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到老家 ...
-
过年前一天的清晨八点，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机场的玻璃幕墙上，映出一片朦胧的光晕。
我们一家人整装待发，准备启程回老家。我爸将我们送到机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前几天他的打趣早已冲淡了些离别的伤感，但姥姥姥爷却依旧忍不住对他叮嘱再三。
“小城啊，过了明天就过年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北京可要好好吃饭啊，年可要好好过啊。”姥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今年我们回老家，不能和你一起过年了。”
姥爷也跟着点头，眉头微皱：“是啊，小城，你说你这工作咋这么忙啊？忙到连过年都放不了假。”
我爸笑了笑，语气轻松：“爸妈，你们不用担心，回了老家替我好好看一看，这么久没回去了，变化应该会很大吧？”
我妈站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姥姥的手，柔声安慰：“爸妈，你们不用担心他，他都多大一个人了，还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过年？好了，咱们走吧，飞机该检票了。”
尽管我妈说得轻松，我心里却依旧有些酸涩。今年不能和我爸一起过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抬头看向他，忍不住说道：“老爸，过年别忘了那天给我打电话发红包啊！”
我爸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忘了你这个小财迷的红包的。”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我妈，语气温柔：“小培，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八个小时的旅程，辗转高铁与公交，我们终于抵达了老家——拓城。
这座小城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早已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公交车缓缓驶过县区，我姥姥姥爷望着窗外，眼中满是感慨：“变化真大啊，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妈的老家在城南，那里距离城中心较远，地产开发尚未触及，依旧保留着大片的自建房。
而我爸的老家，也在那一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从小学时便相识相知。
然而，坐车的疲惫让我们无暇立刻回老家的房子里。
抵达拓县后，我们决定先在城里的宾馆住下，晚上的时候去吃个年夜饭，等到第二天再回去看看。
吃完年夜饭等我们回到宾馆时已是十点多钟。
但我妈不知去了哪里，回宾馆时我妈让我和姥姥姥爷先上去，她有点事，所以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缩在被窝里刷着手机等着我妈，直到午夜时分才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关掉屏幕。
窗外的鞭炮声渐渐稀疏，而我妈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我便被一阵急促的摇晃惊醒。
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站在床边，手里攥着我的被子，语气不容置疑：“小满，快起来！我们要和你姥姥姥爷一起回老家拜年。”
拓城的冬天冷得刺骨，比北京冷多了，我蜷缩在被窝里，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我妈却毫不留情地掀开我的被子，冷风瞬间灌入，冻得我一个激灵。
“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我们在北京过年的时候可从没这么折腾过。”我嘟囔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和不情愿。
我妈一边对着镜子擦脸，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老家这边规矩多，拜年都得赶早。你姥姥姥爷都已经起来了，别磨蹭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我妈已经收拾妥当，眉眼间透着几分急切。
她转身看了我一眼，催促道：“快点，出租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我跟着我妈下了楼，寒风扑面而来，冻得我缩了缩脖子。
姥姥姥爷已经坐在车里，见我们出来，姥姥笑眯眯地招手：“小满，快来，坐姥姥旁边。”
我钻进车里，暖气扑面而来，总算驱散了些许寒意。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宾馆，朝着老家的方向驶去。
上了车以后，我赶忙对我姥姥姥爷说：“姥姥姥爷，新年快乐！”我清了清嗓子，“祝您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姥姥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好好好，小满真懂事！”
姥爷放下手中保温杯，故作严肃地问：“就这些？没别的了？”
我眨了眨眼，立刻补充道：“还有还有！祝姥姥姥爷天天开心，吃嘛嘛香，睡嘛嘛甜，红包嘛……越给越多！”
姥姥一听，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红包也抖了抖。
姥爷也忍不住笑了，指着我说：“你这孩子，嘴皮子倒是利索，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我嘿嘿一笑，凑到姥姥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姥姥，您看我都这么诚心诚意了，红包是不是该给我啦？”
姥姥拍了拍我的手，把红包塞到我手里：“给给给，就你机灵！拿着，买点好吃的，别乱花啊。”
我接过红包，又转头看向姥爷：“姥爷，您的呢？”
姥爷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更大的红包：“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讨呢！拿着吧，好好学习啊！”
我接过红包，笑得合不拢嘴：“谢谢姥姥姥爷！ ”
我转头又看向坐在前排的我妈：“老妈你……”
我妈直接把红包塞在了我手上：“给给给。”
“太爱你了，老妈！”我看着我妈给的超厚红包欢呼道。
前排的司机也搭话说：“听你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你们是来这探亲啊？”
姥爷笑着说：“不是，我们就是本地的，好多年没回来了，这口音也丢了。
偷偷数完钱后，我就听着姥爷和司机聊天，不一会我靠在车窗边，望着外面朦胧的景色，不禁犯起困意，昨天晚上玩手机玩得太晚了。
“小满，困了就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我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几分温柔。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晚的情景，我妈不知去了何处，直到深夜才回来。
而且一回到老家，我妈的表情感觉像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