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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顾沉青自认为不是什么禽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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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青透过副驾驶的车窗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因为车速原因，窗外的一切从身边略过后很快便开始倒退，周而复始。
顾沉青看着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又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裴伏秋。
顾先生觉得，我有做你床伴的资格吗？
不久前，现在这个沉默而淡然的裴伏秋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
当时的裴伏秋躺在病床上，脆弱单薄的身体陷进柔软苍白的被褥里，他闭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一条溺死在空气里的鱼。
如果悲伤可视化，当时裴伏秋身边一定缠满了无比沉重的，名为悲伤，柔软却无法挣脱的带子。
他张合着淡色的嘴唇，齿舌像编载了一套脱离自身运行程序的代码，机械而残忍的说出那些一遍遍杀死自我的话。
“顾先生，我还记得你当时在酒吧内看我的眼神，那个眼神告诉我，你对我，或者说对我的脸很感兴趣。”
当时，酒吧中的顾沉青看着他在银色灯光下的摇晃着各色酒液，看着他散发着微光的白衬衫，抿了一口杯子名为“月光”的酒液，将鼻尖凑近杯口，注视着他咽下了口中的“月光”。
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是十足的侵略与灼热，简直恨不得亲手将眼前的“月光”塞入杯中，用唇舌品尝个遍，在一点点咽进口中。
凭此裴伏秋可以肯定他对自己应该是感兴趣的。
所以裴伏秋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攥着床单，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开始泛白，却很好遏制住因自我厌弃而发抖的身体，语气维持在莫不关己的淡然。
他说：“既然顾先生对我感兴趣，那不然来谈笔交易吧。”
“顾先生也知道我现在这副身体的状态，他说着抬起苍白骨感的手，骨骼与经络随着他的动作在冷白的皮肤下不断凸起，似乎随时会刺破皮肉。
“这具身体随时可能死掉。对我来说，治疗身体的花费无法承受，但我想活下去。如果以顾先生随意支配这具躯体为代价，顾先生愿意支付让我活下去的费用吗？”
随后裴伏秋又小心翼翼都补充了一句，除了治病的费用外，顾先生不必再支付我其他，而且…治病对顾先生来说，应该不算贵的。
顾沉青看着眼前的裴伏秋，对方直视着自己，无论语气神态都显得游刃有余，像是在做一次很划算的交易。
只是顾沉青看着他无光的瞳孔，感觉他好像快要坏掉了。
对顾沉青来说，眼前都裴伏秋提成的交易无疑是十分有诱惑力的，虽然这样是趁让之危，但顾沉青自认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成年人的世界有自己的法则，利益得失，往来才是根本，没有谁有义务去帮谁，利益交换才是成人交往的本色。
所以裴伏秋坐上了顾沉青的车。
在司机的驾驶中，汽车平稳行进着，很快到达顾沉青的别墅。
顾沉青下车后来到后座处帮裴伏秋打开了车门，裴清秋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了声谢，随后便沉默了跟在顾沉青身后，走进了顾沉青家的门。
进门后，裴伏秋迎面看见了整体呈灰色调，严肃齐整，给人顾先生果然会住这样的房子的感觉。随后她便垂下了眼。
顾沉青将裴伏秋带进客厅过道处，指节指着周围的房间，为裴伏秋简单介绍着房间布局。
让裴伏秋自己挑一间作为卧室，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过程中，裴伏秋乖巧安静的过分，只是偶尔点头或是轻轻回应一声，看见顾沉青转身后，才抬头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眸浮动，在思考着什么。
这边的顾沉青回房后便走进了浴室，打开花洒，热水从他的头顶浇下，今天自己原本在开会，余天一个电话把自己叫走，说在酒吧看见一个难得的美人，说什么是你喜欢的类型。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顾沉青真的去了，他一身西装革履，与酒吧里的众人格格不入。
但是在看见裴伏秋的时候，心想余天说对了。
眼前是人有点过于漂亮了。
裴伏秋站在顶灯下，整个人被银色的灯光笼罩，冷白的皮肤上带着一层莹润的光，劲瘦的腰身被一身感觉到白衬衫裹住，眉宇间表情淡漠，给人沉静清冷之感，顾沉青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处于人群中央，而应该在某个僻静的角落，用他那双淡漠的双眼静静观察着周围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站在聚光灯下，成为周围人视线的焦点。
裴伏秋说的对，自己的确对他感兴趣，或者说应该没有人能对他不感兴趣。
他漂亮，清冷，是让人难以亵渎的高岭之花。
但就是这样的他，说出来的话却直白的让顾沉青心脏狂跳，他似乎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诱人，青涩，纯真，却张口闭口谈一些让人发硬的话题。
顾沉青闭着眼睛享受在被热水包裹，心想，这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很快顾沉青裹上浴袍，满是水汽走出浴室。
然后，顾沉青看见同样只裹着浴袍的裴伏秋坐在自己床上。
看见顾沉青后 ，裴伏秋便起身朝他走近，顾沉青几乎瞬间闻到了对方身上潮湿的水汽，以及与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
裴伏秋就这样站在自己身前，从顾沉青的角度，刚好可以从裴伏秋浴袍领口的交叠处看见他看起来很适合一口咬住的锁骨，以及…内里冷白的肌肤。
“顾先生，我洗好澡了…”裴伏秋用他水润的黑色瞳仁仰视着顾沉青。
这是一种邀请。
面对这样的邀请，顾沉青表示头疼，裴伏秋刚刚还因为吐血休克进的医院，自己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禽兽。
他习惯性抬起右手捂住额头，思考怎么和裴伏秋说，下一秒，自己的左手便触碰到某种温热而柔软的东西。
裴伏秋将自己的确脸颊房子顾沉青手上揉搓着，他微侧着脸，抬头斜斜的看着自己，这个姿势意味在绝对都顺从。
顾沉青眸色一暗，他用左手抬住裴伏秋的脸，拇指揉捏着对方因虚弱而发白的嘴唇，凑到裴伏秋耳边耳语到：“你今天才从医院回来，别勾火…”
也许是因为潮热的呼吸与湿漉漉的水汽，也许是顾沉青直接在自己耳边炸开的低沉嗓音，裴伏秋苍白的脸上羞红逐渐扩散，就连藏着发间的耳尖也染上了薄红。
裴伏秋咬着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顾沉青看见闹了红脸的某人，突然心里痒痒的，突然很想尝一下眼前看起来十分柔软，印着淡淡齿痕的双唇。
他这样想着，然后又这样做了。
顾沉青用舌尖和双唇轻轻描了一遍裴伏秋苍白的唇，和顾沉青想的一样，对方的双唇是柔软的，但主人却过分的青涩，每次用舌尖划过他的唇缝是，他裴伏秋都有些战栗。
顾沉青仔仔细细品尝了几遍后，从放开了裴伏秋，然后十分愉悦的欣赏起对方大口喘息的模样。
然后再次坏心眼的凑近，他有意将动作放慢，看着裴伏秋的瞳孔慢慢缩紧，直到被自己的倒影占据了他整个瞳仁。
“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稍微亲一下就喘成这样，这么软，到床上怎么办啊…”
顾沉青有意将最后几个字咬的重了一些，果然裴伏秋半是躲闪半是羞怯的侧过头，听见顾沉青的嘲笑后，没忍住，有些恼怒的说了一句：“学校里没教过，也不如谈恋爱，我没有实操的机会，你这是在欺负我。”
顾沉青：“…学校？”
“你…还是学生？！”顾沉青感觉自己的头要开始疼了起来。
“在读大一，一个月前刚满18岁，之前的高中不让干这些，我没有经验…”裴伏秋眼神转向另一层说到。
顾沉青刚松了一口气，听见他说一个月前刚满十八岁，又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