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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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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的游戏就在这样戛然而止的结尾中落下了帷幕，一行人各自回了房间。按节目组的要求，准备给心仪的嘉宾寄出信件。
乐词捏着那张印着红色玫瑰的卡片纸，欲言又止地看向工作人员：“一定要写吗？”
小姐姐看着他那双被酒气醺得有些迷离、像蒙着水雾一般的蓝眼睛心头一颤，忍不住放柔了声音道：“要是怕麻烦，随便写几个字也行。”
不知道有多少观众期待着这个人的信要投给谁呢，哪能让他跑了——当然，她自己也忍不住熊熊燃起的八卦的心啊。
好吧。乐词无奈地拿着纸笔，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林星海仍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打着字。乐词望着他的侧脸，以及镜片上反射的蓝光，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是研究所的所长，大概也喜欢这样热爱加班的员工。
只可惜这里是《我与你》节目组，不是《令人心动的offer》，这家伙来这里，还真是屈才了。
乐词没进去打扰他，写信什么的，两个人凑在一起也不自在。于是他在二楼逛了一圈，最后选了走廊尽头的露台处坐下。
他坐在藤椅上，贝齿咬着笔头，犹豫了片刻后才落笔。只写了几个字，就听见左手边的欧式雕花玻璃门上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叩门声。
转头望去，韩知行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外。
乐词替他打开门，挑了挑眉道：“你的信写完了？”
“嗯。”韩知行应了一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他被风吹得发红的指尖，犹豫了片刻将身上穿着的外套解下来递给他道，“披上吧。夜里海边风凉。”
乐词接过来却没有穿上，反而是抱在了怀里，眼睛瞟了一眼屋檐下的摄像头。韩知行随即会意，两个人默契地将胸前的麦同时摘了下来。
摆脱了每一句话都被监控的环境，韩知行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他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气定神闲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原本想说的那些话一时全部涌到嘴边，倒是让他没办法在千头万绪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乐词把玩着钢笔，金属笔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八年不见，你倒是学会欲言又止了。”
韩知行道：“只是有些事，想要一个回答，又怕真的得到了答案，更伤心。”
“你既然这么说，便是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八年前你离开后……究竟有没有在想到我？如果不是这次我看到你的简历把你拉进这个节目来，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在见我？”
乐词无言，半晌后，他残酷地道：“就是像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如果我没有投这份简历，那你是不是也准备再也不联络我？”乐词轻笑一声，反问道。
“我怎么联络你，当时是你主动要离开的。”
“所以你拉我进这个节目是为了什么？看你和乔霓秀恩爱吗？”
“你……”
“95%的匹配度，是真的吧？你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什么？乔家和韩家准备联姻了？”
“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韩知行有口难言。
“没关系的。”乐词释然地笑了笑道，“你能有新的生活，我很高兴。我们都知道彼此不能够再在一起，像现在这样，朋友一样的相处也不错，不是吗？”
“我不觉得。”
“没有用的，韩知行。”乐词平铺直叙的话却比刀子还要残忍，“39%的匹配度，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两个连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就差那么1%，却像隔着一条银河一样。
“我不信。”韩知行声音发紧，“我不信我们之间的匹配度只有那么低。”
乐词的腺体虽然异常，但40%的匹配度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偏偏就是他，偏偏就差那么一点。
乐词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道：“你已经试过无数次了吧，如果结果有变化的话，现在你就不会是这样说了。”
“可是我闻到过。”可是八年前他刚刚分化的时候，明明就闻到过乐词那股浓烈得像是暴雨初歇的橙花海的信息素的味道，让他着迷到几乎神魂颠倒。甚至就是因为那次的临时标记，他才能够顺利地度过分化期。
他对自己的影响那样的显而易见，怎么可能只有39%的匹配度。
韩知行猛地倾身凑到他的面前，红着眼睛咬牙道：“就在那次临时标记的时候，我咬你后颈……”
乐词脸一红，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韩知行的薄唇贴在他的掌心，像是火苗一样发着烫。
“好了，别再说了。”乐词制止道，“除非你能单枪匹马舌战群儒，去说服黑塔那群老顽固去修改规则，否则没可能就是没可能。”他拿出赵明月最开始堵他的话来堵韩知行的嘴。
韩知行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急切地道：“那你呢？就算没有这些规章制度，条条框框，你喜欢我吗？”
乐词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韩知行自嘲一笑道：“当时我冒着得罪整个韩家的风险将你送走，你有没有过一丝不舍，有没有过一丝担忧我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
“可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所以……就是不爱吗？”
乐词抿了抿唇。独自明亮的月光下，他唯一能够暴露情绪的眸子也被蒙上了一层纱，看不真切：“如果你现在真的被逐出韩家，食不果腹，居无定所。或许我会真的会很心疼，真的会很后悔当时就那样离开你。但你现在……”
他拉过韩知行的衣领，摩挲着上面印着小诗logo的白玉扣，似笑非笑地道：“集团的大总裁，S级的alpha，出现在财经版面头条的常客，还有这高匹配度的优秀未婚妻，你还想让我怎么担忧你？”
“不要强词夺理。”韩知行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白，“这根本是两件事。”
“但对我来说是一件事。”乐词甩开他的手道，“韩知行，我就是这样的人，没那么多光明磊落。看你这样，我很开心是真的，没有办法后悔也是真的。无论你信还是不信，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叙旧了。找到报告后我就会公开的，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希望你能记清楚。”
“我……”韩知行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就在此刻，露台的玻璃门再一次的被敲响了。
程野十分自来熟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在聊什么？”他说着看了看布满繁星的天空，海天一色的深蓝色的幕布下，两轮月亮一上一下地挂在远处，美不胜收。他感慨道：“这地方可真漂亮，两位还真是会选，方便算我一个吗。”
“程先生有什么事吗？”
“哦。”程野这才想起来了似的道，“节目组让我来催一下，乐乐晚上的信是不是还没交？”
乐乐？韩知行忍不住为这个称呼蹙了蹙眉。但想到乐词刚刚的话，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指摘什么，他抿了抿唇，对着乐词丢下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后，便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
程野见状抓了抓头发，疑惑道：“怎么了？看起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乐词摇了摇头，随意在纸上又写了两笔，抬手递给程野道，“拜托你交给金导吧。”
“嗯。”程野应了一声，但是下一秒却三两步走到他的身侧，一把抓住他的左臂，将他的手从被他团成一团放在大腿上的韩知行的外衣里抽了出来。
“做什么？”乐词挥开他道。
程野摘下他左手上还未节目组收走的测谎仪，看着那白皙的手腕上靠近芯片的部分已经被被电得红肿成一片，无奈道：“都这样了还要说谎，不疼吗？”
乐词并不认为自己说了谎——他习惯韩知行陪在自己的身边，喜欢他事事以自己为先。但他确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喜欢韩知行的。
39%的匹配度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从他们临时标记的那一天到现在，这数字就像是被刻在上面了一样，从来没有变过。这件事，乐词早就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当断则断的道理他也明白。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闷闷的，像是暴风雨前的阴沉的天气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乐词抽回手臂，站起身来时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里的风景好，让给你了。”
“我想和你聊……”
乐词没等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露台，只留程野看着自己手上的测谎仪和被丢在桌子上的信纸摇头苦笑。
【你们说，今天谁收到的信会比较多啊？】
【alpha不知道，omega的话我押乔霓。】
【乔霓？哈哈哈，输了倒立洗头啊。就从晚上的游戏看，三个alpha都和他有互动，怎么也应该押乐词吧？】
【快快快，买定离手，出结果了！】
伴随着节目组打出来的第二日的结算画面，弹幕顿时惊叹和哀嚎声响成一片。
【什么？竟然三票全都投给了乐词，真的假的？】
【我也觉得这剧本太离谱了。乔霓论家世论等级哪里不如那个素人了？节目组为了热度脸皮都不要了。】
【怎么不可能，我觉得这可太合理了好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alpha对乐词的兴趣好吧？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大美人，什么样没眼光的人会不喜欢啊？】
伴随着弹幕上的争吵声，韩知行默默地打开了那张带着几不可闻的橙花香味的信纸：“我想再见到你，这句话是真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