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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老婆说爱我了好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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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林楚陶要出差，他走前一晚，邢初遥替他换上睡衣，头一次这么问。
“你爱我吗？”
“嗯，怎么这么问？”他扣好扣子，滑进被子里。邢初遥斟酌着，要察言观色，还要注意现在几点钟，林楚陶不能熬夜。“问问，突然想起来了。”这么说很蠢，他关上台灯，和林楚陶面对面躺着。
“嗯，我爱你的。”
这不等同于承诺，林楚陶给不起任何人一句堂堂正正，不需要在文字上做手脚的承诺，那两个想跟着他学下学期的课的学生不能，邢初遥也不能。他添了字，就不算把邢初遥的话原原本本地还给他。
这让邢初遥尝到了甜头，和他商量能不能每天都说一句，林楚陶笑起来，也应声说好。
他向学校交了假条，赶第一列火车，邢初遥卡在清明前回去，还有两天的间隔。
邢琏文打趣他是得偿所愿了，两人正要出门，门铃被按响。
“有信。”
一封孤零零的信被抽出来，见有人来应，送信人解释道：“原本是给大学的，但收信人不在，我只能送到这儿来，对方说十万火急务必要让收信人亲手拆开，这才没办法，打扰了两位。”
邢初遥谢过，翻到正面看见林楚陶的名字。
“哥，是林老师的吗？”邢琏文扒着他的肩膀，踮脚来看。信封上的火漆是百货店里都会有的货色，邢初遥点头，看着纸面上的暗纹，那是水香斋牌匾上的纹路。“是那帮挑事儿的人寄来的。”他放下，又不安地拿起来，巡视过屋内，颓唐地坐在沙发上。邢琏文跟着他，明白他的顾虑，提议道：“拆开看看吧，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事儿直接扔了了当，林老师偏心你，不会因为这封信和你生气。”他坐在邢初遥身侧，从他手里夺过信来，火漆被撕下，三个龙飞凤舞的花体字，邢琏文还没来得及将里面的内容抽出来看上一眼，信封已经到了邢初遥手里。“不用看，我想是他母亲的事。”
“你调查人家？”
“迫不得已，我总不看他憋出心病来。林夫人被害过一次，好像对他也不算和善，恐怕信封里都是些旧事，故意来刺激他的。”
“总要看了保险。”邢琏文摩挲着信封的一角，试探能不能抢回来。他对林楚陶的了解是万事不过眼，邢初遥在一旁泫然欲泣，他也是同样的神情。“经年旧事哪儿能有这么大威力？他们既然挑了这个来，就说明这其中有蹊跷，你看不看？不看我看！”他喊着就扑身过来夺，邢初遥揽住他的腰，防止他滚下去，邢琏文得手，跳开三步远。“我看看我看看，哦，还真被你说对了，就是几张剪报，切，他们以为林老师是什么人？几张闲不住的嘴能伤到他？”
剪报上是二十几年前的新闻，邢初遥也听说过，这和林楚陶的过去分不开，他从邢琏文手里拿过，也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没什么东西，无非是精虫上脑的事儿，哥你好好和林老师说，父母亲闹的不欢而散，和孩子有什么关系？”邢初遥点头，又要思索藏到哪里去。“你藏什么？怎么还不能让林老师看见？私拆信件还毁尸灭迹，你等着吧。”
“信是你拆的。”
“是呀，可林老师不会怪我呀。”
邢初遥无言，进了卧室又探出头问道：“你怎么一反常态，活泼过头了。”
“哪儿有，我就是盼着你们早点谈完心，不是还说要一起出去踏青？你们俩要是一句花前月下的话都不肯说，那我要闷成什么了？”邢琏文按理不会真的去找林楚陶，但他却把有恃无恐的模样学得十足，跟在邢初遥后面，看他拉开了第三个抽屉。“你怎么藏这儿？这么明显。”
“他不会吃这里面的药，都要我说才吃，更何况我们只晚回来一天，他舟车劳顿的，免不了要睡上一觉。”邢初遥关上抽屉，喃喃自语道：“这儿是个藏东西的好去处。”
“林老师怎么还不吃药？”
“嗯，之前是不吃，我软磨硬泡求他从宿舍里搬出来和我一起住也不肯吃，我骗他说都是土方子熬出来，草药用不了几个钱，但他还是不吃，去年圣诞过后才好点。我盯着他吃，能断断续续地把中药接上，但这些西药吃的也少。”
“你怎么不让他吃？”邢琏文拧起眉头，疑心他不是真心实意盼着林楚陶病好。
“他吃了药反应更大，上吐下泻，最严重的一次闹到失明，我带他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神经性的，这种病人要更细心。”他把脸埋在掌心里，仿佛抬头时依旧是医院的走廊，林楚陶坐在他腿上，面如缟素，整个人成了筛子。“我快吓死了，是真的怕他就这么咽气，医生说以前不吃药，现在反应是会大一点，也可以食疗，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红枣之类，糖去买老红糖，不要其他的。他和我说自己活不久了，不想受这些折磨，我说他死了对我而言是折磨，当时慌不择路，说出来的话也不中听。”
“现在呢？”
“现在好了，除了中药还是会吐，西药吃的少，慢慢养，总有养好的一天。”
他站起身，检查一遍两人的行李，房门上锁，钥匙在锁眼里转了两圈，第三个抽屉里躺着那只信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