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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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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江昱轩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但没拉严实的窗帘暴露了现在已经天亮了。
“醒了？”，低哑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了江昱轩一激灵。
还没问是怎么回事，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温温的，借着那点透进房间里的光，江昱轩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秦洋是双眼皮，但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瞳孔很黑，很好看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却会显得很凶。
“不烧了。”，秦洋收回手，敲了下江昱轩的头，“小没良心的。”
江昱轩对这突如其来的标签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秦洋已经转身伸了个懒腰，“午饭我现在点，等会儿下来吃……我去补个觉。”
“午……咳咳咳咳咳……咳咳……午饭？”，江昱轩几乎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身体比大脑先识别信息。
被子被掀开，江昱轩整个人暴露在秦洋的视线里，秦洋皱眉，回到床边，随手拿了件椅背上的外套，披在江昱轩身上。
“穿好衣服再下床”，秦洋顺了顺江昱轩的后背，冷脸叮嘱道。
现在秦洋的眼睛更凶了。
整个人被外套包住，江昱轩撇撇嘴没说什么。
“呵……”，秦洋觉得有些好笑，凑近江昱轩，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倒是委屈上了？”
秦洋眼睛下面似乎有些乌青，但是窗帘遮光效果太好，江昱轩看不真切。
秦洋伸了个懒腰道：“穿好衣服再下床，开了空调。”
穿什么衣服？不是只有校服吗？
不对！低头看看，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
江昱轩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秦洋，“你……”
半天没说一个字。
衣服去哪了？谁脱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刚才就这么水灵灵地掀开被子了？这个家里只有秦洋一个人吗？我在谁家里？脱我衣服干嘛？
不知从何问起，江昱轩伸手把被子拉到身上。
“你……你脱我衣服干嘛？”，江昱轩抱着手里的被子，怕有人抢一样，攥的紧紧的。
江昱轩眉头微皱，逞强般与秦洋对视，眼睛瞪得大大的。
如果光线再充足一点，应该能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秦洋是这样想的。在看到江昱轩耳朵尖上的一点红色之后。
江昱轩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让秦洋反思自己昨天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呵……”，秦洋简直被气笑了，“昨天我就应该录个视频……”
“你还想录视频！”，江昱轩像一只炸毛小猫，一脸怒气地质问秦洋。
“啊？”，秦洋被一下子问懵了，反应了半天，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你……咳咳……”，江昱轩觉得秦洋不可理喻。
青春没有售价，变态就在线下。
没等江昱轩说完，秦洋按了按江昱轩的头，“要不说你没良心呢？要不是我昨晚给你守夜，你把脑子烧坏了都没人管你。”
原来秦洋是因为这个才有的黑眼圈……江昱轩不自觉又看向秦洋的眼睛。
不对！
“这和我没穿衣服有什么关系？”，江昱轩愈发觉得秦洋在回避问题。
看着问得理直气壮，为自己讨说法的江昱轩，秦洋扶额，无奈笑笑。
“给你喂了药，不管用。”，秦洋叹了口气，“只能物理降温。”
“脱光衣服散热？”，江昱轩低头，开始分析这种行为的合理性。
秦洋食指抵住江昱轩的额头，迫使他看着自己，“我用酒精混着温水给你擦了擦，就给你把校服脱了。”，秦洋手指点着江昱轩的额头，嗓音低哑，一字一顿地说：“小同桌，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倒，一，倒。”
秦洋挑挑眉，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江昱轩。
江昱轩吃瘪似的偏过头，耳朵爆红。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好了”，秦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补觉去了，等会外卖来了记得吃，我跟张桦说了，说我们俩要晚上才能回去。”
没等江昱轩问下一句，秦洋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秦洋走后，江昱轩迅速找到自己的校服套在身上。
有洗衣液的香味，和秦洋外套上的一样。
拉开窗帘，房间变得明亮起来。房间很大，实木地板，落地窗，采光很好，向外一望就是江景，很美。
整理好被子，江昱轩把秦洋的外套放回原处，打开卧室门。
原来是在二楼。
高三七班 晚自习
“报告！”，秦洋敲了敲门，班上几个人不自觉抬头看他。
张桦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江昱轩，“江昱轩你先进去，秦洋跟我出来。”
江昱轩在秦洋身后有些惊讶，为什么只让他进去？还是秦洋推了推他，江昱轩才看到张桦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俩，反应过来抬腿就往教室里走。
“等等”，江昱轩走过张桦身边的时候突然被拽住袖子，“你怎么不穿校服。”
江昱轩低头看了眼宽大的黑色外套，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张桦很奇怪，江昱轩平时从不违反校规校纪，今天这外套有些过于扎眼了。
“老师，他感冒了。”，秦洋站在门口着急解释，“回他家找校服太远了，我就给他拿了一件我的外套。我秋季校服还没发。”
“你先回去坐着吧。”，张桦看了看江昱轩，一脸疲态，估摸着秦洋没在编瞎话，“秦洋你跟我出来。”
楼梯间，只有一盏有些发暗的小灯。
“来，秦洋，解释解释。”，张桦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仰头看着秦洋，“什么叫关爱病友？”
秦洋看着楼道窗外，很黑，不时有车灯闪过，有些刺眼，“就我和江昱轩昨晚在诊所相遇了，他跟我说他家离得远，我好心把他接回我家住了”，秦洋看着张桦，越说越激动，“结果您知道吗，他病得太重了，小脸儿煞白，我好心给自己和他多请了一天假，好好照顾一下同桌。”
“可我看你中气十足的，一点也不像带病照顾病友的三好青年啊？”，张桦看着秦洋生龙活虎在她面前接着奏乐接着舞，她就知道昨天去办公室的时候秦洋是装病。
“咳咳……”，秦洋向上拉了拉口罩，“咳咳……老师，我只是在假装坚强。”
张桦看着快一米九的大男生捂着脸娇俏地看着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秦洋！”
秦洋放下手，回归正常，“知道了老师。”
张桦本想说什么，但看到秦洋什么都不在意的眼神，显然是听不进去，叹了口气，“这次就算了，念在你出发点是好的，但绝对没有下次！否则我立马给你小姨打电话。”
“是！”，秦洋猛点头，看那架势就差给面前的班主任跪下了。
“嗯，你先回去吧。”，张桦挥挥手，示意秦洋回教室学习。
“好嘞！”
没走出两步，张桦突然招呼秦洋回来，“诶！还没问你江昱轩感冒好点了吗？”
“好点了老师，就是这几天别让他跑操了，我怕他晕在操场上。”，秦洋想到这儿一拍手，顺便帮江昱轩把假请了。
“嗯。” ，张桦想了下，看着秦洋，“你这几天也别跑了，留在教室。”
秦洋有些意外，随即弯唇轻笑，“好嘞，关爱同桌，我的义务。”
不想再跟秦洋扯皮，张桦把秦洋赶回教室，自己跑英语办公室找清净去了。
秦洋进教室的时候，下课铃刚好响了，唤醒了一部分摇摇欲睡的高三生，下课后原本寂静的教室也没有传出多大的声响，有的也只是问题的声音。
比起前几天运动会报名时的吵闹，这才是常态，这种上课卷下课更卷的氛围给每一个平平无奇的课间都覆上一种诡异的紧张感，这种感觉会渗透至各种休息时间，逐渐变成一种习惯。
好像明天就要高考。
“我那张申请书呢？”，秦洋坐下问江昱轩。
“丢了。”，江昱轩头都没抬，一心做题。
秦洋看着江昱轩被包在自己那件黑色的外套里，又一脸无情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丢哪了？”
“垃圾桶。”
“可是江立成的情书还在我手上啊。”，秦洋不知从哪翻出来一张被折的皱皱巴巴的信纸，夹在手指之间晃了晃，朝江昱轩挑了挑眉。
江昱轩偏头，视线正好落在秦洋勾起的薄唇，一股调笑的意味。
不正经。
见江昱轩抬头了，秦洋凑近他，“等价交换啊小同桌。”
声音很轻，除了他俩没人听见。
江昱轩像被触动了开关，呼吸一滞。
“我去！你俩干嘛呢？”，刚转过身的李瑞琦瞪大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江昱轩手里拿着笔微微后仰，秦洋逼近，像是要扑倒眼前这个人，两人的脸挨得很近，鼻子几乎碰到一起，下巴处被秦洋手里的信封遮掩，好像在接吻。
一声惊呼，打破了班里的宁静，不少人循声像后排张望，江昱轩被吓了一跳，猛地推开秦洋。
注意到周围同学的目光，李瑞琦忙打圆场，“没事哈……各位大佬接着学，接着学。”
那为数不多抬起头来的人又把头低下去，开始写作业，班上又安静了，没有人在意刚才那一段小插曲。
看人把头埋下去，李瑞琦松了口气，一脸八卦地看着两人，“你俩……”
“怎么了？”，江昱轩一脸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tm刚看你俩亲起来了！亲，起，来，了！”，李瑞琦声音虽小，爆发力极强，可以听出他有多震惊。
“你才亲起来了！”，江昱轩听到之后也不冷静了，几乎是下意识反驳李瑞琦，“你脸上挂的俩灯泡吗？”
因为感冒，再加上着急，原本好听清脆的少年音带了几分沙哑。
“铃铃铃——”，李瑞琦还想说什么，却被上课铃声打断，只好一脸憋屈地转回头去。
“哈哈……”，江昱轩皱着眉有些气恼，却依稀听到旁边有人在憋笑。
江昱轩偏头，果然，秦洋正趴在桌子上，肩膀还在颤抖。
“秦洋！”，江昱轩有一种被战友出卖的错觉，“你笑什么？说得不是你？”
秦洋趴在胳膊上，露出一半脸，抬手隔着口罩摸了摸江昱轩憋红的脸，带着笑意低声说，“是我是我。”
“别笑了。”，江昱轩打开秦洋的手，把书摔在桌子上开始写作业，“有什么好笑的。”
“嗯。”，秦洋支起身来，用手搓了搓脸，笑意未散。
江昱轩头发翘起来几根，眼睛瞪得滴溜圆，眉头皱成八字，急切反驳李瑞琦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黄毛猫。
就在刚刚，这只炸毛猫把怒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这儿，秦洋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吴振”，李瑞琦转过身用手肘戳了戳同桌，“你听见了吗？”
吴振没理他。
李瑞琦已经顾不上身旁人是个什么反应了，自顾自说道：“臣妾要告发江贵妃私通，秽乱七班，罪不容诛。”
“上报张太后？”
李瑞琦人麻了，目视前方，“臣妾不告了。”
