练琴。”
“那你怎么答应了，她又用你幼儿园的事威胁你了？”
说完，杜临意忍不住无情嘲笑。
中午吃过饭之后，夏桑知正在写数学作业，突然有人喊他“夏桑知，外面有人找你。”
夏桑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往教室外面看了一眼，见杜临意正站在二班门口，他就起身走了出去。
杜临意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他家里有钢琴，但他家离学校太远了，最好的方法是在学校附近租一个房子，但现在学校附近已经租满没房了，方昊霖没有租房，他家就在华陶高中附近，但他不可能在家里练琴。
夏桑知见杜临意半晌没说话，“有事吗？”
杜临意不再纠结，心一横，就当是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吧，“我准备把钢琴搬到家里，能不能让方昊霖在家里练琴？”
夏桑知没有犹豫，说了声“可以。”
心里的石头落了，杜临意笑了。
夏桑知眼神直直地看了他一眼，问“还有事吗？”
“没了。”顿了顿，杜临意又说，”谢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桑知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看的他心里一谎，杜临意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心虚。
回到教室之后之后，杜临意就对方昊霖说，“你晚上去我家练琴吧。”
方昊霖顿时喜从中来，“真是哥们儿，够仗义。”接着又夹着嗓子，拉长声音说“人家要是女孩子，一定会爱上你啦。”
方昊霖说着还装作一脸娇羞，用拳捶了杜临意胸口两下，韩旭看了狂笑不止，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杜临意不忍细看，只说了一句滚，但也笑了。
闹了一会了，方昊霖也就消停了。
二班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路佳又把所有女生都叫了出去，宣布晚会的节目安排。
“我发现大家会跳舞的最多，我们就集体跳一段舞，卢曼青负责古筝。好就这样，有问题你们再来找我，今天就要定下交上去。”
“雯雯，留一下。”
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路佳走到周雯雯身边，对她笑了笑，周雯雯顿觉心跳如雷。
“我负责编舞，我会选一些简单易学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我，谁叫我好为人师呢。”
路佳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俏皮地笑了笑。
“谢谢你。”
“不用那么客气。”路佳说着竟然亲密地搂着周雯雯的肩，俩人就这么走进教室，到了后门口，路佳才松开她。
周雯雯闻到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路佳身上的梨花香，淡淡的，但很好闻，很迷人。
一整个晚上，虽然路佳不坐在她旁边，但她还是溺在那股梨花香里。
一个人背井离乡，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使周围都是人，怎么会不觉得孤独，况且人人都比自己优秀，而自己除了成绩一无所有，当然在这里，她就连成绩也并不能引人侧目，曾经所有的傲气在此处都化作自卑渗入经脉骨髓，她就要被这种避无可避的恐怖情绪拉扯着，侵袭着。
突然有一个人主动靠近，换谁都要欣喜若狂，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呼吸到空气，这是生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