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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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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琛在开学前结束了兼职,赚了12000,他带着陈谨言去旅行,两个人在室外即使热得不行,他们的喜悦也如温度一般高涨。
开学后,沈钰琛看见祈白就别扭,从内心深处想要回避他,即使他算是受害人,不知检点的标签已经根深蒂固地贴在他的身上。
因此,当他每每望着陈谨言,就会觉得越看越喜欢,不作妖,清清白白,脾气好,简直是哪哪都好,没有任何缺点。
当看见祈白脖颈处明显的红痕,沈钰琛觉得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若是和陈谨言在一起,他一定不会将吻痕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只会在平时看不见的地方......
他想得出神,凝望着陈谨言柔和的面孔,目光又下移到他的喉结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部位确实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还没上课,陈谨言不动声色侧转过身,想偷偷瞥一眼沈钰琛,没想到对面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又急忙转回去。
喧闹的教室一时间在沈钰琛耳中静止,他和陈谨言之间的事物变得透明,视野里的陈谨言放大了,他不由自主想走去他身旁。
沈钰琛刚起身,头便撞到个身形,他这时才发现祈白就站在自己的课桌旁,此刻以一种幽怨地眼神注视着他。
“我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你都没看见?”祈白说着,随着沈钰琛的目光移向陈谨言。
沈钰琛睃了眼面前的人,又注意到他颈部的吻痕,急忙收回视线,淡淡回了句:“我在发神,没注意到。”
“蚊子咬的,夏天蚊子多嘛。”祈白一只手耷拉在颈部,遮住吻痕,话语略显刻意,却没有任何的心虚。
“这周末来我家玩吧。”他的眼神发亮,补充道:“家里没人。”
“除了朱彰还有谁要来,能把陈谨言叫上吗?”沈钰琛一点没有想去他家的欲望,象征性地问问,他知道祈白应该是不想陈谨言也去他家的。
“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你。”
莫名其妙!这是沈钰琛听见这话的第一感觉。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如同受到蛛丝洞里妖精的邀请。
他在思考一个恰当的借口,既不回绝得太生硬,又给人一种正当合理之感。
一只熟悉的手揽过肩膀,沈钰琛下意识伸手回握住那只手。
“不是说好这周末一起去爬山的吗?”陈谨言面带柔和的笑容,又微微流露出些不满。
沈钰琛呆呆地望着他,一时忘了回应,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陈谨言轻轻揉捏他的肩膀也没任何反应。
他只得转而问祈白:“要不你一起来?把朱彰也可以叫上。”
祈白的表情冷下去,没说一句话就兀自离开,他从教室后门出去,“砰”,传来震耳的关门声,门因为反弹力敞得更开。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各种对此行为不满的声音出现,又立刻吵闹起来。
陈谨言感到心慌,用手撑住桌角。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这些话,若祈白当面对他发火,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杵在那儿,仍望着祈白摔门而去的方向。
腰部突然迎来束缚,随后整个人被牵引着下沉。
他一屁股跌坐在沈钰琛腿上,沈钰琛收紧双臂,将他整个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发出憋笑的声音。
“你干什么?”陈谨言察觉到不少女生的目光投向这边,显得有些慌乱。
“你说说你刚才是在干什么?”沈钰琛用脸颊蹭着陈谨言的喉结,贪婪地吮吸独属于他的气味。
“我在帮你解围呀。”
“你是不想让我和祈白待一起对吧,你看不得我去他家。”
“我哪有...我没这么小气。”
“这不是小气,这是...”沈钰琛不知道如何形容,吃醋?占有欲?
陈谨言挣扎着想起身,他便作对似的手脚齐用,让他动弹不得。
“你就是太在意我了。”沈钰琛叹了口气,装作无奈的样子,实则因激动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们俩够了。”朱彰快走过来,强行将他们分开。
“真怕再过一会儿你们身体都要交合在一起了。”
“?”
“......”
“我陪你们去爬山成了吧,周末啥时候?”朱彰兴致勃勃问道。
陈谨言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你问沈钰琛吧。”
他又眼巴巴转向沈钰琛,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卖萌一般。
“你恶不恶心。”沈钰琛对他的动作感到不适,“爬山没有,你倒是可以爬了。”
“果然你们是要去过二人世界对吧。”朱彰突然一副老道的样子,“但老沈,你知道怎么约会吗?”
从小到大,沈钰琛没牵过女生的手(男生也就一个),更别说约会了。
和陈谨言旅游的时候,亲亲昵昵的样子难道不算约会?他觉得和陈谨言在一起每天都是在约会。
可他还是不争气地问:“那你说说怎么约会比较好?”
朱彰嘿嘿笑了两声,凑到他耳边...
为了付诸实践,沈钰琛买了两张游乐场的票。
头天晚上他便有些激动得睡不着,这是他第一次去游乐场,而且是他和陈谨言的约会。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陈谨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似被放大,随着陈谨言绵长的呼吸而有节奏地起伏。
他失眠了,陈谨言也醒得早,他们俩一早便出发,只要不去上学,早起也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随着密密麻麻的人流挤上地铁,只看得见乌压压一片人头,闷热沉重的环境让人喘不过气。
陈谨言缩在列车角落,被沈钰琛用双手环住,名正言顺地紧紧贴在一起,对方皮肤和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狭窄的占地空间,变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互相靠在肩膀上说话,对方的气息喷打在耳侧,温温润润,沈钰琛在这样的情况下宁愿多挤一会儿地铁。
少年人气盛,很快感到身体的火热,可他们谁也没说要分开一点。
沈钰琛假装被后方的人推挤,故意凑近陈谨言的脸颊,两个人近乎面对面,鼻尖与鼻尖触碰到一起。
瞧着陈谨言没有表现得抗拒,他霎时想要轻轻吻上去,哪里都好。
想是这么想,实际上他只敢掠过一般亲吻他的发丝。
时间过得出乎意料地快,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发出,他的想法也戛然而止。
人群一瞬间全部向外涌去,似乎脚已经不由自己控制,而是被推搡着不断挤向出口。
“周末出来玩就是这样。”沈钰琛担心走散,紧紧抓住陈谨言的小臂,面露无奈。
“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也没怎么去过。”
陈谨言的话让沈钰琛一愣,心跳陡然加速,心脏似受压迫似的往下沉。
“但只要和你一起的话,就感觉一切都很新奇。”陈谨言微笑着,露出洁白的上牙,他笑得这么动人,像冬日最暖的阳光照在覆雪的身体上。
沈钰琛移不开眼,步伐也停滞了,被陈谨言拉着向前。
很久过后才闷闷地说道:“真是的,说话怎么还说一半呢。”
朱彰的计谋是:游乐园是最好的约会圣地,一对对的小情侣就足以说明一切。
先玩一玩跳楼机或者过山车这种刺激的项目,保持镇静,在对方害怕时不知不觉握住他的手,项目结束后要继续进行安抚,让其感受到温暖可靠。
接着就去鬼屋,鬼屋里的可操作空间更大,有很多身体接触机会,可以借机展示自己的勇敢与谋略。
然后就带着人去买礼物,礼物要选浪漫精致的,可以一人一个,充当情侣款。
最后的压台项目,就是去摩天轮。
当浪漫的晚霞包裹住整个游乐场,一切都变得虚幻朦胧,也是情绪最高涨的时候,便是最终的攻心时刻。
沈钰琛回想起朱彰的话,又想到自己从没去过游乐场。
和别人一起去总感觉很别扭,和陈谨言一起似乎干什么都无比心悦自然。
他们排队检过票,周围的欢声笑语使得情绪高涨,陈谨言左盯右瞧,被无比巨大的游乐设施震撼。
他不想表现得没见过世面,可这些确实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
远处高空中过山车上传来的惨叫,让他们俩不约而同望过去。
“我们玩这个吧。”陈谨言一只手指向正在运行的过山车,一只手牵着沈钰琛的手。
过山车像一条棕色的游龙,在空中高低起伏、翻滚旋转,似乎在问乘坐在身上的游客:招了没?招了没?
沈钰琛看出他的兴奋,预备着先从不那么恐怖的开始玩,以免坏了他的兴致。
“先玩简单的吧,我看这个矿山车就不错。”
他们的左侧就是矿山车的入口,门口的指示立牌上标注着儿童可玩。
沈钰琛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向矿山车跑去,周围大多数都是大人带着孩子一起。
矿山车没有什么安全带,只有胸前的一根固定身体的扶手,与过山车类似,悬在空中,只不过坡度、高度和倾斜度都是弱化版。
沈钰琛一坐上就感到不对劲,陌生的悬空感,让他的心仿佛也被提起来,胃部收缩,整个人变得无比僵硬。
他向下瞅了眼,几十米的高度,在他眼中如同万丈深渊,眩晕感使得视野逐渐模糊。
他极力想要平稳住情绪,死死抓住身前的扶手,呼吸仍然紊乱,眼睛只敢盯着前方。
矿山车缓缓启动,身下传来摩擦的嘶嘶声。
陈谨言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他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与这只手十指紧扣。
一路四平八稳,倾斜弧度不超过30°,只有孩子喜悦的叫喊声。
陈谨言欲想喊两声活跃气氛,身旁的沈钰琛一句话没说,如同不存在一般,他为了不显得太幼稚,也只好保持安静。
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陈谨言内心毫无波澜。
他步履轻快,走在沈钰琛前面,回过头对他说:“果然小朋友玩的还是太没意思,我都没什么感觉。”
他说完停住了脚步,沈钰琛惨白的面孔一览无余,已完全失去血色。
他从未见过沈钰琛如此颓废的样子,快步走到他身旁,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