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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篮球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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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传球！"
篮球撞击塑胶地面的闷响中，周野抹了把额角的汗。会计系的大前锋向函像堵墙似的卡在面前，他闻到自己球衣上飘散的薄荷沐浴露味——今早江砚扔在他储物柜里的那瓶。
周野一个快速的转身，一霎那的功夫，球已经传到了队友的手上，引来篮球场外一阵欢呼。
球不断的变换持有，再到周野手上，周野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终止了比赛的胜利。
休息中途，周野去评委席旁拿水喝。陆续也有几个大胆的女神给他递水，但是他没接。表白墙上都说周野很冷淡，不知最终谁能让这个人折腰。
"看路。"带着墨香的手指突然戳中他后腰。周野猛地转身，正对上江砚后微眯的眼睛，"你刚刚走路同手同脚了。"
观众席传来压抑的尖叫。周野把球往地上一砸："学生会的都这么闲？"
"来送伤员名单。"江砚晃了晃文件夹，袖口滑出一截绷带——上周给周野包扎剩下的。他突然压低声音："你防守时左肩不敢发力，旧伤？"
江砚一脸无害的地看着周野，他今天一身深蓝的撘配黑色的工装裤，裤腰上挂着一束重工的蝴蝶链。黑发如墨，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摇摆。周野盯着他白净的脸，唇在白皙的皮肤下更显嫣红。
周野沉默，不搭理江砚。江砚直直盯着周野，好以整暇地等着回答。
裁判哨声救了周野。他转身冲向篮板，听见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一句："逃避的样子很蠢。"
那晚更衣室的热水器坏了。一会有水一会没水，周野拧开江砚送的沐浴露时，隔壁隔间传来学生会干事的闲聊。
"江学长居然会来看球赛？他去年不是说过'肌肉碰撞毫无美感'吗？"
"听说他最近总往体育部跑，该不会..."水声淹没了后半句。
等了一会水流恢复，周野迅速地抹沐浴露，洗完澡后，出更衣室来到柜门前拿换洗衣物。
换完白t后，周野重重关上柜门。手机屏幕亮起，班级群弹出消息：@全体成员下周书法鉴赏课作业，求大佬带飞！
周野打开手机，退出群聊，盯着私聊窗口，江砚的头像是片墨渍。他想起上周暴雨夜，这人在值班室抄《金刚经》，袖口沾了关东煮的汤汁。
“在吗？”
"说。"
周野顿了一下，发："学生会开会商量要体育部出篮球赛海报，缺个手写标语。"
"找书法社。"
"他们写不出我要的力道。"
对话框显示江砚那边正在输入三分钟…
"周六下午两点，器材室。"
啧，还挺冷淡，看着语气不知道今天谁惹江大少爷了。
周野把手机揣进兜里，他摸到柜底硬物——奶奶求的平安符，针脚里还掺着山茶叶。
周六的器材室堆满破旧体操垫。江砚铺开宣纸时，周野正把二十斤的铅球挨个归位。
"写什么？"
"淬火。"周野递来狼毫笔，"要像钢水浇进冰泉。"
“你来写，我看。有问题我再来”江砚挑了一下眉，无意义地摸了摸狼毫笔。
周野点头，算应了。席地而坐，就着狼毫笔开始写字。
周野握笔的姿势像攥锄头。墨汁滴在"火"字最后一捺，江砚突然握住他的手："腕部下沉，这里..."温热的胸膛贴上来，檀香混着汗味钻入鼻腔。
门外传来嬉闹声。周野猛地转身，江砚的眼镜撞飞在垫子上。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对方锁骨处晃着银链——穿的是他丢失的储物柜钥匙。
"你他妈..."
"周野！"篮球队长突然推门而入，"教务处让你去领助学金..."声音戛然而止。
周野抹了把脸上的墨，发现江砚正被他按在垫子上，大腿卡在对方膝间。散开的宣纸印着凌乱掌纹，"淬火"二字被蹭成暧昧的墨团。
表白墙当晚炸了。
【墙墙投稿】：惊！书法系高岭之花和贫困生校队王牌在器材室互殴（？）有图有真相！[照片].jpg
热评第一：神他妈互殴，这体位说是双人瑜伽我都信！
周野刷到这条时，正在便利店擦货架。江砚来买水，深蓝领带系在手腕，哼着荒腔走板的昆曲。
"解释。"周野把手机拍在收银台。
江砚对着监控举起双手："我举报，上周有人偷用书法教室淋浴间。"他忽然凑近，"薄荷味很好闻。"
周野不喜欢别人的突然靠近，但这次没有躲，只盯着江砚，“书法教室淋浴间？薄荷味？不知道是哪个大少爷爱干净，看不下别人打球出一身汗非要对方洗澡，然后还要求抹大少爷自己的沐浴露。”
“现在又反过来倒打一耙了，嗯？”周野难得说这么多话，江砚也不怵，直勾勾看着周野，笑得天真，“对呀，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江砚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要是喜欢这个味道可以给那些喜欢你的女生送，相信她们会很乐意用，以后与她们见面时都可以闻到让你这个味道。”周野拿过江砚的水扫码，给自己的手机扫码。
“书法里面，赝品真品很多，即使彼此都很像，但是在我眼里有天差地别的不同。”江砚接过水，也不扭捏，说了句“谢了”就哼着小曲走了。
---赝品很多，而我只喜欢真品
---那些善良的女孩也有闪光点，也是真品，但是我只喜欢那一个真品。
---就像书法我只喜欢米芾
---人山人海，我仿佛置身事外，抬眼只能看到你。
---我不知道有多喜欢，但只是想亲近，然后占有。
周野闭了闭眼，喉结滚了滚。叫住了要走的江砚。
夜班交接表被捏出褶皱，周野抓起柜台下的篮球："会打吗？"
江砚笑了，眼角的泪痣也愈发生动。他回应：“会一点。”
晚上十点的篮球场只有蝉鸣。江砚解领带时，周野看见他后颈的朱砂痣——和奶奶供奉的山神像位置相同。
"让你五个球。"周野把球抛过去。
江砚接球的姿势很标准。月光漏过他卷起的衬衫下摆，露出截清瘦腰线。第一个三分球空心入网时，周野嚼碎了嘴里的薄荷糖。
"你在剑桥附中拿过MVP。"周野挡住第二个投篮，"为什么不说？"
篮球撞在篮板边缘。江砚摘掉眼镜："就像你从不说，上周替我扛下学生会失窃的锅。"
蝉声突然安静。周野闻到山雨欲来的土腥味，混着江砚手腕传来的沉香味。
周野没接话，盯着江砚，仿佛要看进他的眼睛里。
"为什么是我？"他问出三个月来的疑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直靠近我，为什么要对我说真品赝品的不同。
江砚顿了一下，明白了周野的意思，他们彼此的沟通总是这样，点到为止，不会一直顺着对方的回答。就像他说学生会的事情周野不答反而问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是你？
江砚用领带擦汗，丝绸滑过喉结："上周解剖课，你把实验用的兔子悄悄放生。"他突然轻笑，"那么蠢的事..."
暴雨倾盆而下时，周野终于看清江砚眼底的裂纹。那些完美面具下的缝隙里，流淌着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